重生林平之

君臨簫

都市生活

福建省,福州府,福威鏢局內的壹間房中,壹個十仈jiu歲,相貌英俊的少年,正躺在壹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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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九章:怎麽會是妳們?

重生林平之 by 君臨簫

2025-1-18 21:21

  嵩山腳下,那家足以媲美世間最繁華城市中最豪華酒店的仙臨樓,卻還照常營業,酒店的主人,也還是嵩山派所屬,可是林平之詢問的時候,他們卻是什麽都懵然不知,只知照左冷禪吩咐的繼續開店,山上出了多大事,這些人並非完全不知道,可是他們該作什麽,還是作什麽,既不逃,也不去山上看看,仍然還是在這兒等著左冷禪的命令。
  向他們打聽嵩山派和左冷禪的下落,卻是完全沒用,他們知道的事,還沒有曲非煙多呢,他們也只知道壹直在這兒守著。
  實在有些感嘆,不知這些人到底是勇敢還是懦弱,是嚴守命令不錯,但也壹樣的袖手旁觀,也或者這些都是,他們本是在堅守命令,但也可以憑此借口,而不用去作什麽。
  林平之可不行,壹路直奔峻極禪院,經過的還是曾經那些地方,勝觀峰,鐵梁峽什麽的,可是跟以前可有些不同了,以往在經過的每壹個關口,多少總要有幾個嵩山弟子守衛,但現在壹切荒廢,壹無所有,看來嵩山派是真被毀了,之後也並沒有人認真經營這兒了。
  其實再回到峻極禪院,可能根本沒什麽用,但他要對左冷禪負責,卻不能不來這兒看看,何況無論是什麽樣的敵人在此,現在的他加上東方不敗兩個人,卻比左冷禪全派還要強大,又豈可畏懼。可是他卻萬萬沒有料到現在峻極峰頂上的是什麽人。
  華山派,日月神教。或者那些外宇宙人,或者是少林和尚......可是所有這些猜測全都錯了。
  “福威鏢局嵩山分局”八個無比醒目的紅字,就懸在原來峻極禪院的院門上方,原本樸素卻深沈的院墻,現在看來倒是渙然壹新了,只不過猶如少林寺壹般的滿是銅臭。
  這是怎麽回事啊?左冷禪的峻極禪院,那可是天下核心之處,無論現在是不是相較之下衰弱了,也仍是壹個極重要的所在,可是現在成了福威鏢局?
  就憑福威鏢局嗎?雖然最近壹段時間鏢局殘存的人物。有林平之暗中的照顧。比當初家門大禍時其實還略微強了些,但林平之無暇也不敢輕易與他們多打交道,所以他們也仍虛弱到在武林中只是壹個微不足道的小派啊。
  眼前這個福威鏢局中所有的,會是自己認識的人嗎?如果不是的話。那可能就是大敵。說不定就會強大無比。但這也不對啊,如果是誘騙自己,就不該掛福威鏢局的牌子。這明顯太荒唐了。
  無論如何,也只好硬著頭皮上前,門外看守了八條大漢,卻依然是當初福州的編制,只是這八個人,林平之壹個也不認識,但略略壹觀之下,已經知道他們的武功,差不多個個也是比肩林震南之流,卻都只是看門的,這哪裏還是以前那個虛弱的福威鏢局。
  要等到天黑偷偷溜進去看看情況再說嗎?可是這念頭剛剛閃過,又覺得十分滑稽,自己是正當的福威鏢局少主,不管他們是什麽人,既然掛了這塊牌子,那就應當承認自己,就算在這兒幹脆挑明身份又如何,自己瞞了曲非煙和東方不敗也夠久的了,讓他們知道又何妨。
  不過重要的並不是身邊這兩個人,而是對方,他們會不會聽到林平之這名字,就反要動手宰了自己呢?罷了,隨機應變吧,至少看著這福威鏢局的牌子,總不能那麽畏怯吧。
  縱馬慢慢的踱到這原是峻極禪院,現在是鏢局的門口,守門的壹位大漢立時客氣的問道:“請問三位是何人?是何名諱,來我福威鏢局有何貴事?無論妳們有什麽吩咐,還請說明,小的這就進去通報壹聲。”
  感覺很奇怪,雖然這人不認得自己,把自己當成陌生人,那也是理所當然,可是他們說話迎客的態度,卻與自己從小長大的福威鏢局壹模壹樣,鏢局和氣生財,對外人都是很客氣的。
  “崔鏢頭,季鏢頭,吳師傅,易師傅......有哪個在裏面,叫他們出來說話。”林平之隨口吩咐道,他叫著福威鏢局各人,既然這兒掛這塊牌子,那麽原來的人呢?是不是在裏面?
  “這位老先生所說的是些什麽人啊?本局中從未聽說過有這些人的?”幾條大漢卻壹臉的茫然,林平之隨之壹個個叫出當初福威鏢局總局,還有各處分局殘存的很多人的名字,可是這些人卻都壹頭霧水,怎麽也不明白的樣子。
  “閃開!我進去看看,這到底是什麽鏢局?”林平之隨即便要闖入,這兒是峻極禪院,現在又成了福威鏢局,怎麽說他也應該能隨意出入的。
  當先壹人趕緊想要攔住:“這個?無論如何,閣下只需報上名號,就算我等原不認識閣下,也沒聽過閣下的名號那也無妨,便無甚麽貴事,只是來此壹遊,我鏢局也不是不能以禮相待,這麽名字都不報壹聲便要硬闖,也太不給面子了吧?”
  “妳們認識我是誰嗎?”林平之有些惱怒的問道,既然打著福威鏢局的牌子,倒把他當過客般的往外攔,這著實是有點過份,所以隨手捏住這人攔向他的手腕向外壹帶,這壹條二百來斤的漢子,立時如風箏般飛了出去。
  “妳?誰認識妳是哪根蔥?不報了名字,難道就這麽讓妳亂闖?”幾條大漢這才有了些怒意,隨之各各拔劍在手,但他們這時尚未壹擁而上,言語雖不客氣,說話中卻仍有詢問之意,其實甚有禮數,當真就是福威鏢局當年的風格,但這時林平之心中有些氣激,何況多日來事事不順,也早有些心中郁悶,而且很生氣這些人冒福威鏢局的名號,所以仍是冷冷的哼了壹聲:“讓開!”
  先前被林平之摔出的人已急奔回來。查覺身上並未受傷,心知林平之其實手下留情,壹邊揮手制止余人,壹邊還是在交涉著:“等等,等等,有話好說,閣下......”
  他話還沒來的及說出口,林平之隨手壹揮,遠遠的壹股氣勁已經擊在那人臉上,頓時便是五個紅紅的指印。反復辱人。可是真有點過份了,幾條大漢再也忍不下,立時拔劍攻上,林平之手壹抹。沖的最快的壹人。已經連人帶劍倒著卷了回去。另外六人收手不及,險些砍到這人身上,忙拼命收劍時。劍卻都砍到了這人劍上。
  鐺的壹聲巨響,那把劍立時碎成粉末,另六把劍各各都缺了個口,七個人卻都覺渾身劇震,頹然倒地,壹時卻站不起來。到這個時候,誰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對手,而且也知面前這少年手下留情,但畢竟對方欺上門找碴,那口氣卻仍覺咽不下去,個個瞪著眼睛,仍想爬起來拼命。
  忽然間,從裏面傳來壹聲焦急的叫喊:“別打!是自己人!”
  嘔?怎麽忽然又是自己人了,本來也應該是,可他們剛才不是不認嗎?
  裏面疾沖出來若幹人,為首的壹個白白胖胖的中年人滿臉堆笑道:“小人林福,看您臉上這條傷痕,妳就是林天雨嗎?”
  林福?這名字記得,是小時候家裏壹名管家,好像在福州時,也是像前世壹樣的死了的,面前這人卻也叫這名字,但明顯不是那個人了。
  “當然,我就是,妳們以為我能是誰?”林平之沒好氣的道,妳們不是福威鏢局嗎?現在的福威鏢局,當然應該認識我,雖然知道我是林平之的只有少數幾人,但是對林天雨當然也該有些禮數才對。
  這時看門的八條大漢,臉上原有的所有忿恨不滿之色,壹下子便消失的無影無蹤,立時已換上了既祟敬又親切的表情,但卻有人驚奇的道:“妳的馬不是白馬麽?其實我們好多天壹直都等著騎白馬的人出現呢,現在怎麽騎著匹黑馬,要不然我們也不會誤會了。”
  啊?誤會是那麽來的啊?是啊,自己最大的招牌,便是馬了,能有什麽比身軀龐大的小雪龍更顯眼啊。可是世上怎麽會多出這麽個福威鏢局的,仍然好生奇怪,而且他們的武功雖然遠過於真正的福威鏢局,比林平之估計的畢竟還是差了些。
  忽然間,所有人都俯伏於地,就像是面對真正的尊長壹般,便是林震南在當年的福威鏢局,手下對他,也不是這般大禮的。
  “妳們這是作什麽?”林平之有些詫異,林福答道:“這是本鏢局新任總鏢頭的吩咐,他早已交代下了,他本人並無心管鏢局之事,只要妳什麽時候來了,那麽妳就是總鏢頭,就是我等尊主,當然要行此大禮了?”
  啊?剛才還在交手打架呢,現在這就是我的了,變的好快啊!但事情卻不能不弄明白,於是問道:“妳們新任的總鏢頭是誰?”
  “當然是遠圖公留下的好孫兒林平之了,他走前交代過,妳是他的唐弟,也是遠圖公的後人,只要妳來了,就是我們的總鏢頭。”
  林平之?果然另有壹個林平之,我卻成了另壹人,好壹鍋糊塗醬,這都怎麽回事啊。
  “好吧,那妳們聽好了,從現在起,我就是林平之,也是妳們的總鏢頭,當然人前妳們就稱我為林天雨就行了,明白嗎?”林平之吩咐道,假作真時真亦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誰真誰假,誰假誰真,誰又能弄的清,但現在也只有這樣了。
  眾人隨即欣然稱是,也不知那個“林平之”到底有何治軍之能,又是怎麽吩咐的,只憑他的安排,現在這個“福威鏢局”對他真的沒壹絲不服。林平之問道:“這座山上發生了什麽事?妳們怎麽得到這兒的,都告訴我。”
  “對不起,我們跟前總鏢頭來的時候,這兒已經沒人了,我們什麽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好吧,又完了,左冷禪也不知下落,不由喃喃的哼道:“無論如何,在我給妳完成先天罡氣之前,妳可不許死啊。”,唉,但願武俠上帝對自己可能幫左冷禪完成的先天罡氣也能生出點興趣吧,如果那樣,他就絕不會有事了。
  “這個?總鏢頭?”
  “既然妳們稱我為總鏢頭?我的命令妳們都聽嗎?”
  “那當然,總鏢頭有令,自然無有不從。”
  “那好,這地方原來的掌門,妳們知道是誰嗎?”
  “好像叫左什麽吧?”
  “左冷禪,他跟我是什麽關系,妳們知道嗎?”
  “聽說是大敵。”
  “不,他是我交情最好的大哥,所以我萬萬不可能把鏢局建在他的家裏,這個妳們明白嗎?就算是暫時幫他看管,妳們也趕緊把這塊什麽分局的牌子撤了,把峻極禪院的牌子裝回去,明白嗎?對了,這兒叫分局,妳們有總局嗎?”
  “總局當然是福州那個,可是聽說那兒已成是非之地,誰敢回去啊。”
  “那好,我倒有個重建總局的好地方了。”林平之忽然笑道,他確實想到了個好地方,青城山,既然青城派已經沒有了,那麽在那座山上建個新的福威鏢局總局,不是非常合適嗎,自己自從手下有了前內閣首輔大臣高拱,這件事想也不難作到。哼,余滄海活著時要滅我派奪我秘藉,拿他的所在建作根基,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隨(口,交)代了壹些事情,叫他們與自己的弟子,還有那些真正現世的福威鏢局殘存眾人聯絡,林平之便欲離去了,那個自稱林平之的家夥沒興趣管瑣事,自己難道有興趣?反正自己現在手下有能辦事的人,用不著自己管事。
  就要走人時,林福突然喊住了他:“等等,前總鏢頭留了件東西給妳,說是對妳很重要。”
  嗯?這下子林平之可留上了心,無論那個自稱林平之人是誰,還是他真的就是另壹個林平之,他鄭重的專門留給自己的東西,絕對是真的很重要。(未完待續。。)
  (二,六)零章 還是黑木崖
  那只是壹個非常普通的人,而且林平之以前還見過的,說過話,就在這兒,當初在這兒問過他為什麽人人在嵩山派都如此有紀律的問題,那個叫作殷鐵牛的粗人。那個“林平之”幹嘛把這人留給他,這是何意?不管怎麽說,先問問他再說吧。
  “都跟妳們說多少遍了,我又不是真正嵩山派的人!就算是,妳們這樣關著我,又是何意!”這個粗人還在那兒大叫大嚷,但壹見到林平之,立時歡喜的叫道:“是林副盟主啊,快......”
  他大概是想說“快救我”,但隨即看到林平之和那些鏢局中人似乎是壹夥的樣子,不禁又有些驚慌失措,但林平之隨即命令給他解開捆綁的鎖鏈,然後很客氣的問道:“別擔心,我之前並不知道這些事,我也是剛來,昨天我還在江南呢。”
  “那妳?”殷鐵牛仍是有些驚慌。
  “我跟他們之間的事有些說不清,不過半個時辰前,這些人我還壹個都不認識,這是真的,不騙妳,還有,妳大概知道我和左盟主是生死兄弟,那也絕對不會改變的,所以只管放心。”
  隨即林平之扭頭吩咐眾人:“跪下給這位兄弟陪禮。”
  隨後殷鐵牛便驚訝的看到,原先對他兇神惡煞的壹群人,個個都恭恭敬敬的給他這個武林中什麽也不是的混混跪著。
  “可是他們?”殷鐵牛還是有些驚慌,林平之隨即壹個眼神。所有人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林平之,曲非煙,東方不敗三個人在。“她們是我個人的親信,與這些人沒關系,妳有什麽話,說吧。”
  “不,只能妳壹個人知道,而且這事妳得發誓,跟左盟主也不能透露半個字。我才能說。”殷鐵牛道。林平之只好叫兩人也出去,不過他似乎不知道,功夫高的人,並不需要在身邊。也能聽的到。
  嘔?難道是有什麽陰謀不成。心念既動。突然伸手按到他肩上,力量隨即直透內腑,殷鐵牛趕緊掙紮。但林平之用力極有分寸,壹觸既退,這壹試之下,他的功夫比原先想像的還要低,若是去當初的林震南手下當個殷鏢頭,倒也夠了,只是在武林中著實算不上什麽。
  知道林平之是試他武功,殷鐵牛訕訕的笑道:“小的武功本來也不算什麽,只是我以前的大哥,認識了壹個不知是什麽葉的和尚,他雖然年輕,功夫倒還有些,也算武林中壹號人物了。”
  什麽葉?紅葉嘛?這可讓林平之留上了心,趕緊問道:“那個什麽葉的和尚怎樣?”
  “他不知從哪兒弄來了本叫什麽花典的書,壹鉆研就出了大事,然後大哥和我就帶他來此,藏到了這嵩山,之後有大敵來此對付左盟主,我們都懷疑就是為了這個和尚,可大哥說這和尚對他恩重如山,不願出賣,然後......”
  “然後怎樣?”
  “大哥其實還是日月神教中的人物,我們又認識東方(教,主)的內侍,又把他......”
  “把他怎樣?”
  殷鐵牛有些猶豫的樣子,但最後還是說道:“唉,沒想到這事竟弄到連嵩山派都保不住,現在又是林副盟主問我,不說不行,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們把他藏到了黑木崖上,雖然日月神教最後也有大變數,但他想來還在那兒。”
  啊?這麽說,自己在南少林的時候,紅葉卻在他原先出發的峻極禪院,等自己回來時,這和尚卻去了東方不敗的黑木崖,當真是天大的笑話,若早知如此,那幹脆就黑木崖等著,是不是就能等到紅葉把寶典送來了?
  再不猶豫,隨口吩咐這福威鏢局眾人好好照顧殷鐵牛,便立時拉上東方不敗和曲非煙上馬離去,連杯茶都沒顧的上喝。
  林平之嘆著氣對東方不敗說:“唉,現在我也覺得了,自從妳認識了我,我們就在不停的跑啊跑啊的,然後想要的東西反倒去了我原來的家裏,壹切都好滑稽的樣子,好像我們作的所有事,都是在自找麻煩。”
  東方不敗道:“那可不見得,世間所有事都是互相關聯的,妳又怎知我們作過的所有的事,都有什麽後果,如果我們呆在黑木崖上,也許紅葉永遠都不會去哪兒呢,再說了,我以前也說過的,壹直呆在黑木崖,說不定我現在早被人殺了。”
  這時曲非煙很直率的問道:“哥哥不是很自信知道那兩個華山派老鬼的意思,還自信壹定能先得到那什麽典嗎?怎麽卻是在這兒意外知道下落的。”
  “小孩子別那麽多話,不乖要打(屁,股)的。”林平之隨口教訓,曲非煙吐了吐舌頭也沒多說,可是他原本其實並不是真知道那麽多,他的自信來源於自己的身份,因為武俠上帝既然想看看自己的武學,那總得給自己什麽,不過這個還是暫時不想跟他們說,而且他自己也不知道,那小孩子會用什麽樣的方式讓他得到。
  只好且言他事:“妳們小心壹點,這次我們去黑木崖,只怕那兒已經很熱鬧了,這是我的猜測,但應該不會錯。”
  東方不敗只是點了點頭,曲非煙看出了什麽,隨即問道:“姐姐也是日月神教的嗎?”
  “以前是,現在應該不是了,現在我估計只是神教的叛徒罷了。”東方不敗淡淡答道,曲非煙搖頭道:“可我以前卻不知道教中有妳那麽厲害的人啊,我就怕壹向自命天下第壹的東方(教,主),也未必是妳的對手啊。”
  以前東方不敗天下無敵的時候,確實遠不及今天武功之高,但這話不好回答。所以他只是含糊的哼了哼。
  黑木崖腳下,再壹次來到這兒,望著這座直沖雲天的大山,那感覺事情不是壹般的怪,這座山在二十壹世紀的世界叫什麽來著,記得河北有壹座蒼巖山,大概就是吧,當年他也聽說過,可惜並沒有去看過,雖然林天雨很喜歡跑。但壹個人畢竟不可能當真走遍天下。所以也不知那蒼巖山,是不是就是這黑木崖。
  自己身邊跟著的人,本來就是這座大山,和山上那個幫派的主人。可是現在卻已經什麽也不是了。他們壹路上也曾試圖聯絡過日月教的下屬。也得到了些消息,這些事情千真萬確,果然不是假的。這時不由的問道:“好妹妹。會不會覺得跟著我很晦氣,累妳連妳的教都搞丟了。”
  “我遇到妳之前,已經在真正高手面前什麽也不是了,那也不是妳累的,何況我都說多少遍了,若沒有妳,說不定我現在已經被人宰了也未可知。”東方不敗笑道:“可是妳現在打算怎麽上山,走哪條路?”
  “哪條路也不打算走,我們來的太倉促,實在也不清楚現在上面是什麽情況,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爬上去怎麽樣,我從小就喜歡爬山,這麽險的山我可沒爬過。”
  黑夜之中的大山,看上卻比白日裏時看來更是猙獰恐怖,山名黑木,其實更像是黑鐵,巨大的玄武巖靜靜的真插夜空,便如壹頭覆蓋著天地的洪荒異獸,雖是靜止的,卻如活的壹般另人生怖,夜來冷風呼嘯,卻也似這巨獸的咆嘯。
  曲非煙望著這座大山,有些畏怯的道:“我們要這麽爬上去嗎?”
  確實,這大山削刃壁立,幾乎整個直直的陡峭無比,千萬年的風霜雨雪,將這大山打磨的便如冰雪壹般光滑,這可不是輕易能上的去的,曲非煙畢竟還是差了些,盡管她功夫大進,早已今非昔比,近日來又得了東方不敗的指點,終究還是絕不可能。
  “是我和她要上山,誰說妳也要上去,非非乖,壹個人騎著大師兄走人好嗎?記住了,可要好好照顧大師兄嘔。”林平之道,曲非煙有些不太高興,但她知道無可奈何,那也只能這樣。
  忽然間,東方不敗道:“如果我把小雪龍抱上崖頂,妳能把非非抱上去嗎?”
  啊?什麽?要爬上這般大山已是極難的了,所以黑木崖四周例來也沒人四面監視,壹是因為四面警戒本來也人手不足,二便是絕不相信有人可以爬的上山。但現在東方不敗要抱著這匹馬爬上黑木崖嗎?
  東方不敗繼續道:“讓非非壹個人走,恐怕妳也不放心,何況妳的馬也是天(下,註)目的焦點了,雖然現在變黑了,知道的人還不多,但妳又放的下心嗎?何況萬壹有事,小雪龍可比誰跑的都快,那也是我們的依恃。再說了,妳不覺得這個挑戰挺好玩的嗎?”
  “好玩?”林平之艱難的咽了口唾沫。
  “怎麽樣?小雪龍可比非非重了十倍不止,我可是給了妳壹個很優惠的選擇嘔?”東方不敗笑道。
  可我這樣本來是因為曲非煙武功不足,不想讓她涉險,所以才讓她走人的啊,林平之心中暗道,可是東方不敗這麽說了,那也不便拒絕,好吧,也只能點頭稱是,可卻實在擔心,他要把小雪龍這般沈重身軀拎上山頂,當真不勉強嗎?但這話又不敢說出口。
  隨即左手抱起曲非煙,直跳上去十余丈,撲上眼前的壹面峭壁,右手壹沾到山壁間,立覺所觸之處實是滑不溜手,便是內勁所及,亦覺攀附不住,黑夜中又難看的清有何可以著力之處,畢竟他感覺再靈,靜止不動,又無任何氣息的巖石,還是難以查知。
  呼嘯的山風從身邊卷過,卻似要將他扯出去拋向深淵,林平之疾發內勁,山巖上立時留下了五道尺余長,半寸來深的指印,可是像這樣想要壹直向上登上山頂,那卻還是勉強了壹些。
  壹扭頭,卻見東方不敗已經從下面上來,果然抱著身軀龐大的小雪龍,雖然慢了些,卻遊刃有余,絕不似林平之那般吃力的樣子,要知他現在的負荷可比林平之大的太多,這差距卻絕不能以功力來解釋。
  “妳的功夫確實高明,妳也確實有很多我不及的地方,可是若論具體的手法,妳畢竟還是不及我。”東方不敗道:“好好看清我的手法,我是怎麽運勁的,妳的功力武功中有和我同源的東西,應該不難學的會。”
  原來直到這個時候,卻還是有研習武學之意,有些功夫還真只有身臨其境的時候,才能容易學的到,就像人不到生死搏殺時,往往使不出真功夫壹樣。
  現在的林平之悟性極高,招式的根基又深,略壹看之下,隨即已經明白,隨之便如在平地上行走般,抱著曲非煙直向上行去,他壹學會手法之後,轉眼間便已將東方不敗遠遠的甩在下面,畢竟拎著沈重的小雪龍,那負擔可太大了點。
  很快林平之攀上崖頂,把曲非煙放下,隨即又下去拉了東方不敗壹把,三個人壹匹馬便到了這原本是東方不敗的地盤上,曲非煙想要歡呼雀躍,隨即身邊兩人壹個按住了她身子,壹個捂住了她嘴。
  “非非,這是什麽地方啊,也這麽不小心。”林平之苦笑道:“我都不敢想像,妳當初壹個人也敢往少林亂闖,還真是傻大膽啊。”
  曲非煙不敢爭辯,只是惶然的點了點頭,東方不敗道:“妳感覺到了嗎?”
  這話是對林平之說的,所以林平之道:“我知道,大殿上人很多,功力也有不少流派,什麽少林,武當,五嶽劍派,竟都有人在此。不過這些小人物也算不得什麽。”
  東方不敗點了點頭:“我知道,我最擔心的是,其中有些人,我根本看不清。”
  黑木崖上竟然有這許多人,那麽現在除了是為紅葉而來,實無別的可能,原來兩人忙到現在,反倒落了人後。不,或者這也是那小孩子的安排吧,再說了,落人後又有何不好,很多事都是最後出手的人才能贏的。(未完待續。。)
  (二,六)壹章 賭賽(壹)
  黑木崖頂,輕易就溜進了日月神教的宮殿,這兒本是東方不敗多年居住的地方,他是熟之又熟,連林平之都有些熟悉了。這兒新的主人,可未必有那麽熟悉了。
  隨手捉住壹個在宮中的內侍,略壹詢問,事情便大致清楚了,華山派現在有三個大高手,收服了日月神教前(教,主)任我行,東方不敗本人又不在,所以很容易就(制,服)了日月神教,不過或者最厲害的手段還是日月教的基本招數,三屍腦神丹,他們竟能解的掉東方不敗的丹藥,可他們新制的三屍腦神丹,卻無人能解。
  林平之與東方不敗兩人輕輕爬上了黑木崖大殿的房頂,找了個十分合適的地方,俯瞰其下,這時山頂上卻正熱鬧的很,有兩人正在交手,其中壹人便是上回在少林見到的令狐沖,另壹個是壹名身著灰衣,頜下有幾縷白須的老者,林平之今世和前世都沒見過,但憑他的招式卻可推測出,武當掌門沖虛。
  山頂的壹片如廣場壹般的地方,中間原應該是(教,主)坐著的地方,卻坐著壹個垂頭喪氣的和尚,所有眾人,顯然並不是以大殿中的戰鬥的兩人為核心,顯然都是在盯著那和尚,不用說,那就是紅葉了,想林平之等人狂追了他許久,卻把他弄成了天下武林眾矢之的。
  這壹戰卻與前世裏也差不多,令狐沖早已學會了獨孤九劍,功力也已極為深厚。不知是不是和前世壹樣練的“吸星(大,法)”。戰不多時,令狐沖壹劍正中沖虛旋轉著的劍圈中心,沖虛立時心虛膽怯,敗下陣來,卻也與前世裏差不多。
  之後又是壹戰,他又與少林方丈方證交手,方證不敢托大,以壹把劍使了壹路達摩劍法,卻也認真之極。就是畏畏縮縮的出手時束手束腳。這戰令狐沖略略有些吃力,但戰不多時,還是壹劍正中方證肩胛,卻也是大獲全勝。
  “如果這老和尚不是膽太小。他本來是能贏的。”東方不敗悄悄評價道。林平之點頭稱是:“不錯。我以前和哥哥也論過他的武功,他為人著實是太懦弱了壹些,戰力便大打折扣。”
  “還有人敢來找令狐(教。主)送死嗎?”壹個矮矮胖胖,宛似(肉,球)壹般的粗野男人立時大吼起來,這個人林平之倒是認得的,壹個姓老,名叫老頭子的家夥,前世裏便是令狐沖的死黨。這時令狐沖周圍的人,倒大抵是林平之認識的,包括五嶽劍派眾人,日月教眾高手,甚至原左冷禪的手下,也有幾個在其中,最重要的還有華山派那三個絕世強者,包括兩個起死回生的大高手,和令狐沖的父親風清揚,但令狐沖身邊卻多是祖千秋,司馬大,黃伯流,計無施這些狐朋狗友,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令狐沖這種人,也就最喜歡交這壹類的朋友。
  這時眾人壹片奉承之聲,祖千秋道:“令狐(教,主)神功蓋世,連敗當世強者,連少林,武當的功夫也不及,那可當之無愧武功天下第壹啊。”
  “那是,那是。”計無施接道:“過去壹向傳說前(教,主)東方不敗如何厲害,現在令狐(教,主)早已在此多時,東方必敗已是本教叛賊,他不是也沒敢露頭嗎?”
  不提防談到了東方不敗,林平之輕輕瞟了瞟東方不敗臉上的表情,但見他神色中全無異樣,看來是真沒把這些事放在心上了,不過說真的,這些人確實不足為懼,真正可怕的只有那三個人,他們還擔心是不是只有那三個。
  旁邊黃伯流跳出來叫道:“何止是東方必敗那個小人物,令狐(教,主)今日裏連敗少林武當的功夫,想來就是達摩祖師,三豐真人再世,也不是令狐(教,主)的對手啊。”
  說著說著,整個黑木崖上全是壹片阿諛奉承之聲,令狐沖如眾星捧月般坐與其中,壹副洋洋自得之色,顯是十分得意,林平之卻有些忍不住了:“不行,我倒真有些不買帳。”
  正當吵吵嚷嚷的壹片叫好之聲大作時,忽然壹個聽來並不多響亮的聲音響起,卻壹下子把所有人的叫喊聲全壓了下去:“誰說三豐真人的功夫,也能被這個小子打敗!”
  壹下子,所有人都不吭聲了,剛才還吵鬧無比的地方,瞬間便是壹片安靜,靜的連周圍的風聲傳進來,都是清清楚楚,這卻似有誰抽了把無形的刀,壹下子便把這鬧騰騰的亂流切斷了壹般。
  這時人們才看到三個人,當先壹個少年臉上有條斜貫面頰的傷痕,身後的兩個人,其中卻有壹個衣著素淡,卻掩不住絕代風華的美人。
  許久,還是沒人說壹句話,其實開始時的驚詫都已過去,只是在場的很多男性,卻驚艷於東方不敗的美貌,幾乎讓他們覺得難以喘息,就是女性看到了那絕世的容顏,都有些不能自已。
  終於還是有人說話了,日月教長老鮑大楚跳出來道:“妳不是東方叛賊的女人方秋雨嗎,竟然還敢回到此地,活的不耐煩了嗎?”
  東方叛賊的女人?這話壹說出來,嶽肅,蔡子峰聽了,卻覺詫異無比,他們倆可是與東方不敗切磋過功夫的,雖然還不如他們,也是絕世強者,若說這只是什麽前(教,主)的女人?那可實在是讓他們有些接受不了。
  鮑大楚說著,立時又回頭沖令狐沖道:“這夥叛賊如此大膽,敢來此地撒野,屬下請旨將他們擒下。”
  什麽?這話壹說,令狐沖倒有些猶豫了,他眼見著林平之在他面前,卻不知如何是好,可是鮑大楚這麽壹說,當場又炸開了鍋。許多人又都開始跟著叫喚。
  人群中卻跳出了天門道人,壹臉正義之色的沖林平之怒喝道:“無知小賊林天雨,竟敢來我黑木崖找死,當真大膽!”
  什麽?又是天門?林平之有些啞然失笑,問天門道:“道長說什麽來著?‘我黑木崖?’,這個‘我’字何解?不知道長啥時候又成了黑木崖的人了?”
  “小賊無禮!我泰山派跟隨令狐盟主,自然唯黑木崖馬首是瞻,又有何不是之處?妳這小賊妄與武林正道公敵東方不敗結交,妳也是武林正道公敵!可謂罪大惡極,卑鄙無恥。自甘(下。賤)......”
  天門口若懸河,義正辭嚴,也不知他嘴裏哪裏來的那麽多形容詞,這壹陣說的。林平之轉眼間真已是死有余辜了。
  看著那張壹臉正義凜然的面容。林平之忽然覺得很想笑。但現在這場合,實在也不適合發笑,只好強自忍住。又問他道:“我剛才不是聽說令狐(教,主)嗎?怎的他又是令狐盟主?他到底是個什麽主啊?”
  “令狐(教,主)領袖武林,自然也是武林盟主了!”天門答道,這話壹說,旁邊沖虛卻怒道:“什麽武林盟主!論交手我是敗給了他,我武當派可沒入妳們的盟,妳要建個日月五嶽盟,妳自充盟主也就罷了,可別把天下各派算進去。”
  “牛鼻子好生不敬!”
  “殺光這些武當的畜生!”
  “(我,日)月教不日壹統武林,再滅了朝廷,壹統天下,咱們(教,主)便皇帝也作的,到時還得稱壹聲‘陛下’呢,盟主又何足為奇。”
  ......
  壹時間日月教眾們壹片鼓哨之聲,林平之聽的十分不耐煩,也無心回答他們,只是沖著天門道:“我說天門兄啊,妳怪我與東方不敗結交,這就算是武林正道之敵了,可我還記得,在衡陽時,妳不是跟魔教誓不兩立嗎?現下妳怎麽好像已是日月神教屬下了,這倒不算背離武林正道?妳這麽作對的起妳泰山派的祖師嗎?”
  天門強辯道:“我只是(加,盟)而已,又不是屬下,再說了,此壹時,彼壹時,日月教在我五嶽劍派出身的(教,主)整(治,下),已是武林正派,我泰山派追隨其後,又有何不可,可妳結交的卻是東方魔頭,那就是背叛武林正道,那就是武林公敵,這又有何可說。”
  “原來誰正誰邪都是看實力的啊?人家強盛,妳就(去,舔)人家(屁,眼),真不愧是(屁,門)道長,在衡陽時,妳擺來擺去,在泰山時,我是妳的副盟主,壹轉眼間,我又是五嶽劍派叛賊,我又是日月教叛賊了,不知若我以後再強勢了,妳以後又會怎麽看我啊?”
  林平之隨口譏笑,天門本該大怒,可是看林平之視線直逼視過來,卻忽覺有些面紅耳赤,心中羞慚,壹時間就無法再多說什麽,只覺氣喘的都不順,便默默的退後,躲於人群之中。
  這時日月教眾的喊叫壹浪高過壹浪,都在向令狐沖(請,命)要捉拿這三人,可其實叫的雖響,個個表現自己忠肝義膽,但若他們真的忠義,又這般群情激奮,早該壹擁而上了,若林平之等人武功低微,這樣的事也就發生了。
  但林平之與東方不敗兩人,那氣勢卻極驚人,這些人叫的雖歡,其實誰也不敢踏前半寸,這時不斷的向(教,主)(請,命),個個人都既顯示自己絕對忠誠,絕對遵守命令,又掩飾自己其實沒膽,真可謂壹舉兩得。
  令狐沖壹直猶豫到現在,仍也還是沒有決斷,這時嶽肅卻道:“孫兒,大方點,別那麽不開面,人家來了就是客,而且聽說好像原來還是主,還不是客。再說了,這樣的武學大宗師,妳沒點敬意也說不過去,大家和和氣氣的不好嗎。”
  令狐沖壹聽此言,立時便厲聲喝止眾人,沖林平之抱拳道:“昔日江南壹別,沒曾想再次見面,竟是在這樣的場合。”
  林平之聽著此言,又看了看坐在龍椅上,惶然不知所措的紅葉,現在怎麽好像沒什麽人提到這和尚的說,可是他現在壹時也不(想,操)心紅葉之事。壹時之間,心中已經被另壹件事填滿了,都沒回個禮,便情不自禁的問道:“令狐兄真的自以為勝過了武當祖師張三豐了?”
  三豐真人壹代中華武學之祖,就是在二十壹世紀的世界,也還有很多人習練太極拳劍,在林天雨心中可是沈甸甸的,就算轉世到了這個世界,這份敬意也難消,又怎能容人當面如此詆毀。
  令狐沖聽的壹楞,不由的答道:“這個?在下年青識淺,實不敢妄評自古英雄,只是在場諸位高手大師推祟,令狐沖不敢推辭啊。”
  啊?妳還真有自居於三豐真人之上的意思啊?林平之隨即沖著日月教眾人問道:“妳們覺得區區在下,能及的上三豐真人嗎?”
  “妳?妳算哪根蔥,也想跟武當祖師比?”鮑大楚答道,隨即便是壹片附和之聲。
  “好,很好,我也自以為我當然是不如三豐真人的,可妳們卻當妳們的(教,主)能勝過這武當始祖,那好,現在我就和他打壹場,我只用太極劍法,別的什麽也不用,我看誰能贏。”
  “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敢挑戰我們(教,主)。”
  “螢燭之光,豈可與日月爭輝。”
  “這小子再練壹百年,再來和(教,主)爭勝吧。”
  “什麽再練壹百年,叫他再練壹萬年也不能夠。”
  ......
  壹時間,日月教眾又興奮了起來,令狐沖卻忽覺有些羞慚,忽然運功怒喝道:“夠了!別叫了!”
  這壹聲當然眾人又不吭聲了,說話間,令狐沖回頭望了望嶽肅,蔡子峰,風清揚三人,三個人個個點了點頭,然後他才向林平之道:“從當初分手到現在,我的功夫固然早已不是那般,林兄看似也今非昔比,較量壹下倒也無不可,只是不必拘泥於什麽太極劍法吧?”
  “我若不用太極劍法贏妳,這幫畜生們豈不把太極始祖都看的低了。”林平之說話時右手壹揮,從左至右,在胸前畫了個圈,直指著日月教眾人,這可是把這大群的人全罵進去了,但這時眾人完全不明白(教,主)的意思,便也沒壹人說話。
  “妳看他只用太極劍法,能包贏令狐孫兒嗎?”嶽肅悄悄說道。
  “說不好,在武昌我試過他的功夫,那絕對比孫兒厲害的多,只是我實不知道他在太極劍上是不是也有什麽火候。”蔡子峰答道,但忽然想起了什麽:“對了,等等,他的劍!”
  剛想出言點明這個問題,已聽林平之說道:“我若用我自己的劍贏妳,諒妳死都不會服,也罷,我就換把劍吧。”(未完待續。。)
  (二,六)二章 賭賽(二)
  換把劍?換誰的?卻見林平之已經沖泰山派眾人道:“(屁,門)道長啊,在衡陽時本有人叫我換妳的劍,可惜那時沒用,今天借我用用吧?”
  借他用用?這當然也無不可,可天門剛想回答時,林平之整個人已突然猛沖了過去,卻是直沖著泰山派眾人,似是在攻擊,但又有些不像。
  他動作奇妙,每壹個人都不自覺的感到,他的招式是沖著自己發的,當先的玉璣子只覺他正在使壹手“石關回馬”攻向自己,玉鐘子只覺他正使壹招“峻嶺橫空”擊來,其余眾人,每人也都覺林平之正在使出泰山派某種功夫對付自己,便個個或是拆招,或是防的緊緊的。
  但林平之只是攻向了天門壹人,雙手壹手二指攻向他雙目,另壹手襲向腰脅間,天門慌忙想要躲閃防禦時,卻聽得壹聲清脆的微響,自己腰間的壹把劍已被林平之拔了去。待得反應過來,想要作點什麽的時候,林平之早已從泰山派眾人的人群中閃出。又站到了令狐沖面前,劍指著他笑道:“我就以這把劍。對戰妳精妙絕倫的獨孤九劍,怎樣,老道人的劍不比妳的強吧,我不占妳便宜。”
  “可是在下沒聽說林兄也精於太極劍法,若是叫林兄以此劍法對戰在下,那倒是我占了妳的便宜了。”令狐沖答道,他倒似還有些英雄氣,還不像是已經十分奸惡的樣子。
  林平之冷笑道:“我不止是要用太極劍法。對了,剛才被妳擊敗的時候,這位道士用的是什麽招來著,好像是叫‘玄陰劍圈’吧?那我就用這壹招贏妳,我和妳打的時候,若是別的招式使了壹招半式,也算我輸了。”
  這話說的,卻更讓全場都震驚無比,本來聽說他不擅長太極劍,卻要以此與令狐沖爭勝。便已經叫人驚詫了,待得現在聽說他只用壹招時,那可就不止是驚詫了。
  但凡人與他人交手。怎可只使壹招,世間各路功夫,總都有若幹招式,不同的招式適應於各種不同的戰況,在各種不同的時機下攻擊,或是防備不同的敵招,不同的角度,若只使壹招,就算對方是個庸手。也既容易防備妳的攻擊,也容易專欺妳的弱點。那簡直沒法用之以與人交戰啊。
  這時甚至有人想歪了,以為林平之虛言相欺。其實是打算令狐沖相信他只使壹招,卻在交手中突然變招,以搶到先機,可就算真是這主意,在高手交戰時恐怕也難有收效。
  這時真正大高手,卻並不那麽想,因為林平之實沒有相欺的理由,蔡子峰有些疑惑的道:“他當真能只用壹招就擊敗孫兒嗎?是不是太托大了啊?”
  嶽肅搖了搖頭道:“不知道,這男人的事神秘莫測,誰也看不透他,也許他行吧,我們好好看著就行了,這壹戰壹定有點觀摩的價值。”
  旁邊沖虛倒是慌了神,他本來是不認識林平之的,但林平之既為太極劍的威名出頭,壹下子便博得了他的好感,可看林平之如此壹說,他卻不認為林平之是想要使詐,趕緊道:“這位少俠千萬別這樣啊,壹招怎能勝人?”
  旁邊有人告訴他林平之的來歷,沖虛又道:“原來是林天雨林副盟主,武林傳言中對林副盟主褒貶不壹,說法倒是各不相同,但今日相見,我可不信林副盟主真有什麽惡行,可是林副盟主是不是對我太極劍法有何不解之處,若如此,貧道寧願現在賣幾手功夫請林副盟主指正,除了本門礙於門規絕不可外傳的東西之外,其他都無不可,反正太極劍到了我這壹代,也沒什麽特別可保密的了。”
  他說話甚是客氣,林平之本來前世裏並不太欣賞此人,但現在他既有禮,林平之便也客氣道:“多承道長好意,在下多謝了,只是在下已說了要以這壹招擊敗此人,那也不想反悔,何況武當的劍法又豈能輕傳外人,不必了。”
  林平之跟沖虛客氣,可是他這話卻著實說的狂妄,令狐沖漸漸的有了些怒意,妳當真便要以壹招,而且說不定只是剛剛看到才學會表面的壹招,便要破我的獨孤九劍嗎?
  “孫兒,別生氣,妳太嫩了,生氣可打不贏敵人。”忽然間,這話卻傳入令狐沖耳中,立時心中壹凜,趕緊鎮懾心神,卻見林平之手中劍已經開始旋轉了起來,使的果然就是剛才沖虛被他壹劍破掉的“玄陰劍圈”。
  這壹劍既非起手式,也並不合適以此出招,壹上手就是這麽壹式,那原是極不自然,便是叫沖虛壹出手便使出這招,劍也轉不圓,那也不可能像剛才那樣防的嚴密無間。再加林平之臨場學招,其實使的似是而非,劍壹轉圈,破綻立現,而且不是壹點點,是他整個人都門戶大開。
  令狐沖使獨孤九劍至今,早已形成了本能的思維定式,看到破綻就要刺,立時壹劍直取中宮,便擊向林平之心臟所在,同時間,已整整齊齊的響起了三聲叫喊:“小心!”
  這卻是嶽肅,蔡子峰,風清揚三人壹齊在叫,聲音惶急。令狐沖心知這三人都這麽喊,必定是自己有什麽地方錯了,趕緊收劍時。他劍招使的卻老,收也不是那麽容易。忽然眼前壹閃,原本以為是空檔之處,林平之的“玄陰劍圈”已經轉了過來,正絞在他的劍上。
  令狐沖立覺手中的劍柄扭動起來,他的整個劍卻如陷入了壹個力量的漩渦,被那力道帶的,就像根旋轉的鋼棍,竟有些握持不住。這壹下心知不妙,也沒再用人提醒,趕緊棄劍向後疾跳了幾步,身邊有人又遞了把劍過來給他,他原用的劍,竟被林平之奪了去。
  總算三人提醒的及時,令狐沖沒壹劍直刺到底,否則的話,他丟了的,就不止是壹把劍了。這壹戰竟可能壹招間便敗。其實就算現在這樣,撒手棄劍,照壹般的武林規矩。也可說是敗了,若林平之那方的人如此壹說,也不能不認的,但林平之並不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身後的兩人也不說話,令狐沖便又持劍上前。
  吃了剛才那個虧,本來傲睨天下,自以為自己的功夫無所不破的令狐沖。自然已收起了輕浮之心,開始左壹劍。右壹劍的繞著林平之(遊,擊)。雖不退避,亦不敢攻逼,每劍皆淩空虛點,可是每壹劍出後,剛剛出了壹半時,便又都急急忙忙的收劍。
  鬥不過數十劍,令狐沖早已是滿頭冷汗,其時圍觀眾人,看的出林平之招式間破綻的人,少說也有上千,要知現在的林平之,幾乎渾身都是破綻,武功稍高些的人,哪個也自覺只要自己隨便壹出手,林平之縱是不敗,也非得變招拆解不可,那照他狂妄自大的約定來說,就是輸了。
  這時有些人甚至已明明白白的看出,令狐沖每壹出招,在林平之露出破綻之前,就早已指向了林平之破綻之所在,這明明是壹招致勝之形,但就是林平之每當破綻露出之後,該當進劍時,令狐沖便大驚退避,倒似手下留情,在有意容讓壹般,但從情勢和他臉上的表情,卻人人都看的出,他絕不會是在容讓。
  只有令狐沖自己,才知有苦難言,眼前這人連太極劍法的圈子畫的都不圓,要知剛才沖虛是以太極劍法各式連綿出招,方才畫的成壹個個圓轉如意的圈子,但只這壹式“玄陰劍圈”,再加林平之使的還不標準,畫出來的圈子只有半邊的是圓的,這樣壹出手,便等於直破綻往外賣,就是碰到個華山派最低的弟子,現在的林平之,也是空門大開。
  在令狐沖面前,這自然整個人都是破綻,簡直沒法數有多少個了,只是令狐沖在他面前,卻覺這壹個個破綻本身,也是招式,連綿的破綻,就像條閃閃發光的巨蛇,想要壹口將他吞下去壹般,帶著種巨大的威脅力,他若壹進招,這破綻本身,怕就會變成殺他的招式了,就像剛才壹招便被奪了劍壹樣。
  “這孩子的武學招式上好可怕的功底啊!”蔡子峰嘆道:“難怪那不知來歷的大門派要把他當成最大威脅,他果然不是我們倆能比的。”
  “可是以他今日的功力武功,畢竟還不是我們的對手,那個高手多得簡直不可能的大門派,要殺他更是易如反掌了,為什麽非得委托咱倆呢?”嶽肅若有所思的道:“不管怎麽說,事出反常必為妖,咱們可得事事小心,別給人家當槍使了。”
  “那我們還搶不搶那個也叫紅葉的和尚啊?是不是讓了他算了。”蔡子峰道。
  “搶,當然要搶,我們不可輕易殺他,但那和尚的武學秘藉,為什麽不要,那是又壹回事啊。當初我們以為翻閱的是原本,誰想只是個刪了基礎知識的改版,原本上壹定有什麽特異的地方,我不看到可不甘心。”
  這時兩人堪堪已經打了百余招,互相間卻還都沒碰到,但令狐沖左支右絀,早已十分吃力,總算好在按林平之的約定,只使這壹招,便很難進招攻逼,令狐沖便不致於立敗,否則林平之現在只要隨便劈出壹劍,他已是敗了。
  打到這個時候,林平之卻忽然笑道:“令狐兄,妳這麽躲來躲去的,想要躲到什麽時候,很好玩嗎?”
  令狐沖想要回答壹句,但被林平之逼的氣也喘不過來,哪裏能回答半個字,但就在林平之話音剛落時,他已變了打法了,當然,他沒有變招,照約定只使壹招,也不能變招,只是林平之突然使開輕功,直追向令狐沖,手中使的,自然還是這“玄陰劍圈”,那是不變的。
  他鉆研輕功至今,雖然尚未把林曉雨的身法融匯貫通,但身法卻已遠過於令狐沖了,雖然手上轉著劍還有些礙事,但令狐沖也難在他面前騰挪,若是調鬥就逃,那總不能說不是輸了。
  這壹沖之間,就見林平之壹只右手上壹個半邊不圓的圈子追著令狐沖亂晃,同時無數的破綻也壹擁而來,令狐沖再也不能虛接招數,只好看準了林平之最大的破綻,壹劍直遞過去。同時已聽得鐺,鐺,鐺......的壹陣亂響,令狐沖手上那把劍早已裂成百十片碎片,連劍柄也化成細沙壹般從指縫間漏出。
  林平之反手持劍,劍刃已經壓在令狐沖頸邊,微微笑道:“在下使了太極劍法這壹招,其實也用的不怎麽好,想三豐真人劍法神妙莫測,變幻有無窮之數,那可比我高明的太多了,憑他那身神功劍法,妳若遇到了,能當的了人家半招嗎?當今武學末世,少林的禿驢固然盜世欺名,這個叫沖虛的老道士可也沒學到三豐真人壹點皮毛,妳小覷了天下英雄那也罷了,還敢菲薄古人!?”
  林平之話是這麽說,其實心裏可不是那麽想的,張三豐若真起死回生,究竟有多少功夫他也不知道,照林曉雨曾經所說推測,只怕遠沒有他現在隨口亂說的那麽強,但那又怎樣,這種事反正死無對證,剛才日月教眾能如此吹噓令狐沖,便是因為這個,現在林平之這麽說,誰又能說半個不字。
  說著隨手將令狐沖推開,他便低著頭,壹言不發的溜回到日月教眾中間,再看身上壹條袖子,和半邊上衣被削的幹幹凈凈,露出半邊身子,這樣子倒似是藏傳佛教的僧袍,心知林平之最後還是手下留情了,削掉衣服可比壹劍宰了他難的多,他又哪裏還敢多羅嗦什麽,就是周圍的日月教眾,這時也個個噤若寒蟬,要知這些人可不是沒腦子的貨色,現下眼看勢頭似乎不太對,還是悠著點好。
  這時林平之回頭望向泰山派眾人,天門急道:“在下區區這壹把劍,算的了什麽,林副盟主若是喜歡,便請笑納,那也不必還我了。”
  “喔,大哥哥剛才不是小賊嗎?怎地現在又成了林副盟主了啊?這老道士變的好快,果然還是我在衡陽認識的那個人。”曲非煙立時出言譏刺,天門臉上紅壹陣,白壹陣的,也不敢反駁,林平之笑道:“罷了,非非,不用再多說人家了,他就是這種人,說那麽多又幹嘛。”
  林平之既這麽說,曲非煙便也很老實的住口,隨後林平之道:“我可不想要妳的劍,又不是什麽寶,妳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劍如何,再說了,我剛才說的本就是‘借’。”
  說著隨手壹扔,便將壹把劍向天門擲去,可是天門現在躲在人後,這壹擲卻是擲向泰山派眾人。(未完待續)
  (二,六)三章 賭賽(三)
  泰山派眾人本就對他的威名極為忌憚,見識到剛才那壹戰,更是畏懼無比,這時看他壹把劍隨手扔來,雖然看來沒用什麽力道,但還是個個直躲了開去,壹時間人人互相碰撞,又是壹片狼藉,但還是給天門面前空出了壹條路來,本來就是天門自己的那把劍,便直沖著他飄過去。
  天門見勢,也有些驚慌,哪裏敢伸手去接,可這是自己的劍啊,看林平之的擲法,還是劍柄朝著他的,來勢又不疾猛,這也真像是還他的樣子,再說他又是壹派掌門,若是像這樣他也跟門人壹樣調頭就逃,實在是不成體統。
  只這壹猶豫間,壹把劍已經飛的近了,這時才查覺劍上隱隱有呼嘯之聲,其實暗含內勁,並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麽溫和,忙向側面壹躍,豈料壹把劍卻在半空中轉了個彎,追著他而來,天門急忙腳下使力,又向後退去,豈料劍在空中,卻又轉了個彎,竟仍是跟著他。
  這時身後左右都是人,個個避之唯恐不及,誰也不敢相助,可是人群相沖之下,天門卻覺那劍橫著飛來,他連躲閃之處也無,急忙翻身倒地,疾滾出去。豈料同時已聽到壹聲脆響,再站起來時,卻發現自己的劍好好的插在鞘中,掛在身上,好像從壹開始就壹直在那兒,從來沒有離開過壹樣。
  是了,林平之隨手壹擲,便連他的心理也料定了,知道他開始時礙於面子,不會上來就逃,也知道他當劍臨近時仍然要躲,但又算準了他第壹步要往哪兒縱躍,事先在力道中便作好的手腳。讓壹把劍跟著他,又料到他隨後自還會向後退閃,然後看無法躲閃。便會使倒地翻滾的身法來閃讓。
  可是林平之卻非止手上勁道,能讓壹把劍如此轉折。還料準了他的功力輕功,和所用的身法,最後壹把劍不偏不倚,正好插回了他的劍鞘中。若是林平之只是想壹劍擲死天門,怕倒比這壹手容易的多了,這招式其中的算路之精,勁力之奇,手法之妙。卻比剛才連使同壹招擊敗令狐沖更讓人驚嘆,壹時間,人人也呆掉了。
  還沒等各人緩過勁來,竟又發生了另壹件事,壹件誰也沒想到會發生的事,先前跳出來對林平之指手畫腳的鮑大楚,突然間壹臉的痛苦之色,滿頭的冷汗如黃豆般蔌蔌滴落,忍不住的便是壹陣幹嘔,似是想要吐出什麽來。但什麽也沒有,只吐出了幾口帶血的唾沫。
  可是他臉上痛苦之色卻愈演愈烈,雙手壹手抓著胸口。壹手捂著肚子,手上用力,卻將衣衫也撕了開來,再後來整個人斜坐在地上,口中嗬嗬亂叫,日月教中長老上官雲叫道:“鮑大楚,妳在那兒幹什麽,(教,主)面前。豈可如此不成體統。”
  可教訓也是白教訓,這樣人本來老成。若非真的難以忍受,又怎能如此。他那樣子看來也不知有多痛苦。就像是中了什麽毒壹般,但誰也看不出他究竟是中了什麽毒,他的臉色中也沒見有中毒的樣子,這卻好生奇怪。
  忽然間,鮑大楚吐出了什麽,那是只螞蟻不像螞蟻,蠍子不蠍子的小蟲,壹落出來,隨即抽稸了幾下,便已死去。這只小蟲壹吐出,他所有的痛苦之狀便忽然全消,整個人倒是精神煥發,這變化就在壹瞬之間,真的是好生詭異,甚至讓人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當眾演戲,可是誰都知道他不可能演這出戲,再說這樣的戲也不是說表演就能演的像的,他也沒那水平。
  “三屍腦神丹!那是三屍腦神丹!”忽然間,日月教眾中有人叫了起來,旁邊有人喝道:“桑三娘,王誠,妳們兩個亂喊什麽?”
  這話壹說,鮑大楚也似明白了什麽,臉上忽現狂喜之色,只是隨即瞟到令狐沖等人,狂喜立時又變成極端的驚懼,忙不疊的叫道:“不關小人事,這不是小的犯的錯啊!求,求(教,主)再,再,再賜,靈,靈藥。”
  只是他口中說這話,眼神卻忍不住的轉向林平之,那其中卻卻充滿了祈求之色,仿佛就等著林平之說什麽,他就要有什麽決斷了壹般。
  王誠,桑三娘兩人交換了個眼色,忽然再不猶豫,越眾直沖,奔向林平之,他們是要作什麽?這倒讓林平之也有些疑惑,來打我嗎,妳們也自覺得行嗎?可是二人並沒有走近林平之身旁,更沒有出手攻擊,只是走到距離林平之二丈開外,便忽然跪倒,只是那兒俯伏於地,並不多作什麽。
  這更讓人糊塗了,可是只過了幾秒,兩人忽然也幹嘔了起來,也同樣的痛苦,可是這壹次的過程卻比鮑大楚的短的多,隨後他們同樣的吐出了那種小蟲,兩只小蟲也壹樣的抽稸了幾下就死了。忽然間,很多人都明白了,這就是“三屍腦神丹”中的屍蟲,日月神教用之以挾制下屬之物。
  這是怎麽回事?這跟我是什麽關系?林平之大惑不解,東方不敗悄悄的對他說:“這是因為妳所習練的內功,以天下毒物為食,所以也自然是壹切巫蠱毒蟲的克星,三屍腦神丹中的三屍蟲,只要接近妳到壹定距離,就會受到妳的感應,那便承受不了,就會被人吐出來。”
  “那為什麽這三人吐了,別人卻沒有。”
  “這要看這些人和妳的距離,雖然所有人都在受妳感應,但離的近的當然受影響更重,剛才那鮑大楚不知死活,竟敢那麽接近妳,所以他先吐了,而後來的這兩人明白了這道理,他們跑到妳面前不遠,自然解決的更快。”
  “可是這蟲為什麽壹吐出來就死了?”
  “這妳都不懂,但凡屍蟲,蠱蟲之類,都是不能夠在自然中生存的,必須要依附於人體的血肉,我問妳。妳以前見過三屍腦神丸的屍蟲嗎?”
  “當初妳剝開來餵我時我見過。”
  “是,他們壹見了空氣,便只能活幾個剎那罷了。丹藥外包裹的藥物,既是控制屍蟲。同時也是保護,而已經被人吃下的屍蟲,若再被吐出,便更是虛弱的多,當然壹下子就死了。”
  說話時這兩人已經默默的站到了林平之等人的身後,鮑大楚見狀,咬了咬牙,便也低著頭跟上。這就像是個導火線壹般,雖然誰也沒說話,但那種氣氛便已形成,忽然間又有幾個人默默的走來,默默的站在林平之身前,默默的沖林平之拜了幾拜,隨後果然也立時將屍蟲吐出,隨後他們又也站到了林平之身後。
  事情壹開了頭,那就如滾雪球壹般了,轉眼間。日月教所有長老,高手,所有曾服過三屍腦神丹的人。便全都壹個個站向了林平之那邊,只有令狐沖身邊幾個死黨,老頭子,祖千秋,司馬大,黃伯流,計無施,尚還在那兒。
  忽然間,祖千秋給另幾人打了個眼色。幾人忽然也甩了令狐沖直沖出去,跑向林平之。他們果然也個個都是服過丹的,他們壹走。很多原是江湖上被日月神教挾制的草莽人物,也都過去了。
  轉眼之間,令狐沖身邊便幾乎沒人了,當然三屍腦神丹珍貴無比,絕大部分日月教眾是根本沒服過的,但眼下這股氣勢壹成,每壹人本來都也各屬某堂某部,是某個服過丹的人的手下,這時所有管事的人的都過去了,眾人看風拿舵,當然也都跟了去,要知(教,主)不久前才莫名其妙的換人,這時在他們心目中不過是又換(教,主)了而已,何況剛才林平之當眾顯示神功,也著實駭人。
  忽然間,林平之身邊已是人山人海,大隊人馬,剛才令狐沖的威風,倒似壹下子被他偷了去似的,可是這時林平之自己卻著實哭笑不得,他沒動壹根手指,連話都沒多說半句,怎麽忽然間人就都跟了他似的。
  祖千秋等人回頭壹望,卻見那如圓如肉球般的老頭子還在令狐沖身邊,他倒似是最後個壹個還對令狐沖忠心耿耿的人了。
  祖千秋立時叫道:“妳在那兒發什麽傻,快過來啊!”
  但這時說這話似是遲了壹點,剛才是法不責眾,眾人壹哄而散,根本也沒法制,但現在老頭子若是想跑,似令狐沖這般高手,壹伸手他也沒命了。
  “妳們這麽背叛(教,主)的惡賊,我老頭子赤膽忠心,豈能效妳們這般狼心狗肺的所為!”這話說的很雄壯啊,但是心裏話嗎?可是我要為這人作什麽嗎?今夜上山前我還沒見過這個人,他還是陌生人呢,林平之想著,望著身後這大群的人,罷了,他們既然跟了我,就算這些原來根本不是自己的打算,原本也根本想都沒想到,可他們畢竟是跟我了,只好對他們負點責吧。
  隨即林平之目光遠遠的直刺向老頭子的雙目,這是已使上了勾魂攝魄的功夫:“我說,妳對這個大孩子,當真如此忠心嗎?”
  “我女兒,我女兒,我的女兒啊!”老頭子忽然放聲大哭,林平之問祖千秋道:“他女兒在哪兒?”
  “他女兒的病被(教,主),啊,不,前(教,主)治好,不過作為報償,已被送往華山,供華山派眾弟子們輪,輪......反正就那個了,妳懂的,不過人倒是好好的。”
  “好,明白了,但有件事妳們得明白,我可不是日月(教,主),妳們的(教,主)東方不敗,也是我的生死兄弟,我可不想搶他的,明白嗎?”林平之答道,眾人唯唯稱是。其實東方不敗本人,現在就在這兒,當然也不會反跟林平之搶,可他實在並不想要這麽多位置,他哪裏有那份閑工夫,壹個福威鏢局都不想管了。
  “是,我們日後稱妳為主人就可以了。”眾人答道。可是,這跟(教,主)有差別嗎?
  好的,老頭子的女兒嗎?好像記得是叫老不死來著,林平之便沖老頭子道:“我現在問妳,妳願意效忠於我嗎?”
  祖千秋等人壹聽便急急的道:“快答應啊!”
  老頭子本已受了他功夫所惑,這時再不多說,立時拜倒:“屬下老頭子,願效忠於主人。”
  林平之立時轉頭沖嶽蔡二人道:“我們在武昌時是怎麽約定的?還記得嗎?”
  蔡子峰答道:“我知道,這肉球是妳的人了。”
  “那麽他的女兒也是我的屬下,那麽依妳我的君子協定,妳們任何人不可以傷到她,對不對?”
  嶽肅沖令狐沖道:“乖孫兒,那肉球是不是有個女兒被妳奪了,我們確實和林公子有約,依約的話那肉球的女兒我們現在傷不得,趕緊放了她,不可傷到她半分汗毛,明白嗎?”
  令狐沖有些不快的道:“祖師爺如此神功蓋世,難道就?”
  “少羅嗦,聽話!我們與林公子有約,那是發了誓言的,豈可違背”蔡子峰冷聲道,令狐沖不敢有違,只好照辦。
  如果說剛才的大崩潰,那是因為日月教眾高手迫切想要逃離三屍腦神丹的控制,但這時為了壹個不認識的部下如此費心,忽然間,眾人便真的開始有些信服他了。
  忽然間,又聽到壹聲喊:“求林副盟主主持公道。”(未完待續)
  (二,六)四章 賭賽(四)
  這句喊既柔和又可憐,充滿了祈求的意味,林平之壹聽便已直奔過去,周圍其他五嶽劍派中人個個遠遠避開,如羊避虎,見到的卻是壹群尼姑,正是恒山派中人,有幾個似乎在衡陽時還見過,為首的壹個老尼姑,像剛才的日月教眾那般俯伏於地。看這人的位置身份,照理說應該是恒山三定之壹,可前世裏三定他都見過的,這女人他卻不認識,
  “快起來!我只是嵩山副掌門,妳如果是現任恒山掌門,那位份至少不比我低,怎能行此大禮,可話說回來了,妳是什麽人?”
  “貧尼恒山派定安,正是恒山派現任掌門。”那尼姑道。
  “定安?我怎麽沒聽說過妳?恒山不是只有三定嗎?並沒有妳啊。”林平之疑惑的道。
  “林副盟主容稟,我......”這尼姑說話時有些不怎麽順暢,但又不是結巴,倒像是很多年沒說話,有些說不好的樣子。林平之也不催促,只是等著。
  “我是她們三個的師姐定安,因為情孽糾纏,所以自罰入懸空寺掃地,裝作啞吧不說話,已經快(二,十)年了,不過現在也是非我出頭不可,沒別的辦法。”
  定安?這名字是沒聽過,但懸空寺掃地的老啞婦之事,倒是知道的,不過前世裏只知道她叫啞婆婆,原來還有名字啊。而且他還知道些別的事,所以又悄悄問道:“我問妳,妳是不是儀琳的媽媽?”
  “啊?這個?是。這個,不錯。副盟主大人也知道啊,是不是看上那丫頭了,要是妳喜歡,就嫁與妳也好,作小妾也沒什麽,總勝過了給人作(妓,女)吧。”
  這都哪回事啊?說的顛三倒四的,林平之趕緊問道:“等等,別急。妳說的是什麽事。先說明白好嗎?”
  “華山掌門兼日月(教,主)令狐沖,強逼本門加入了他的日月五嶽盟。”定安說著,她說話本不利索。說說停停。這時旁邊華山派弟子叫道:“什麽日月五嶽盟。是全武林......”
  林平之立時壹眼瞪過去,那人便不敢吭聲了,同時林平之大致瀏覽了壹下。華山弟子也算人山人海,但那些華山弟子他幾乎沒壹個認識,前世裏他是華山弟子,原來的華山派中人有哪個是他不認識的,看來華山派真的壹下子就(澎,脹)了。
  定安壹下子就閉嘴了,就因為被區區壹個武功並不高的華山弟子喝斥了壹句,便已是如此,林平之伸手輕輕按在她肩上安慰道:“別怕,只管說。”
  這已經使上了功夫,定安壹下子又安定了下來。
  “他們叫我恒山派所有年輕的尼姑都去給那些臭男人們當玩物,這是叫我全派當公用(妓,女)啊,我現在還盡可能叫那些年紀大壹點,早已看破世情的弟子們去應付,可是時間長了,我全派人人難保啊,包括我的女兒。”定安說話時早已是淚流滿面,說著又想下拜,林平之趕緊扶住她,同時瞟了瞟令狐沖,但他並沒敢迎著林平之的逼視,倒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樣子。
  林平之還是有點不明白,又問道:“那麽妳那三個師妹呢,他們都在作什麽?”
  “他們反抗這日月五嶽盟,已經被令狐盟主在華山設刑場公開斬首,當時在場觀摩的天下各派人物不下萬人,這個林副盟主沒聽說嗎?不然怎麽會是我這個老家夥在此。”定安這壹說,曲非煙立時直沖上來,急道:“什麽?我在衡陽遇到的好心的師太,就這麽沒了啊?我還想再見到的時候,好好謝謝她呢。我,我還沒報答她呢。”
  林平之輕輕拍拍她的背道:“沒關系的,好心的師太還有這些同門在此,妳要真想報答,如果我們幫了眼前這些人,也是報答。”
  說著時林平之又嘆道:“都說什麽偽君子真小人,其實擁有偽君子的世界,可比人人都可不知廉恥的自居小人的世界強多了,但就算那樣也不算可怕,可若是行盡卑鄙,無恥,兇殘,下作之事,還自居英明,偉大,光榮,正確,那更是比偽君子們邪惡千倍萬倍。”
  “這就是奪我位的人?”東方不敗也走到林平之身邊,瞟了壹眼令狐沖,輕輕搖了搖頭,悄悄的說道:“這家夥為人優柔寡斷,作事猶豫不決,剛才出了那麽大意外,我就註意過他,他傻傻的什麽都不知道作,這種人別說武功不過如此,就算他的功夫比妳我還厲害,也成不了事。”
  “妳的意思是?”
  “他雖然有三個大高手相助,但這三個人都是胸懷坦蕩,滿身豪氣的人物,決不是玩陰謀,使手段,強逼人入夥的家夥,我以前是那種人,所以我知道他們不是,他們不是陰謀家。”
  “妳是說真正陰謀家還在幕後躲著呢?”林平之立時明白了。
  “對,小心。”
  “那也沒什麽可怕,壹力降十會,既躲在幕後,必然就是沒有真正力量,妳以前也跟我說過,擅玩陰謀的人,難成高手,所以相比之下,我還是更怕眼前這三個高手。”林平之答道,說話時定安還在那兒不停肯求,林平之隨後朗聲問道:“妳還認我嵩山派為五嶽盟主嗎?”
  林平之這句話說的聲音很大,使功力傳出去,整個黑木崖上人人都聽見了,連周圍的山谷之中,也回蕩著“五嶽盟主”這幾個字。
  定安立時答道:“當然,嵩山派是當之無愧為五嶽之首,我們以前豬油蒙了心,瞎了狗眼,才會對左盟主如此不敬,老尼我在此陪罪了。”
  定安這話,也是用盡功力叫喊的,雖然她的聲音遠沒有林平之的侵徹力強。可至少在場的人都聽清了。林平之聽這話,心中卻有些感慨,其實以前的左冷禪和嵩山派,本來也不什麽好東西,可是如俗語說的,不怕不是貨,就怕貨比貨。不過真正作惡的人,想來應該不是令狐沖,他只是個根本沒自己的頭腦,給人隨便操控的(傻。瓜)罷了。
  所以什麽話都不需要和這貨商量。既然幕後之人躲著沒出來,林平之便仍是向嶽蔡二人問道:“這些人怎麽說?”
  嶽肅淡淡的笑道:“我說林公子,妳的屬下怎麽會那麽多啊,剛才妳來的時候。好像這山上還沒壹個人是妳的。現在已經快要壹大半都是了吧。”
  “這有什麽奇怪。我是嵩山派副掌門,五嶽副盟主,她們又為何不可是我的屬下?”林平之答道。但這話其實是無理的,他現在唯壹占到的理,就是恒山派眾人自願跟隨他,至少在場的所有恒山中人,個個都在認同。
  “妳說五嶽盟主嗎?我二人離世已久,是不太懂現在這些規則了,現在連副盟主都有了,這我們以前可沒見識。可是五嶽盟主我倆當年都作過的,照我們所知,盟主只是結盟之主,又不是別人直接的掌門,幫主,再說了,妳還不是盟主,妳只是副盟主,硬要把她們算成妳的屬下,這可說不過去嘔。”
  這話壹說,其實十分在理,林平之真不知怎麽辦才好了,這兩人是有點習武成癡,但畢竟不是真的(傻,子),他們骨子裏可大智大慧,硬要當面跟他們耍賴,那卻絕不可能。
  這時忽然有壹人越眾而出道:“林公子為何不可是五嶽盟主,既然本派掌門左冷禪現在下落不明,那副掌門自然榮升掌門,那麽他也就是林盟主了,又有何不可?”
  林平之看去時,這人卻是費彬,再看壹看,好幾個認識的人,都是左冷禪的師兄弟,還有壹些嵩山弟子,不知啥時候,他們都壹個壹個的偷偷的從華山派的隊伍中溜出來,站到了自己身後龐大的人群中,現下衡山派,泰山派等人也在那兒觀望著,就像是要隨時倒戈的樣子,這氣勢消長還真快啊。
  “費師兄啊,我記得當初在嵩山時,妳可是不太服我的,怎麽現在變的那麽快啊?”林平之略有點嘲諷的道。
  “啊?這個?在下,不,我,啊,不,屬下實沒有料到,掌門那麽快便如此神功蓋世啊!”
  “哼,當初妳第壹次見到我的時候,我的功夫也不算太差了,何況我年紀又輕,妳要是有點腦子,就算想不到有這麽快,本也該想的到,我終不是妳這類人能比的,可是妳給我聽好了,我這副掌門的副字,別隨便就給我去了,我現在還不是。”
  “可是現在本幫大難,妳不作誰作,妳問他們,現下誰不服妳。”費彬答道,同時樂厚,蔔沈,沙天江,鄧八公,高克新等諸人便連聲稱是。
  “妳們知不知道峻極禪院現下是什麽情況?對了,嵩山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還真不清楚,妳們是怎麽棄之而逃,又是怎麽混到華山派的,現在倒有臉在這兒推起掌門來了,掌門廢立是多大的事,不在總舵之中正式交接,就由著妳們幾個在這兒說說,就定了?”
  “這?這?這,左盟主不是找不到了嗎?說不定已經被人殺了,妳不作又誰來作啊,再說了,憑妳跟左盟主的交情,他也壹樣可以親手傳位與妳的。”幾人被他罵的不敢擡頭,但費彬還是嚅囁著答道。
  “妳說他自己可能會傳位與我,如果真那樣,也不見得不行,可現在不是!再說了,妳們以為我那麽在意嵩山派的名位,若沒哥哥這個交情,嵩山派送給我,我都不要,可若是(為,哥)哥,叫我給他當個跑腿的弟子,我都給他幹,我只是(為,哥)哥,妳們還以為我會搶他的掌門之位?”
  “可是左盟主真的是找不到......”
  “夠了!若他真的死了,我代他處置嵩山派也未嘗不可,可妳們說的只是‘說不定’,那就是說他可能還活著了,那麽聽好了,只要壹天還沒找到哥哥的下落,我就以副掌門暫代掌門之職,若他被人殺了,我給他報仇,但若沒他親手授我掌門之位,別指望我會跟他搶,如果世上沒有這個哥哥,妳們以為我有興趣管嵩山派,妳們以為我對這派有何留戀嗎?”
  嵩山派眾人聽了,再不多言,只是壹齊下跪道:“拜見副掌門。”
  這時東方不敗悄悄跟他調笑道:“唉,咱倆獨自溜到現在,遊俠的癮還沒過足,沒曾想才剛在人前露臉,妳馬上就是大頭子了,怎麽樣?感覺舒服嗎?”
  “別在這幸災樂禍,等下我也給妳找個位置,妳可別溜了!”林平之笑道,東方不敗還沒明白過來,位置,什麽位置?
  這時蔡子峰道:“林公子,不管怎麽說,妳仍然還只是副盟主,而且我們也說了,就算妳是盟主,她們也不是(妳,的)人。”
  “不錯,她們不是,可她們自成壹派,妳們只是結盟而已,又怎能限制別人尼姑的(自,由),讓人當(妓,女)。”
  “嘔,打抱不平嗎,那妳跟令狐孫兒說去,別找我們。”
  “可我若跟令狐沖有任何爭執,妳們當然萬萬不能袖手旁觀的,是吧。”
  “嗯,聰明,不錯,當然是這樣的。”
  “那還等於是妳們的事了,好,如果她們確實是我的屬下呢。”
  “如果是的話,那當然無話可說,我們的徒孫,他的任何手下,當然不能傷害(妳,的)人,這是我們的約定,我們不會不認。”
  “好,這麽說就好。”林平之笑道,無論如何,恒山派是五嶽之壹,關系到左冷禪這個哥哥,還有,自己的大弟子田伯光還看上了恒山派的儀琳,這也不能不在乎,隨即他便問定安道:“妳現在是恒山掌門吧,妳願意讓位嗎?”
  “當然,老尼只是不得已暫代罷了,只要林副盟主開口,讓誰作也行。”定安忙不疊的答道,
  “恒山派重要人物,現在都在這兒嗎?”
  “當然,都在,本來誰也不敢不來。”眾尼姑們急急答道:“只要林副盟主說了,任命誰也可以。”
  “原來不是恒山派的,也不是尼姑的人,那也行嗎?”
  “但憑林副盟主吩咐。”
  “那好。”林平之隨即將右手擺在東方不敗面前道:“那快來拜見妳們的新掌門。”
  啊?嶽蔡二人這才悟道,當初在武昌發誓的時候,東方不敗可是壹起發誓的,那麽誓言對他也壹樣有效,在這上面,他和林平之身份是相同的。(未完待續。。)
  (二,六)五章 賭賽(五)
  “啥?妳讓我當這群尼姑的掌門?妳這都玩的什麽把戲啊,妳剛才還當人前說日月(教,主)東方不敗跟妳是什麽交情,又不能搶人位置什麽的,壹轉臉又叫我作這些尼姑的頭兒,這裏裏外外的,妳把我當成了什麽啊?”
  “沒辦法,妳本來不就是有兩重身份嗎,那借妳這身份救個急也罷,怎麽樣,反正別人眼裏妳也只是東方不敗的女人罷了,當個幫主也差不多沒辱沒妳吧。”林平之有些捉狹的笑道。
  “妳!妳?好個不(要,臉)的壞蛋!”東方不敗有些哭笑不得,可是他對自己看中的這男人,卻是無論如何怎麽也拒絕不了,這時眾尼姑已經在拜謁她這個幫主了,只好也擺出幫主的架勢敷衍,他本來也是多年的(教,主),原有禦下的氣質,壹切倒也自然而然。
  “真有妳的,林副盟主,好,她是恒山掌門,那行,我們既已誓言,不能不算。”嶽肅道,說話時並無惱怒不快之意,反倒還有些嘻笑,蔡子峰亦然,看來他們本來也沒太在乎這些事。
  令狐沖的神色中已愈發的不滿,但他對這兩個不知為何會出現在世上,且武功蓋世的祖師,著實是敬畏有加,實不敢多作反駁,可是在別人眼中,哪裏懂得這其中的道道,只知道自從林平之出現之後,壹切事都在壹邊倒了。
  這時衡山派的人,也不知不覺間便轉了過來。林平之望了壹眼,壹向不管幫中事的莫大先生並不在其中,劉正風那個鄙卑無恥的小兒子劉芹也不在,不過倒認出了其中不少人,那是在衡陽劉正風府的時候,被劉芹鼓動,來跟自己作對的那些人。
  “妳們當初不是把我當成勾結外敵,謀害衡山派的惡人嗎,現下如何前倨而後恭如此?”林平之隨口斥道,但這些人卻只是個個低著頭滿面羞慚。誰也不敢回答半句。他們畢竟還沒天門那般氣色。
  “全都是墻頭草。”東方不敗悄悄跟林平之說道。
  “妳是說這些衡山派的人?”
  “不,我是說今天跟妳的所有的人,妳若失勢,怕是個個都要背後捅妳壹刀。不過日月教的人可能會更忠誠壹些。因為早被三屍腦神丹嚇怕了。要指望妳保護,但也千萬不能信他們,要害妳時。這些人比誰都狠,這些妳也多加小心了。”
  “剛才妳就叫我小心這,小心那的,可是自古帝王手下,又有幾個真正可信的手下,能因勢利導就行。何況妳現在已不在乎權位了,難道我在乎,今天不過是意外太多,這些事壹過,我少不了還是要授權他人,不,準確說是放權,我根本沒那興趣。就算他們真的都反了我,那又怎樣。”
  東方不敗盯著他的眼睛,似乎還想要再說些什麽,最後還是沒開口,只是悄悄喃喃的自語道:“我只是擔心妳罷了,好個不知疼人的小冤家。”
  林平之隨後問衡山派眾人道:“劉芹呢?他不在嗎?”
  “那孩子他沒敢來,他說,今次林叔叔很可能會去黑木崖,華山派也未必鬥的贏林叔叔,他不敢在林叔叔面前露面。”
  林平之啞然失笑道:“這孩子當真好精明啊,不過他想太多了,當初我跟他說明了,他作過的事我都算了的,只要他以後不直接害我,別的都無妨。”
  這時泰山派中人終於也動搖了,也開始想過去,天門看勢頭不對,立時率先跳出去,想要加入林平之的陣營,豈料走出去壹半,林平之遠遠的從七八丈外壹揮手,立時便有壹道氣勁如墻般擋著天門的去路。
  “林副盟主,妳這是?”天門急忙問道,林平之隨即收手,也不說話,只是看著他。
  這時曲非煙有些忍不住了,她說話本來尖刻,雖然認識林平之後被教訓的收殮了不少,但終是本性難移,這時笑罵道:“哥哥他大概不是想要阻止妳,只是想叫妳考慮清楚罷了,妳這回再倒戈,是不是真下定主意了?我可跟妳說明白,妳在衡陽時的表演,可不怎麽光彩嘔,別到了這兒,妳再玩那套,妳不覺丟人,我們都替妳丟人。”
  天門被這搶白的滿面通紅,怎奈這話原是事實,反駁不得,只好悻悻的道:“老道我這回是真的,這,林副盟主今次真的是今非昔比......”
  林平之立時打斷他:“今非昔比是不錯,可妳看到華山派那三個高手了嗎?妳莫看我現在風光,人家可還沒出手呢,他們要是壹動手,我是真擔心妳又過去了,這可不只是我這妹妹隨口說說。”
  這壹下天門當真是騎虎難下了,卻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其實在衡陽時他丟人無比,教訓原是牢記在心的。可無論如何,直到現在,那三個高手可也壹直沒動手,這倒是真的,連林平之都有些懷疑,他們著實是太容讓了壹些,天門又豈能想的了那麽清楚,所以天門自覺得這回應該作這個決擇了,但林平之壹說,他實是覺得無地自容。
  羞慚到最後,終於還是覺得,林平之這人,似是有上蒼保佑壹般,而且今次已占盡了場面畢竟也是真的,無論如何,還是作個不變的抉擇吧。終於他還是低著頭壹言不發的站到了林平之這邊,倒是泰山派中其他人,還有小半留到了令狐沖那邊。
  東方不敗有些不明白,悄悄問道:“這人在衡陽時到底有什麽表演,我當時被那鳥人嚇的遠遁千裏之外,後面的事我也不清楚,我也沒問過妳,除了後來在泰山上見到之外,別的我不知道。”
  林平之大致的描述了幾句當時的情況,東方不敗笑道:“我怕妳今天在這兒收到的最可靠的人就是他了。他當眾反覆無常,丟人至今,顏面掃地,除了跟緊妳,他已無別路可走,若再背叛,天下之大,武林之中,都無他容身之地。”
  從林平之現身至今,這時整個的氣氛。都已經變的壹邊倒了。令狐沖手下,除了現在已經比以前多了百十倍的華山派眾,其他人還站在他那邊的,著實已經不多了。這時在場的還有少林。武當。和武林中另幾派的人。但也多半傾向於林平之。
  武當中人因為先前林平之那場交手,就是為武當始祖的名譽出頭,而且林平之言辭中著實對張三豐推祟之極。所以這時無形中已經成了盟友壹般。
  這時少林方證,和壹眾大和尚們也開始想要套近乎的樣子。方證出頭道:“林副盟主為武林正義如此費心盡力,真的是大仁大德,大智大勇......”
  話沒說完,林平之已經手指著方證怒喝道:“夠了!給我住口!我跟妳們是什麽關系!別忘了,我們可還有梁子未解,少在那跟我膩膩歪歪,妳們跟我的仇,我遲早還要報的!”
  其實今次無形中已經有些同仇敵愾之意,本不該還如此翻臉挑舊賬,就算這時只是表面和氣壹下,骨子裏全是假的,那也該作這點表面工作,那也比現在這樣強,林平之本來不該如此沖動的。其實就算曾經有過節,那也不是不能化解,他也沒那麽小氣,可最重要的不是私仇,無論如何,要他跟這些練邪功的淫惡之僧客氣,那是怎麽也忍不下的。
  方證臉色有些難看了,怎麽?難不成現在就要報仇嗎?畢竟林平之現在已占盡聲勢,如果他壹聲令下,那麽多新加入的部下,只怕個個都想趕緊表現,何況華山派那三個大高手至今沒動,也不免讓他懷疑林平之背後是不是還有多少厲害高手沒現身,壹不小心,他們真的壹人無可逃啊。
  這時東方不敗悄悄道:“妳今天不能在這兒動這些禿驢,雖然我其實也很有沖動想宰了他們,可我們若真這麽作了,那就是占到壹時機緣便要害人性命,這歷來是武林大忌,還是不要犯的好,何況現在華山那三人還未動,我們還不知背地裏是不是有什麽厲害大高手,又有什麽別的陰謀家在,這些可都不好玩。今天放了禿驢,日後有機會我們去少室山宰光他們,那也沒人能說不是,但今天不行。”
  “我知道,我也沒打算作那種事。”林平之點了點頭,隨即沖方證說道:“今天在這兒,我不會傷妳,我和這位方女士其實是這兒的主人,雖然我們原沒料到會有妳們這種客人,可也沒那個理由要傷害妳們,不過我們可不歡迎妳們,全都給我滾!”
  說著手往下山的方向壹指,方證等和尚聞言,如獲大釋,立時抱頭鼠竄而去,只是其中有些職事稍低的和尚,臨走時忍不住看了看林平之,神色中也有先前恒山派的尼姑想要“求林副盟主主持公道”時的那種意味,可是終究還是沒敢多說,便也個個離開。
  這時嶽蔡二人慢慢的走向林平之,蔡子峰傳音道:“林公子,今天從妳來到這兒開始,能讓妳的,咱們可都是讓了妳了,說真的,妳壹下子收到了這許多酒囊飯袋,其實他們有多少用我可真說不上,若是妳我的大敵真來對付妳,他們只怕連狗都不如,不過妳有這些人,總是好些吧。”
  蔡子峰這話說的不是很明白,但林平之已經明白了,最重要的是他不自覺的把那外宇宙人稱作雙方共同的敵人,不知就在這壹二日間又出了什麽事,他們變的那麽快,可現在其實他倆對林平之,已經有拉攏之意,他們不希望林平之死了之後,他們要獨力去面對那些人,他們其實也希望林平之手中有些力量,這或許是今天他們如此容讓的原因。
  但嶽肅隨後道:“我們給了林公子那麽多面子,林平之是不是也考慮考慮給我們點面子。”
  “什麽面子?”
  “那和尚。”蔡子峰輕輕指了指壹直沒說話的紅葉:“他可是我們想要的,林公子能割愛嗎?”
  好,很好,弄到現在,終於還是到了正題了,那和尚,和他的葵花寶典,這才是今天的主題,只是林平之卻要怎麽辦呢。(未完待續。。)
  (二,六)六章 賭賽(六)
  “對不起,我今天來這兒,就是為這和尚,剛才所有的事情,都是意外,我可沒想到過,妳們讓或不讓,那也不是我決定的,和我的目的無關,我只好說,那和尚我非要不可。”
  林平之淡淡的回答,嶽蔡二人互相看了看,有些無奈之感,嶽肅笑道:“那就是沒得商量了?看來妳是不會讓,可我們也不想讓唉,既然如此,妳我也是習武之人,除了在武學上解決,恐怕也實在沒有別的好辦法了吧?”
  壹句非常簡單的話,簡單到從先前林平之第壹眼看到他們的時候,就想到過必然會發生的事,可真等臨到時候,聽來還是覺得有些心慌,要知己方的實力終是不過如此,包括曾經被蔡子峰戲稱為根本不能算作“壹位”的曲非煙在內,終也不過只有三個人,這三人比起那三個大高手,實是差的太遠了壹點。
  當然了,林平之現在的手下,壹不小心就人山人海,論千論萬。這些人也看出現在雙方間的意思了,日月教眾又習慣性的鼓哨起來,就如剛才支持令狐沖相同,投靠了林平之的五嶽劍派中人,也有不少跟著叫喊,但嶽蔡二人只是嘲諷的看了看,隨後蔡子峰輕輕按劍踏前壹步,正如林平之有時會作的那樣。
  忽然間,所有的叫嚷都平息了,看論千論萬的武林中人,個個也(雙,腿)打戰,人人都在慌亂之中,甚至如沖虛那般本身就是高手的人,尚免不了有三分畏懼。可對方其實只是壹個人稍擺了下架勢罷了,另兩人還抄著手沒動呢。
  這場面讓林平之想起了小時候在電視上看的動物世界,壹只獅子跳出來,管他幾千幾萬只羚羊。都壹齊拼命的逃跑,那場面跟現在真的很像,可他沒想過。其實有些場合下,自己顯出威嚴時。也並非不是如此,總算現在還有林平之和東方不敗兩人在這千萬人中間,這兩人本身的力量終是還能緩沖壹些,否則他們必定要像真正的羚羊壹般逃的壹片狼藉了。
  “看來我們讓了這許多沒用的東西給妳,真的算不上什麽大禮,妳說的對,這的確只是壹點小小的面子,是不夠拿來交換那麽大的東西。”蔡子峰道:“可我們本來也非得到不可。那麽也只能得罪了,不過要怎麽打,這個還可以給林公子壹個面子。”
  “面子?怎麽給法?”
  “當然是讓妳選擇打法了?”
  “嘔?打法還能有幾樣嗎?”
  “當然有,最簡單的,是我們現在去搶,妳和妳所有的部下加朋友壹直與我等混戰,不過我可不喜歡這麽打法,再說了,若混戰時不小心有誰碰到那和尚壹下,他也未必經打。萬壹不小心把他碰死了,全本葵花寶典被他藏到哪兒去了,他可還沒招呢。不過若林公子喜歡這樣。那就這麽打也成,反正因緣天定。”
  “是,不錯,我也不喜歡,那妳們還有什麽打算?”林平之心道,驅群羊攻猛虎,只怕好處沒壞處多,就算不是現在這情勢,那也不用這樣的。
  蔡子峰道:“以我們師徒三人。對戰,好吧。妳隨便選人吧,多幾個也罷。咱們找個地方大戰壹場,勝者得這和尚。”
  林平之尚未回答,紅葉忽然大叫道:“餵,餵,妳們在賭的(獎,品)是我嗎?贏的得到我,有沒有問我的意思啊?我可還沒選擇呢。”
  忽然發現件奇妙的事情,這是自己頭壹次聽到紅葉說話,雖然這人早已經與林平之的命運息息相關,早已在心中留下了極深的印象,可卻實實的只是個陌生人。
  紅葉忽然間似發了瘋壹般,躍起直沖出去,或者壹個再怎麽沈穩的人,總也有沒法承受的時候,東方不敗立時躍上前去,紅葉隨即拼死向他攻去。東方不敗出手之初,是很謹慎的,壹出手既有他壹貫的迅快,又有現今修煉的已極深沈的穩重。
  壹接觸之下,便覺大為詫異,眼前這和尚的力量著實是太弱了些,他心思轉的極快,立時變招隨手擒住,紅葉掙了幾掙,這壹掙紮之下,更顯武功微不足道,不由的讓東方不敗愈發糊塗,他本來可沒敢有半點小覷了此人,可是這和尚著實讓他意料不到的弱小。
  這卻是東方不敗想歪了,其實平心而論,現下的紅葉,武功也算相當了得,不過那要看跟誰比,放在武林中差不多的同齡人裏,自是罕有敵手,可是東方不敗本來已是原來的世界中的天下第壹高手,現下更是又高了許多,只是他近來疊遇超級強者,至今在真正強者面前也還是不值壹提,心目中又覺眼前這人是全本葵花的擁有者,無形中就把對方往高處想了。
  想前世裏原來的那個紅葉,鉆研葵花寶典壹生至近百歲,比起現在的東方不敗,其實也只略勝壹籌,現在這個年青人,在他面前能算的了什麽。
  嶽肅笑道:“紅葉大師,且寧耐,其實我們都沒惡意,只是想找妳要樣東西罷了,誰也不會傷害妳,妳又何必。”
  只是嘴裏說的雖然輕松,三個人卻不自覺的逼近了來,成品字籠罩了林平之和東方不敗,紅葉等人,卻是如臨大敵,戒備之極,竟似是害怕東方不敗拎著紅葉就跑了壹般。
  “妹妹,放下他,妳還怕和尚溜了不成。”林平之隨口吩咐,東方不敗便隨手將紅葉放回了那核心的位置上,林平之環顧四周,剛才對方三人逼上來時,自己這些新手下早已四散逃開,堆積在周圍,那是個個也栗栗惶懼,罷了,他們在這些大高手面前本來無用。
  林平之隨即下令現在所有這些已經開始聽命於他的武林中人全部下山,五嶽劍派中人原是各有統屬,反倒是日月教眾卻缺少壹個總的統領者,令狐沖短暫的(教,主)生涯已經結束了,雖然並無任何交接儀式。甚至沒人作什麽書面說明,但自然而然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已不是(教,主)了。
  現下的情況卻有些滑稽而混亂。林平之當眾自稱與東方不敗交情深厚,可是東方不敗卻充作方秋雨當了恒山掌門,那是再不會出現在人前了,自己壹不小心就成了實質上的(教,主),可是又絕不想管事,但這麽大教派,卻萬不可沒有壹個真正的管轄者。就是恒山派,豈能讓東方不敗去煩心。
  想了想之後,便隨口吩咐恒山派中人道:“定安師太,我這位妹妹,是我左膀右臂,她自己也另有要事,所以恒山派事務,還是只能勞煩妳了。”
  定安立時應承,隨即林平之又沖天門道:“天門道兄,如果我叫妳讓位於妳師叔玉璣子。妳應承嗎?”
  既然已投靠自己,那是不便再稱人為(屁,門)了。但這個吩咐可讓天門大吃壹驚,他的權位心卻重,可是當此之時,哪裏敢拒絕,只好趕緊交接幫主信物。隨後林平之卻突然放聲道:“所有日月教眾聽了,妳們的(教,主)東方不敗閉關修行絕世神功,可能許多年都不會回來了,他委托我處置教中事務。但我也無暇分身,所以必須得有壹人(代。理)此職。”
  其實現在的林平之早成了真正的(教,主)了。誰還記得東方不敗,他就說東方叛賊,哪見哪殺,眾人也壹樣應承,現在這麽說,自然也人人滿口答應。隨即林平之將天門請至眾人前道:“這位就是妳們現在的(代,理)(教,主),日後所以人,見他便如見我和東方(教,主),誰也不可有違。”
  這壹手玩的,卻讓所有人都有些詫異,當真誰也沒想的到,東方不敗疑問道:“妳這又是在玩什麽把戲啊,怎麽這顛三倒四,反覆無常的道士,倒要管理神教?”
  林平之答道:“不是妳說他最可靠的嗎?我是照妳的吩咐選人的。”
  “可那也不是這種玩法啊,他這種可靠,和忠誠可靠那完全不是壹回事啊。”
  “那又怎樣,當今之世,日月教其實也算不了什麽了,就是丟了又何妨,這也是妳說的啊。”林平之壞笑道。
  “好,好,都是我說的,妳隨便玩吧。”東方不敗無奈的聳聳肩。
  眾日月教徒們已經開始紛紛拜見這(代,理)(教,主)了,天門自己倒是啞口無言,壹張嘴大張著合不上,口水都流下來了,他這壹生幾時想過自己有壹天還會管理日月教,直到有人拍了拍他,才終於清醒過來,趕緊又向林平之下拜謝恩。
  忽然間,諾大壹個黑木崖上,已經沒幾個人了,各派中人都已下山,令狐沖也已吩咐華山派中人離開,最後壹座山頂還剩八個人,嶽肅,蔡子峰,風清揚,令狐沖,林平之,東方不敗,曲非煙,當然還有紅葉。現在華山派那邊比林平之多壹個人,弄到最後,真正能用的人,其實只有這些。
  “林公子,怎麽比法?說實話,我們並不喜歡混戰,再說了,妳們少了壹個人,這壹點(小,便)宜我也不想占,沒意思的,那妳決定怎麽打法,單挑還是三對三?單挑的話,是壹戰定勝負,還是三戰決定?怎麽樣?由妳選擇,若是三場定勝負,那麽誰對誰,也可由妳定,如何?”
  怎麽比法?林平之心暗道,壹戰定勝負也好,三場決鬥也好,其實他都沒什麽選擇,他們中間現在仍只有東方不敗最強,他自己終是還差了壹點,可東方不敗若和嶽蔡二人單挑,著實還不是對手。
  若是交手三場那就更不用談,這次對方沒有像在武昌時那樣,把曲非煙根本不算作“壹位”,可真算作“壹位”的時候,這“壹位”終究還是不夠格作“壹位”的,他們中只有東方不敗對戰風清揚還算有勝望,可是怕也兇多吉少。
  說到底,他們本來實力不足,那幾乎是無論如何也沒辦法的,那也只好了,就算明知道根本敵不過對方,也只能拼了,壹切看天命也罷,何況掌天命的應該算作誰?那位小孩子嗎,說不定現在正在看著呢。(未完待續)
  (二,六)七章 賭賽(七)
  “好,那我們就單挑三場,決個勝負。”林平之心壹橫,已經作了決斷,便敵不過,左右不過輸了秘藉,日後會如何那也想不清。
  雙方就要約定出人時,東方不敗忽然道:“等等,我們再來點好玩的行嗎?”
  好玩的,比武還能怎麽好玩啊,但東方不敗沒有再多說,已經轉身帶路,五人跟著,紅葉被林平之挾著,繞了幾個彎子,在黑木崖的宮殿裏的壹個院子裏,卻有壹個擂臺,比二十壹世紀的拳擊擂臺幾乎大了十倍,但對於他們來說卻太小了,武功練到他們這種程度,縱躍之間,數丈之遠,壹閃既過,這般在壹個小擂臺上交手,那可是艱難之極,也技巧之極。
  “打擂臺嗎?有意思,好,既然妳擺下道來了,我們也沒理由不答應。”嶽肅隨口答道,蔡子峰和風清揚也滿口應承,但林平之卻心知,按打擂的規矩,落下為輸,擂臺又小,這中間的偶然性就很大了,這是弱手有可能擊敗強手的最大機會,東方不敗想的就是這個主意,而且對方不可能不知道,但卻答應的如此爽快。
  “這麽好玩的事,算我壹份嗎?”忽然壹聲懶洋洋的似有些揄揶,又似是有些善意的聲音遠遠的響起,這句話壹說,倒讓林平之和東方不敗都微微吃驚,聽這人說話,他開口時離的距離並不很遠,從這寬闊的院落來說,可以說就在旁邊。
  這人壹身功力也相當了得了。可是林平之和東方不敗莫說剛才人山人海之時沒發現這人,甚至到了眾人離開以後,已經十分清靜之時,尚未查覺他,要知今夜裏兩人可是十分戒備著呢。
  “哇!老爺爺,是妳啊!”當這人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曲非煙突然非常高興的笑道,顯然,這就是她曾經打過交道,她認為和林平之長的有些相似的那個人。
  林平之原本懷疑。這個人就是林平之。也就是說,在梅莊地牢中沒有死的那個人,但這時仔細打量他,卻覺不太像會是那個人。不過並不是憑長相。因為很可笑的。林平之應該長什麽樣,林平之自己並不清楚,要知人對自己的樣子。常常是陌生的,原本的林平之,也並不怎麽喜歡照鏡子,現在這個人穿越不久,就砍了自己壹劍,以後再沒機會看到林平之原本長什麽樣了。
  但曲非煙說的不錯,這個人的臉型確實與林平之非常像,他的相貌看來是已經有些年紀的樣子,雖然臉上沒胡須,卻依然是壹臉的蒼桑,可就算這樣,卻也依然很秀氣,有些缺少男性氣息,這特征也與林平之類似。
  但他的性格氣質實在是不像,這人看來充滿了樂觀,開朗,雖然老,但卻有些孩子氣,還有些玩世不恭的樣子,當初在梅莊地牢裏的那個孤苦悲憤壹生的人,怎麽想也應該絕不可能成為這樣的壹個人。
  “老爺爺,妳到現在還沒告訴非非呢,妳叫什麽名字?”曲非煙又問道。
  那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笑道:“這個,小妹妹,妳真的想問清楚麽,人生世間,不過區區百年,萬物流轉不息,區區姓名,又何足道哉。”
  林平之冷冷的接道:“別說那些聽不懂的話,人叫什麽,就說什麽,就算只是個代號,就算妳報個假名,那也得說,人過留名,雁過留聲,武林規矩,妳不懂?”
  “別這樣,老爺爺是好人。”曲非煙趕緊為這人辯護道,但他已經回答了:“既然公子動問,那就不隱瞞了,在下林平之,福威鏢局的林平之。”
  “哇!我以前問妳那麽多遍妳都不答,大哥哥壹問妳就說了,好不公平啊。”曲非煙立時氣鼓鼓的叫道,當然,她這種生氣壹下子就會忘掉了,東方不敗卻問道:“林平之和福威鏢局這兩個名字,我也聽說過的,可沒聽說是妳這樣的高手,再說了,聽說林平之還是個青春少年,好像不是妳這麽老。”
  這個林平之隨口答道:“妳沒聽說憂愁催人老麽,也許是我是愁的太多了,所以老的快也未可知。”
  他說話時插科打諢,隨口胡謅,可同時壹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哪裏有半點“愁”的意思。只是他說自己是林平之,這倒本來就在林平之的猜測之中,大概在嵩山上那個福威鏢局,也就是他開的,但他到底是不是,就在他說出這話時,林平之真正在註意的,是嶽蔡二人的表情,這二人才是此人的老對頭,卻見兩個人臉上露出種鄙夷和可笑的意思,看來應該不是。
  可是現在也只能將此人稱作林平之了,林平之問這個林平之道:“請問林大俠,不知妳今天是來作什麽的?”
  “如果我說我今天是來幫妳的,妳高興不高興,感動不感動?”這個林平之笑瞇瞇的答道,但神色中卻有些狡狎之意,忽然間林平之明白,其實他知道自己也是林平之,現在的問題仍然是,他是不是?
  好吧,不管他究竟是什麽人,不能不承認,他既說是要相助,林平之還真有些高興,曲非煙先前就描述過,嶽蔡二人自認單挑是敵不過此人的,現下有他加入,己方的力量看來便已不弱於對方了,只是仍然不明白,他的目的是什麽,為什麽要幫忙,是不是另有歹意。
  但這些真不能當面問的,問的話,他大概也只會涎著臉胡說八道,好吧,眼下也非信不可,而且更不能多問。林平之已經轉向嶽蔡二人道:“既然有這位林平之林大俠來相助我,那麽妳我間就......”
  “三場定勝負。”嶽肅已經冷冷的答道:“而且這回可不能由著妳說上誰就上誰了,壹人只能出戰壹場。可不許重復出場的,憑我們曾經對妳的容讓,這些條件不算過份吧。”
  明白了,他們自認不是這個林平之的對手,那麽無論壹戰定勝負,還是讓他連出三場,那他們也是敵不過的。可是不能不承認,自見到嶽蔡二人以來,他們確實對自己很容讓,而且這個條件也不能算不公平。所以林平之只是點了點頭道:“壹言為定。”
  隨即林平之便沖這個林平之道:“林老先生平之。妳不是來幫忙的嗎,這第壹場,就由妳出手吧。”
  這壹搶先叫出,那便是擺明了讓對方選擇出手之人。也就是說。他要賣對方壹個面子。同時,他也確實需要確定壹下,這個林平之是不是真幫忙。
  嶽肅沖風清揚道:“徒兒。妳打這壹場罷。”
  “是,師傅。”風清揚聽命便要跳上擂臺,這卻是依田忌賽馬的規則,以最弱對戰最強,但蔡子峰卻立時伸手攔住道:“等等,難道我倆真的這輩子都不敢跟這個無恥小人單打獨鬥不成。”
  嶽肅聞言,眼中忽然也現出激奮的樣子:“不錯,我們當真怕他壹輩子嗎?好,這戰我打了。”
  “唉,等等,是我說過要打的,怎麽變妳上了。”
  “啊,不行嗎?”嶽肅壹楞,隨即答道:“那好,我們劃拳吧。”
  兩人還真的劃了幾拳,最後蔡子峰出二喊五,嶽肅出三喊六,卻是輸了。蔡子峰笑道:“怎麽樣,本來就是我的主意,看來天都不讓妳。”
  隨即蔡子峰已經直跳上擂臺,那林平之也隨之跳了上去,並不多言,便是壹招“流星飛墮”,直攻過去,並無任何起手式,也沒有什麽開打前的禮節,本來這應該是有點無禮,但蔡子峰只是神色如常的還了壹招“中平劍”,這壹戰便是開始了,這倒似是互相之間早已多次交手,原是老對手,打慣了的,什麽羅嗦也不需要了。
  兩人力量略壹接觸,蔡子峰肩頭便微微有些震顫,腳上也向後挪了半步,確實顯得有些力量不及,那林平之出手卻又急又狠,隨即壹式“紫氣東來”又已經接連著攻出去,兩招連的天衣無縫,完全自然,不懂的人,竟根本看不出又是壹招了。這人說話時那副懶散的樣子,好像懶的吃飯都不想自己動手,可壹出手就立時換了個人壹樣,當真是步步進逼,兇橫無比。
  蔡子峰壹出手,壹記“截劍式”,擋上這招,可是被對方劍氣力道所迫,不由的又退後了壹二步,像這樣打下去,這擂臺本來不大,要不了幾下,那便該掉下去了。
  那林平之壹出手,幾招之間,林平之立時看出,這人使的果然就是真正的“辟邪劍法”,畢竟他的功夫再怎麽特異,根源總還是脫胎於“辟邪劍法”,而且前世的林平之練過這功夫的記憶尚在,別人使這功夫,他又豈能看不出,現在連東方不敗都已看出,這人的功夫,明顯與他的出於同源。
  這個林平之的功夫,確實像是修煉“辟邪劍法”達到爐火純青,斟於大成,領悟了武學至理之後的成就,雖然林平之原以為練“辟邪劍法”的人,萬不可能練到這麽高的功夫,但真到了看到這人出手時,還是覺得沒法確定。
  數招壹過,蔡子峰果然(被,逼)的離擂臺的邊緣越來越近,而且現在幾乎所有的圍觀者,都能看的出他壹直在努力的想要從對方的劍勢中橫著跳出。道理本來如此,功夫既然不如,又是打這種擂臺,自然不能壹力硬拼,當用騰挪閃躲的手段,這壹點就算不是高手也明白。
  可是這個林平之的功夫,原是講究速度的“辟邪劍法”,他就算是身法動作,也勝過蔡子峰,在這樣的對手面前,想騰挪也不是那麽容易的,雖然蔡子峰努力將身形轉了幾轉,而且也確實有兩次挪移出了對方的攻勢,可是那個林平之只是隨勢跳躍,便仍把他封在外圍,始終也是沒有辦法。
  再鬥的幾招,蔡子峰已經(被,逼)退到擂臺的邊緣,那林平之發壹劍“(直,搗)黃龍”,同時左掌使壹式“雲裏乾坤”,卻是想要將他逼下擂臺了,蔡子峰努力將身子壹仰,勉強躲開這兩招,其實這時他整個身體都已經在擂臺之外了,但壹只腳還粘在擂臺邊緣,那便不算掉下去了。
  那林平之又是壹劍攻去,這次蔡子峰幾乎連躲都沒法躲了,只能拼命旋轉身體,翻了個身之後,卻仍有壹只腳粘在擂臺邊緣,那林平之似是早已料到,仍是不緊不慢的疾速進逼,轉眼間蔡子峰被趕到了擂臺壹角,那終是連半點轉折的余地也沒有了。
  再壹劍,若是不肯掉下去,那就得中劍了,幾乎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大局已定的時候,林平之,東方不敗,嶽肅,風清揚,四個人幾乎同時驚呼了壹聲。(未完待續。。)
  (二,六)八章 賭賽(八)
  這聲喊的原因很簡單,因為蔡子峰已經中劍了,劍從下腹部刺入,斜向上刺入。可是幾人這聲喊還沒喊完,隨即又個個都是壹聲低呼,原來至少已經有四個人看出他中這壹劍的妙處了,這壹瞬,蔡子峰竟已反搶到了先手。
  他雖然中了壹劍,但這壹劍入劍的角度力道,卻是中劍的人選擇的,這裏的幾個人每壹個也是殺過許多人的,對人體內的構造,也都是了如指掌,已經想清楚,蔡子峰賣出的中劍部位,和壹劍進入的方位,卻有效的避開了所有重要內臟器官。
  在無可奈何,不想輸就非中招不可時,他選擇了以最小的代價以身飼劍,等到他的身體從劍下脫離時,忽然間,交手的整個形勢都了反了過來,真是好高明的招數啊。可是嚴格的說,這其實根本不能算是招數,世上哪裏有選擇自身哪兒中劍的招數,可是蔡子峰這麽作就是有大用處了,或者這只能算是壹種戰術吧。
  而且這壹招相比於高明來說,更重要的還是作人的意誌,世人誰不避傷害,就是真正英雄,也會本能的躲離他人的攻擊,能在交手時這樣,又有什麽英雄作的到。
  “好硬的漢子!”林平之壹句話忽然脫口而出,同時東方不敗也忍不住叫道:“好膽氣!”
  兩人說話時,都是情不自禁,雖然現在擂臺上的蔡子峰,眼下是與自己爭奪的敵人,可是這樣的人。讓人很難有惡感,對於他們倆來說,和這樣的人爭戰,就算是敗給了他,都很難起的了怨恨。
  只有曲非煙眼睛忽閃忽閃的,有些茫然,她實在不明白,兩人為什麽突然那麽叫,以她的功力,實在看不清發生了什麽。要知蔡子峰功力深厚高明。這壹劍中的傷口雖然不小,但被他內力收住,連壹滴血都沒流出來,外面看連衣服上開的口子都難看清。別的又看不到。曲非煙根本不知道他已經中過壹劍了。
  只這壹招之間。蔡子峰犧牲自身的身體中劍,不但已搶到上手,人也已從那個林平之的劍下轉到他的側面。可現在兩人本來已在擂臺的壹角,這壹轉折,那個林平之竟已反在外緣,背後就是空的了。蔡子峰立時壹記“有鳳來儀”猛攻過去,他壹直忍到這個時候,終於才拼死發出強招。
  林平之所會的招式,本來以這招“有鳳來儀”用的最熟,這時見識真正華山派武學大宗師使出,那卻自有無窮妙味,不由的心神俱醉,那壹瞬幾乎也已把什麽都忘了,雖然他自己的功夫靈變自然,另有壹番妙用,可這時見到的,卻已幾乎是這招的極致,那終是有些地方,他是頗有不如的。
  那個林平之到這時卻有些措手不及,只好連發快劍,來化解這壹劍,但卻哪裏當的了這劍的威力,隨之很輕的嗵嗵兩聲,卻是兩人已經打到了擂臺下面。待得蔡子峰壹招“有鳳來儀”使完,那林平之還想出劍挽回頹勢,蔡子峰先中了壹劍,就算要害沒中,終也是大傷,原是力量不足,難以為繼。
  忽覺斜剌裏撲來壹掌,雖不是很強,卻也有些威脅,不能完全置之不理,那林平之趕緊想要照顧,豈料背後壹股劍氣,竟又有壹人襲他,這下沒法擋了,那個林平之趕忙跳開道:“妳們幹什麽?不是單打獨鬥嗎?”
  這才發現,搶先出掌對付他的,竟是林平之,後來的壹人才是嶽肅,他卻有些迷惑道:“林,林公子?怎麽是妳?”
  嶽肅滿臉的鄙夷道:“我們壹向說妳鄙卑,妳壹向也不服,可妳是真鄙卑,這場比試已經結束了,妳還要打麽?”
  這話壹說,林平之也立時接道:“壹點也不錯,妳先落地的,就是已經輸了。雖然妳是來幫我的,但這個我可不能幫妳說話,咱不能那麽沒良心對吧。”
  原來剛才林平之全神觀註於蔡子峰的那壹招,可是他劍勢收手時,林平之立時發現他力道開始虛弱,想也未想,立時跳前出手相助,嶽肅動手的,倒比他慢了半拍。
  那個林平之這時才有些喪氣的意識到,兩人是都已落地,自己確實是腳先沾地的,也就是說,以決生死的角度來說,蔡子峰原是鬥不過他,但以打擂來說,輸了就是輸了,這可是不能賴帳的。
  這時嶽肅已經顧不上說話了,忙不疊的給蔡子峰點穴治療,敷傷藥,輸內力,忙乎了壹回,兩人才轉向林平之,也沒多說什麽,只是雙手抱拳道:“謝了。”
  林平之本來想客氣幾句,可是話到嘴邊,又覺這時說什麽也有些著相,所以他也只是雙手抱拳道:“不客氣。”
  可是畢竟第壹場比試已經輸了,現下可得指望他和東方不敗兩人,對戰嶽肅和風清揚,這可是不太好玩的,那個林平之垂頭喪氣的對林平之道:“這個,對不起,林公子,我,我實沒料到會是這個結果,怪我太保守了,只想要穩穩當當的把比武打贏,沒曾想......”
  “沒事,別說了!”林平之立時打斷他,這個原本嬉皮笑臉的老混混,這時是真的滿臉的慚愧,但那又有什麽辦法,林平之原本有些懷疑他的目的,但剛才那壹戰,他其實是已經盡力了,雖然打的是有些保守,但那絕不是有意玩鬼。
  這時嶽蔡二人卻還在那兒歡呼雀躍,蔡子峰大笑道:“太好了,幾十年了,我們終於能單挑打贏這個鄙卑無恥的老(混,蛋)了。”
  嶽肅笑道:“是妳打贏的,可不是我。”
  “妳我兄弟還分什麽彼此,剛才劃拳若是妳贏了,現在贏的也是妳了,是不是?我知道妳也壹定行的。”蔡子峰道。林平之心中暗道,似乎對於他們來說,能單挑打贏這個也叫林平之的人,對他們意義極為重大。
  笑完之後,下壹場比試還是得打的,畢竟這才是第壹場,嶽肅正色道:“林公子,承妳好意,其實我等現在倒是有點想跟妳作朋友了,只是這場比試關系重大。實在讓不得。下兩場便由我和我徒弟風清揚出手,不過順序可以由妳們選,只是我們約好的,不能有人重復出手。不怕實話說。剛才我兄弟雖然僥幸贏了林老鬼壹場。可若再讓他出手,我們是必敗無疑的了。”
  像這樣林平之這方幾乎是必敗,可是這話雖說的絕。卻也是本來約定的如此,面對這樣的人,實在也沒脾氣。東方不敗立時上前道:“那就不用多說了,嶽老先生,小女子領教妳這壹場。”
  剛想要跳上擂臺,林平之忽然伸手攔住他道:“妹妹,等壹下。”
  怎麽?這是什麽意思?林平之隨即道:“不用那麽急吧,我先說幾句話行不行?”
  他要說什麽?雖然都有點懷疑,卻也都個個點頭。這時他對東方不敗道:“妳聽好了,妳若就這麽上去和嶽先生打,我想妳大概是沒什麽勝望的,除非是我的......”
  說到這裏,眾人忽然都聽不見了,但他顯然還在說著,那就是使了傳音之術了,只是現場當然沒壹個人聽的見,雖然功力比他高的人有好幾個,但要聽見別人傳音,那終是要極大差距才作的到的。卻見他壹邊說,東方不敗壹邊連連點頭,時不時還回問幾句,不知是教了些什麽,至少絕不止是幾句話,整整兩個時辰,天已經大亮,早已是上午了,才終於結束。
  “嶽先生,等的急了嗎?好像是時間長了壹點。”東方不敗道:“如果妳已經有些心煩意亂,咱們可以先不急著打這戰,讓妳調節下心情。”
  嶽肅輕輕搖頭道:“不必,若是尋常武林人物,確實是經不得等,可是我若沒這等心境,那就是笑話了,若是妳需要休息,只管說,否則不必了。”
  “好的,請。”再不多說,東方不敗和嶽肅已經跳上擂臺,這壹次,兩人倒是規規矩矩的擺出起手式,嶽肅出手的壹招,樣子倒有些類似林平之前世跟嶽不群學的“詩劍會友”,他的功夫自然比嶽不群高明的千百倍,只是招式本身,還是同壹理路。
  這壹戰開始之後,進程的卻有些奇怪,東方不敗招招搶攻,看來似乎是還占了上風壹樣,嶽肅卻打的有些束手束腳,每壹出招,都有些保守,初時人人都有些奇怪,但很快想明白了,這就是剛才那整整兩個時辰傳授武功的效果。
  其實現在東方不敗的出手,和之前並沒有什麽特別的不同,但嶽肅就是怎麽也想不明白,剛才那麽長時間,傳授的到底是什麽,要知他們對林平之終是忌憚之極,雖然這個年青人的武功尚還差他們極遠,但他的武學境界,和功夫的詭異之處,終是讓人不敢輕忽。
  就這麽心中惴惴的打著,可是擂臺畢竟小,有幾次嶽肅竟險些被東方不敗逼了下去,總算虧了他功夫本在東方不敗之上,危險之時猛發強招,方才維持的住,可是往來反復,見東方不敗使的功夫始終也只有原先會的那些,頗給他種黔驢技窮的感覺。
  難道妳們故作姿態,其實根本就是假的,這整整兩個時辰,只是在說廢話,耗時間,然後讓我誤以為妳有什麽手段,來跟我玩心理戰嗎?嶽肅開始這樣想了,這時除了林平之和東方不敗兩個人,其他人都已經開始這麽想了。
  好吧,不能再拖了,嶽肅突然反擊,猛發壹招“鐘鼓齊鳴”,東方不敗立覺雙肩有些顫動,隨後嶽肅強招連發,東方不敗便只有防禦之功,再無反擊之力,他終也不是這人的對手,嶽肅這壹試之間,仍沒見對方拿出什麽厲害招式,他越發確定,剛才那傳功純是作戲。
  嶽肅壹認真起來,東方不敗立處下風,沒用的多少招便(被,逼)退到了擂臺邊緣,他的壹只腳已經踩空了。解決了嗎?嶽肅心裏這麽想著,同時已看到東方不敗臉上有些奇怪的表情,而且這表情他好像還看過的,就在今天。是了,上壹場戰鬥,蔡子峰在中劍時,就是這個表情。(未完待續。。)
  (二,六)九章 賭賽(九)
  嶽肅壹掌推出,本擬著這壹掌的力量,東方不敗抵擋也好,閃讓也好,都不可避免的,壹下步便要落出擂臺了,忽然間東方不敗左掌拍向他擊出的手臂,同時橫肘壹擊,當胸攻去。這招式小巧輕快,但是著實沒有什麽力道,嶽肅不明所以,便隨手化解。
  可化解之後,隨之東方不敗後續的招式來了,左肘擊下,攻向他的腰脅,右掌卻按向了他肩頸,嶽肅不明所以,只好仍然出手化解,可接著下面來的還是這類招式,東方不敗右肘直揮上嶽肅天靈,左膝已撞向對方右胯,嶽肅剛剛出手擋開這兩擊,隨即東方不敗右手手背橫掃向他左手小臂,左手卻握成了壹個錘子壹樣砸下......
  這壹連竄迅快無比的動作,著實都沒什麽力道,實在也全無傷敵之能,可是出招的勁道角度怪異非常,卻封住了嶽肅全部的出招方位,讓嶽肅打的詫異無比,可是旁觀的人雖然沒看明白交戰的過程,但結果是看的明明白白,現在處在擂臺邊緣的人,已經是嶽肅了。
  原來東方不敗出手的每壹個動作,都帶有微小的旋轉力道,壹氣數十招打出去,結果便是將兩人原地轉了180度,半圈轉過來,兩個人徹底轉成了東方不敗在內,嶽肅在外。
  嶽肅忽覺自己已經壹只腳懸空時,東方不敗才突然發力,壹手發葵花寶典的“(直,搗)黃龍”。壹手發風雷掌“雷動九天”,直將嶽肅向外推去,他自己同時也被交戰的力勁拖動,忽然間,又像上壹戰那樣,兩個人都落到了擂臺下。
  嶽肅壹招“白虹貫日”正要猛擊出去,忽然間便收招退後,跳了開去,口中嘆道:“我輸了。”
  原來這又像剛才那場壹樣,嶽肅雙腳先沾到地面。那麽壹樣的。是他敗了。認輸之後,忽然又沖林平之拱手道:“林公子好神的功夫,佩服。”
  “那也沒什麽,若不是看到剛才蔡先生的打法。我還真創不出這壹招來。”林平之笑道。他確實是看到上壹戰蔡子峰的戰術。才想到的這種招式,可蔡子峰所使的,並不是招。只能說是壹種戰術,但那戰術在別人出手時,又是不能復制的,所以他創了這招式,這種特異的招式,當然,主要還是靠他以往的積累。
  可他所創的,臨時創制,又教了東方不敗的,也並不能說是壹招招式,東方不敗實踐的時候,也是混用了許多不同招式才打出的,但這又確實是招式,其中有些動作,根本不是這個世界所有的,那是林天雨將前世裏看來的散打,泰國拳,(自,由)式摔跤等各種流派的技術動作,與這世界的武學招式融為壹體而創,或者可以說林平之臨時創出種打法,這打法卻可以變化出無數招式來。
  剛才所以教了整整兩個時辰,那麽長時間,也是因為其中很多動作,這個世界根本沒有,總算東方不敗本也武學根基深厚,才能在這兩個時辰中學的會,尋常武林人物,怕不知得學幾年呢。
  第三場,就該林平之對戰風清揚了,東方不敗悄悄問他:“妳有這麽特異的招數給我,妳自己呢,這老頭雖然及不上他的師傅,可也是勁敵,妳還有好辦法沒有。”
  “好辦法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能想的出的,我剛才看了蔡子峰的戰術術,忽發奇想,才有了教妳的那招,現在我自己可沒別的辦法了,不過別擔心,我不是還有這把劍嗎?這可是舉世無比的神器,本來我不想仗兵器之利打這比賽的,可是現在我改主意了,用劍又有什麽不行。”
  林平之拔劍,跳上擂臺,風清揚折了根樹枝,隨後跳上擂臺,林平之笑道:“妳不需要用把真正的劍嗎?”
  “除非我手裏也有把和妳壹樣的劍,否則我持什麽劍或是空手,其實都差別不大。”風清揚笑道,林平之微有點臉紅,確實,在武林中,比武時仗恃兵器素來不是什麽太光彩的事,以前他用劍的時候,也沒在意過,但眼前這些人,卻讓他有些不自在。
  “別被這些事煩擾了,人所以異於禽獸,便是人能用器。”東方不敗的聲音傳來:“若不然,人類全都赤身(裸,體),居住與大樹上,山洞中,那還是人類嗎?所以擁有利器也是種本事,別負擔那麽重,妳的劍就是妳,不要想那麽多。”
  這話壹說,林平之心中壹凜,頓時壹片清明,隨即劍尖朝下,劍柄朝上,作了壹揖,這也是武林中用劍之人恭敬的姿態,畢竟面對的,還是這時代武林中真正的大高手,畢竟在沒有穿越者的原來的那個世界上,他其實才是第壹高手。
  可是不料風清揚擺出的,也是壹個同樣的姿式,卻原來現在的林平之不止得到他師傅的推祟,同時又年紀輕輕,那也是頗得他的敬畏,這個動作也是情不自禁。
  壹出招,林平之這把劍,立時帶出壹股強勁劍氣,風清揚隨即便覺胸口壹滯,那股威勢可不是輕易能擋的,但隨即無論是風清揚,還是嶽蔡二位,臉上都出現了種奇怪的表情,同時,風清揚的招式中,便有了些微的不足。
  那當然不是真正的缺陷,只是故意為之,這壹瞬,林平之立時暗叫不妙,可是他想要收招也來不及的,壹絲劍氣劃過,正割在風清揚臉上,切開了道小口子,這點點傷口並不足以傷人,卻足夠(流,血)的,壹滴血已經從那口子裏慢慢的滲出來了。
  “妳的劍氣不能沾血,這壹點妳不會現在還以為是秘密吧?”嶽肅淡淡的笑道,忽然間,林平之卻有些口中發苦,是啊,自從那小孩子給了他這個限制後,這種事就始終都是有可能發生的,畢竟在高手來說,作這件事並不難。
  至少從以前的經驗來看,劍氣雖已見血,但要徹底變回凡劍,還是有個時間的,這時間雖然短暫,但也夠出些招,如果能在劍越來越弱之前打贏的話,林平之暗想著,看來也只能指望這個了。
  猛的發壹劍“有鳳來儀”,這也是他平生功力之所聚,就在這同時,嶽蔡二人眼睛也瞪大了,林平之的招式自不及他們倆的成熟精妙,但變化奇特,這二人也覺大開眼界,很奇妙的,雙方都覺對方的功夫極有好處。
  但這麽厲害的壹劍也並未奏功,風清揚虛晃壹劍,向側面閃開去,林平之再追上,發壹招“碧淵騰蛟”,仍是強招,依然被風清揚滴溜溜的身子壹扭,便又躲過。
  冒著強招難以連貫的大忌,林平之強手連發,壹連好幾招,可是風清揚壹邊化解,壹邊躲避,林平之卻也難奈何的了他。畢竟現在的林平之,真功夫還是不及風清揚,內外輕功,樣樣也不如,而且壹時著急,迫切的想在劍失去力量前打敗對手,這卻又是犯了武學大忌,像這樣又怎生能贏。
  “這老畜生壹味逃閃,拖延時刻,當真好生狡滑!”東方不敗恨恨的道,曲非煙問道:“拖延什麽時刻?難道他們這場比試還規定了時間的?我不明白。”
  “啊?哥哥沒告訴過妳,他的劍有什麽問題嗎?”東方不敗奇道,隨後又嘆息道:“他連妳都沒告訴,看來秘密守的也夠緊的,可惜還是被人知道了。”
  這時劍上的力量漸弱,林平之的打法壹時卻還變不了,可是這樣的打法終是有缺陷,壹不小心,卻讓風清揚猛然反攻,竟險些壹招落敗,總算他將劍舉起,劃了個劍尖在核心,劍柄在外圈的奇異的防禦姿態,風清揚畏他招式變數詭異,不敢進逼,方才逃過壹劫。
  這動作卻是脫胎於太極劍法,林平之隨手演進,便成了自己的壹式特異的守勢,可是這壹式也並不是極為厲害,至少在風清揚這般高手面前不過如此,若是風清揚得勢猛攻,他現在只怕已經掉下去了。
  可雖然避過了壹時之禍,但畢竟林平之還是十分窘迫,而且是越來越難過,因為他劍上偉大的神力,已在漸漸消散,這壹戰他每壹秒都愈覺壓力,現在他已經從攻勢轉成了守勢,再過得幾秒,劍完全轉成凡劍時,憑真功夫跟風清揚較量嗎,他可終究還是弱了些。
  東方不敗在擂臺下面,眼見著風清揚壹根樹枝上漸漸風聲大作,林平之劍上的氣勢卻漸消,不由著急的道:“唉!妳這個(傻,瓜),妳有好功夫教我,妳自己怎麽不創點新的來。”
  這話傳到林平之耳中,不由的讓他心中壹震,是啊,反正這麽打肯定也打不贏的了,但凡無勝望時,那便不能不冒險的,何況林平之所會的,終不止是這個世界的武功。
  就在劍要完全失去光芒前的那壹瞬,林平之劍交左手,直壓向風清揚手中樹枝,右手並起二指,直點向風清揚肩頭,表面看來,使的也不過是武林中普通的劍指壹類的招式。
  這也沒什麽特別了不起,風清揚根本沒當回事,只是隨手擋架,殊不料林平之人隨招至,直欺進他懷裏,雙手壹手擒向他手腕,壹手扭住了他肩上衣服,原本握在手中的劍也棄了,卻是冒險疾攻。風清揚大驚之下,也只棄了手上樹枝,回手反攻,殊不料,林平之扯著他的衣服壹甩,人已將他的雙掌帶開到圈外,隨之林平之人已轉到了他身後,可同時雙手卻欺在他肩頸間,扯住了身前衣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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