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這是個矛盾

　　“也不壹定，如果我們有足夠的實力，可以先吃掉個別小組織，用強硬的侵略手段，哪怕只占了壹席之地，也可能發展壯大，當然，那需要借助白道，這種完全的侵略式手段即便成功了，想要站住腳，也需要有當地白道的庇佑……”阿東說的此處，臉色猛然大變，“少爺，妳的意思是……”
　　“不能肯定。”甄英雄好象知道阿東要說什麽，笑道：“義字會在朗朗市已經根深蒂固，而且處於完全統治的局面，至少到目前為止，政府還沒有打掉我們的意思，所以，冰恨天雖然有快樂谷這小塊地盤，還不足以讓政府支持他們瓦解義字會，對政府來說，我們還有壹定的利用價值。”
　　“不利用白道，那麽冰恨天要瓦解我們的方法，就只剩下壹個了，少爺，該不會是……”
　　阿東的話說到這個程度，柳絮，晴天，夏月，已經全聽出來他的意思了，幾人幾乎同時驚訝道：“有內鬼？！”
　　“不排除這個可能。”甄英雄很冷靜，分析道：“試想壹下，如果義字會的高層倒掉，或者高層發生了動蕩，那麽，誰有能力架空我們或者從內部瓦解掉我們呢？誰有能力成為冰恨天的傀儡呢？”
　　幾人皺眉苦思，柳絮等丫頭漸漸的把不信任的目光盯向了阿東，阿東有點尷尬，但還是很誠實的回答道：“以我為首的‘七只虎’，五個堂口的堂主，包括其副手，以及嘯鳴大哥，木老等直屬高層，還有那個隨蘇老板過來的程老，以及那個漢克，都存在這種可能。”
　　“恩，也許吧……”甄英雄閉目思考著，他本人覺得這裏面漢克是最有可能的，但是，如果真的是他，又有許多不合理的地方，但又不能排除那不是顏冰刻意制造的煙霧。
　　能接替義字會，成為顏冰傀儡的人，或者組織，真的存在嗎？即便真的有，顏冰只有區區百人，怎麽才能制造出這個傀儡呢？誰會相信只有百人實力的她啊？雖然，她只是暫時將真正的大部分勢力藏了起來……
　　甄英雄久思不得果，苦苦壹笑，問了個比較好奇，卻不是特別重要的問題，“對了，阿東，妳昨晚看到的那個高挑的女人，是不是站在哈恩大叔的身邊啊？”
　　阿東壹怔，柳絮等人也跳眉頭，這個好色花心的少爺，都這時候了，還有心思想那些事情呢啊？
　　“恩，是啊，我覺得，她好象很習慣似的站在他身邊，但那只是我的壹種感覺而已……”
　　“就像藍涯和微兒那樣的感覺，是嗎？”
　　阿東點了點頭，“有點那意思。”
　　“呵呵，看來應該沒錯了。”甄英雄淡淡道：“那個女人，應該就是藍涯提到過的鈴木優美吧……日本人，球球的，少爺那種奇怪的不安的感覺，和這個有關系嗎？”
　　幾人都不明白甄英雄在感慨什麽。
　　……
　　白果雖然名義上是保護甄英雄的警察，可實際上，甄英雄是在保護這位姑奶奶，小白壹早回了警察局，將昨天整理好的資料送到了學校裏來，這些資料，就是鬧著要起訴刑警隊的那些人的資料，其中包括他們的索賠條件等等。
　　白果這回可是在局裏拍著胸脯打了保票的，如果甄英雄搞不定這些問題，她那人就丟大發了，見甄英雄瀏覽這些資料和亂翻壹氣沒什麽分別的時候，她撕了甄英雄的心都有，死流氓，看的也太不認真了吧？
　　“恩，全都有索賠的條件，這就好辦了。”甄英雄假裝沒看到白果冒火星的目光，將資料遞給了壹旁的阿東，道：“到漢宮找幾個能說會道的女公關，帶著律師，逐壹聯系這些人，按照他們的索賠條件，合理的給他們賠償，受傷的住院的，通通轉到我們自己的醫院，免費治療到康復為止，到時候別忘了簽份同意釋解的協議，不識趣的，太難拔的刺兒，就給他們點威懾，別玩的太過火，把握好分寸就好。”
　　阿東起身剛要走，甄少爺又補充了壹句，“對了，賠償款找蘇大老板要去，就說是我說的，她會給妳的。”
　　白果汗都下來了，她仔細算過，如果是在義字會的醫院免費治療，那麽現金賠償可以壹次繳清，就算有什麽誇張的精神損失費，也不過十萬左右，對甄英雄這個大少爺來說，並不算多，可這小子偏偏這麽摳門，能不花的地方絕對不花，小氣！
　　誰的責任誰承擔，壹條命才十幾萬，蘇影應該偷著樂去了，甄英雄覺得自己挺對。
　　阿東離開之後，甄英雄在大課間對晴天和蘭兒等人吩咐了壹番之後，也回了漢宮。
　　因為天氣轉冷，晝短夜長，所以學校的課時表也做了調整，上午時間不變，但下午提前壹個小時上課，這樣壹來，放學時間雖然提前了，但午間休息卻縮短了，所以，大多數學生中午都不回家了，有人自帶午餐，也有人去買著吃，條件再好壹些的，也會去飯店解決問題，小公主和樂樂比較幸福，每天中午只要到校長室，保證有現成的大餐候著她們，四小魔女也跟著沾光，甄英雄吩咐小鳳凰的，就是給幾個丫頭買午餐的時候，幫愛利絲也買壹份。
　　甄英雄告訴她們下午自己不來學校，放學後要她們各自回家之後，便和白果，柳絮，離開了學校。
　　回到漢宮，白果去找甜甜，要介紹她與風鈴認識，其實，也是去炫耀她有壹個明星姐妹，甄英雄總覺得，白果和風鈴是壹對喜歡攀比的朋友，兩個丫頭總有點暗中較勁的個感覺，小白同誌有很多時候都非常孩子氣啊。
　　甄英雄則到了甄天的辦公室，蘇影也在呢，兩人正在喝工夫茶，看到甄英雄，蘇影的眼睛都冒綠光，阿東剛從她這裏取走了十五萬現金，對於她這賺美圓的人來說，十五萬雖然不多，可關鍵是這口氣憋的難受啊，估計，她在這裏也是給甄少爺上眼藥呢。
　　蘇影還沒來得及與甄英雄算帳，就被甄英雄大刀闊斧的幾句話給震呆了，甄英雄將阿東的發現和自己的猜測告訴給了他們，甄天和蘇影在聽的過程中，喝了不知多少杯茶，似乎用喝茶來壓制心裏的慌亂或者無措與苦惱吧。
　　“這是我的個人觀點，老爹，蘇阿姨，妳們怎麽看呢？”甄英雄說罷，口有點幹，不客氣的端了杯茶，壹飲而盡，水有些燙，但那馨香茶水入腹的感覺卻是很爽。
　　“我原以為，到了這個時候，冰兒會調集全部的勢力過來，可現在，我也糊塗了。”甄天喃喃道：“美國諾森家族的勢力已經被抽空了啊，現在只有守勢，可被抽空的這些人到現在都沒出現在朗朗市，那去了哪裏呢？”
　　“就在朗朗市的周圍。”甄英雄說道：“我想是這樣的，那些人，就好象蘇阿姨的人壹樣，應該就在分散在朗朗市的周邊城市，因為黑市拳大賽在即，很多城市的黑道大佬都會奔赴我們朗朗市，所以，他們自己所在的城市有壹些躁動，應該是很正常的現象，不會引起他們太多的註意。”
　　蘇影道：“妳的意思是，他們要在朗朗市發生混亂的時候沖進來？”
　　“如果是我，我會這麽做，因為現在我們對朗朗市的把守非常嚴謹，只要他們露頭，我就有把握讓他們全滅，這就是地頭蛇的優勢，所以顏冰不會這麽蠢的，她壹定醞釀著什麽大陰謀，來為她入侵朗朗市做鋪墊。”甄英雄道：“利用白道的可能性很低，不然我們不可能得不到提示，因此，有內鬼的可能性很高，找出內鬼，就可能了解到顏冰的意圖。”
　　“有道理。”甄天皺眉思考著，道：“可是，怎麽才能找出內鬼呢？會在我們的高層中嗎？”
　　“應該不太可能。”甄英雄已經對這個問題推敲過，道：“義字會的直屬高層有八十三人，但具備壹定號召力，有實力成為顏冰傀儡的，卻不會超過二十個，而這些人之中，大多並不熟悉顏冰，更不會蠢的相信目前只有百人勢力的她吧？顏冰更多的勢力都在朗朗市的周邊分散著，想要去確定她的實力，就必須離開朗朗市，但目前我們在籌備黑市拳大賽，在這個時候離開朗朗市，未免太惹眼了，所以我覺得不太可能是我們義字會內部有內鬼，但……老爹妳還是去調查壹下合適，確定壹下，有能力在妳我父子掛了之後站出來攬大局的人最近的行蹤，過分小心總比疏忽大意強吧。”
　　甄天點了點頭，他剛才已經開始在腦中去勾勒有可能背叛義字會的人都有哪些了，突然發現，順風順水這麽多年，有些累了，自己早就累的扛不住這個越發壯大的組織了。
　　蘇影思索了片刻，道：“有可能是漢克嗎？”
　　“不排除，但我個人覺得，如果是他，有很多解釋不通的地方，例如您被狙擊……”
　　“不對吧？”蘇影皺眉道：“我恰恰是因為那件事情才懷疑他的啊……”
　　“妳的這個懷疑，就是英雄覺得無法解釋的地方。”甄天笑道：“如果漢克是內鬼，那個狙擊會讓妳對他起疑心，那麽，冰兒還會去利用他嗎？被我們懷疑的人，對冰兒來說，就沒有什麽利用價值了啊。”
　　“就是這個道理。”甄英雄笑道：“我懷疑，這可能也是顏冰的煙霧彈效果，我還真想見見那個女人啊，她真的很聰明，每壹步棋都有兩三後招，厲害，我和她，誰能看出更多的後招，誰就是勝者。”
　　蘇影看到甄英雄那自信的眼神，禁不住楞了壹下，好犀利，“這麽說，妳已經有懷疑的對象了？”
　　“沒有。”甄英雄的幹脆讓蘇影想揍他壹頓，沒有妳自信個屁啊，“不過，我感覺我有壹個疏忽的地方，但具體是哪裏疏忽了我還沒想到，那個地方，應該就是關鍵所在了。”
　　甄天對甄英雄有著很強的信心，他做黑道的教父已經二十年，對自己看人的本領壹直自信，他能看透甄英雄單純的生活目標，卻看不透這小子的心思究竟有多縝密，所以，他相信甄英雄能和顏冰壹較長短，因為他們都是天才，“英雄，妳所謂的疏忽，指的是什麽？”
　　“我也說不清楚，很模糊。”甄英雄長長吐了口氣，道：“我試想著與顏冰調換壹下位置，那個疏忽的地方，就藏在幾處我想不明白的問題之後，首先，她對愛利絲的態度，我完全掌握不到，當然，我知道她是故意不讓我捉摸到的，人性是能決定壹個人思考方向的關鍵，我不知道她的人品，也就猜不透她的心思，不知道她要做什麽，其次，她區區百人，到底怎樣才能制造出讓我們義字會動搖甚至可能倒塌的風暴呢？攻擊漢宮，還是破壞比賽呢？都不太可能，就算那百人都是殺手，壹旦暴露出來，殺手除了槍法準壹點，能力可能還不如普通的流氓混混，沒有混亂，她埋伏在朗朗市周邊的人根本無法介入，最……後……”
　　甄天和蘇影都在等著甄英雄的這個‘最後’，但甄英雄卻楞住了，就在剛才，他的大腦中閃過壹道光亮，他說到‘就算那百人都是殺手’的時候，說到他們‘暴露之後可能還不如普通的流氓混混’的時候，他似乎想到了什麽，可那感覺很快就閃過去了，沒有留下只言片語，但留給他的感覺卻還清晰，是壹種恐懼，興奮，顫栗，緊張，欣喜，可怕，悸動……
　　球球的，剛才到底是想到了什麽？！甄英雄的手都在抖，可就是回憶不到剛才那道閃光想要告訴給自己的信息。
　　“最後到底是什麽啊？”蘇影急道：“小鬼，妳噎到了嗎？倒是說話啊！”
　　甄英雄回過神來，嘿嘿壹笑，“最後，麻煩妳們幫我查壹下快樂谷集團的底細，謝謝，我還有事，先走了，這茶不錯，老爹妳品位上升了。”
　　“這臭小子，搞什麽啊？”甄天看到甄英雄急急的走出辦公室，有些迷惑，他看的出來，甄英雄原本要說的‘最後’，不是想要自己去調查快樂谷的資料，應該是其他的什麽。
　　“快樂的資料啊。”蘇影想了想，對甄天說道：“我記得，好象是美國壹家集團的跨國投資產業吧，總公司好象正籌備從美國轉移過來。”
　　甄天點了點頭，“是啊，百年小區就是他們開發的小區，不過，總公司的辦公大樓還在承建中，公司的臨時辦公樓就在快樂谷樂園內部，英雄對這些情況很了解啊，為什麽還要查呢？”
　　蘇影將壹小杯茶水飲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算了，管他呢，那小鬼既然要我們查，我們就查壹些他還不了解的東西給他不就得了，反正我也看不透他的鬼心思，就好象當年看不透她壹樣……”
　　甄天望著蘇影，有點呆，她知道蘇影口中的‘她’，就是顏冰，卻沒想到，她平時最不待見的自己的那個笨兒子，在她心裏已經有了那麽高的評價。
　　……
　　甄英雄剛才要說的‘最後’是什麽，已經不是很重要了，因為剛才的那個奇怪的感覺，帶給了他壹個模糊的提示，就是殺手在暴露之後的能力，甄英雄胳膊上隱隱的疼痛告訴自己，可能，這個傷口，能讓自己有些發現。
　　鈴木優美與高橋澤最相似的地方，就是，她，和高橋澤壹樣，眼神那種漠然讓人感覺不到殺氣，偏偏看到她的時候，有壹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肅殺氛圍產生，就好象當初的高橋澤，高橋是在現身之後才讓甄英雄感覺到他的可怕，而之前感覺到的殺氣，完完全全是小櫻桃散發出來的。
　　鈴木優美那種默然的眼神很像高橋，是殺過很多人之後，已經對生命感到麻木的眼神，作為殺手世家最出色的殺手之壹，她為什麽會暗殺自己失手呢？這很蹊蹺，難道她不知道，暗殺失敗，暴露之後，殺手便不再是殺手了嗎？
　　甄英雄從甄天的辦公室出來之後，拉著等在辦公室門外的柳絮就走，“毛毛，藍涯在哪？”
　　柳絮這幾天，還是頭壹次看到甄英雄露出心急的模樣。
　　藍涯的小日子最近是越來越滋潤了，甄少爺在他的房間碰到他時，真想爆練他壹頓，球球的，少爺究竟是抓了幾個賊，還是請來了幾位大爺啊？
　　藍涯，微兒，韓慧恩，畫兒，四個人居然湊了壹桌在打麻將！
　　小鈴鐺好象傭人似的幫他們斟茶倒水遞飲料，偏偏是樂在其中，大概，是因為畫兒贏了錢有她壹份吧。
　　二四八毛的，真不知道他們從那裏找來那麽多的毛票兒……
　　就像預料中的那樣，韓慧恩和藍涯，微兒，在聽到甄英雄殺了卡瑪這個消息之後，根本不能相信，為此，韓慧恩還不避嫌的扒了甄英雄的上衣，拆了他胳膊上的繃帶，查看了他的傷口。
　　殺手可以從傷口判斷出子彈，甚至是子彈的穿透力，是狙擊步槍，還是從很近的距離，保持了步槍最大穿透力的射擊。
　　比愛利絲還要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也許是因為他們三人對卡瑪的實力太過了解了吧。
　　“甄少爺，妳不會是為了和我們炫耀這個才來的吧？”韓慧恩的心情有點復雜，並不是因為卡瑪死掉了，在她看來，殺手世家死絕了才好，那樣她就不擔心有人來殺她了，她復雜的是，自己很討厭的男人為什麽這麽厲害，偏偏，自己真的看不出來他有多厲害……
　　“恩，少爺我是壹個很謙虛的人，從來都是很內斂的。”甄英雄順風接屁的功夫讓韓慧恩想抽他，“我有問題想請教妳們。”
　　甄英雄的目光冷的真快，氣勢壹凝，韓慧恩忍不住壹餒，微兒本就怕甄英雄，向藍涯身後靠了靠，柳絮幫甄英雄重新將傷口簡單的包紮著，畫兒和鈴鐺則打著下手，似乎就是這壹句話的工夫，剛才還好好的氣氛，瞬間被分化成了兩個世界的存在，畫兒和鈴鐺與他們三人的關系立刻冰冷了。
　　壹切，都是因為甄英雄的心情和態度嗎？用語氣帶動了手下的氣勢變化，韓慧恩在壹分鐘之前，還覺得能做到這點的，只有哈恩大叔，現在她知道了，這個很沒溜兒的甄少爺，也許真的有實力與哈恩壹較長短。
　　藍涯這個深藏不露的家夥在甄英雄面前想藏也藏不住，說話也就幹脆了許多，“甄少爺，妳應該知道，背叛家族什麽的，我們已經無奈的妥協了，但為了愛利絲小姐，我們會有保留的選擇性回答妳的問題，我們不想看到小姐無家可歸。”
　　“恩，嚴格的說起來，我只是想問妳壹個人而已，我只想知道這個人的個人信息，應該與妳們的原則沒有碰撞吧？”甄英雄看三人沒有表示異議，這才問道：“鈴木優美，妳們對她了解多少？”
　　甄英雄話壹出口，三人不禁同時皺眉，藍涯苦笑道：“甄少爺，這個問題妳可找錯人了。”
　　甄英雄疑惑道：“為什麽？”
　　藍涯看了壹眼微兒，微兒不怎麽禮貌的回答道：“如果不是因為妳不知道，我會懷疑妳故意損我們，哼，早就告訴過妳，我和阿藍是巴猜組的人，連與鈴木組合作的資格都沒有，妳覺得我們能了解鈴木優美嗎？不過，慧恩也許會知道點什麽吧？她是羅比組的，而羅比在六年前，與鈴木是搭檔。”
　　操，殺手就殺手吧，還整什麽等級制度，球球的，甄英雄把最後壹點期望的目光望向了韓慧恩，韓慧恩也不算讓甄英雄失望，很認真的想了想，道：“我對她也不是很了解，我進入世家的時候，她已經成為家姐級人物了，聽說，她是十五歲進入世家，然後用壹年時間就成為家姐的人，今年她應該是二十八歲吧？對哈恩很忠心，有些目中無人，孤芳自賞，最近六年都留在哈恩身邊，我知道的就這麽多。”
　　“十六歲就成了家姐級人物啊，了不起……”
　　韓慧恩看到甄英雄有些失望的表情，不禁奇怪道：“甄少爺，妳為什麽突然關心起鈴木優美來了？難道妳剛才說的與卡瑪壹起出現的女人，就是她嗎？”
　　甄英雄‘恩’了壹聲，卻另三個殺手同時倒吸壹口涼氣，他們的反應讓甄英雄太意外，“不可能！”
　　別說甄英雄了，柳絮都嚇壹跳，什麽就不可能啊？
　　韓慧恩有些失態，“妳胳膊上這壹槍，是鈴木優美開槍射的？”
　　甄英雄點了點頭。
　　微兒輕蔑中也有激動，“妳說鈴木優美當時逃走了？”
　　甄英雄又點了點頭。
　　藍涯吐了口氣，“不可能，那個人肯定不是鈴木優美。”
　　甄英雄有點暈，“為什麽？”
　　韓慧恩嚴肅道：“雖然我們對鈴木優美了解的不多，但有壹點可以肯定，就是鈴木優美到今天為止從來沒有失手過，即便是活動的目標，三百米以內的狙擊，她也能準確的爆頭，而且，照妳說的，妳去追卡瑪，如果真的是鈴木優美的話，壹定會利用這個空當跟在妳後面的，這是殺手補殺的常識……”
　　甄英雄後背壹涼，他並不是壹個合格的殺手，補殺？對啊，既然是雙人的殺手組合，在只有壹個追擊者的時候，壹個做為誘餌，另壹個從後面跟上，兩面壹夾……
　　“有壹個傳聞，雖然我不知是不是真的，但殺手世家的人幾乎都聽說過。”韓慧恩淡淡道：“十年前，也就是我進入世家之前的兩年，殺手世家曾經發生了壹件險些被根除的大事件，當時殺手世家幾乎全滅，就是家主哈恩也險些被殺，那就是因為壹次暗殺失敗，家族的殺手被活捉，出賣了家族的秘密，導致家族的藏身方法和殺手的真實身份暴光，從而被圍攻，遭到大舉追殺……甄少爺，妳應該知道，殺手如果不能藏在黑暗的影子裏，失去了習慣和擅長的暗殺機會，那將意味著什麽。”
　　滅亡，這是可以肯定的答案，暴露了真實的身份，殺手就必須面對赤裸裸的挑戰，沒有地盤，就等於沒有立足之地，沒有掩護，他們就如同過街老鼠，不是死在路人的腳下，就是被汽車的車輪碾壓，這是殺手組織無法避免的悲哀。
　　韓慧恩看的出來，甄英雄已經聽明白了她的意思，她的笑，同樣有迷惑，根據甄英雄的形容，那個女人應該就是鈴木優美沒有錯，因為不會有同樣特征的其他人夠資格與卡瑪搭檔，甄英雄活著，太不可思議了，“甄少爺，據說，我們的殺手世家是在十年前才開始組成雙人搭檔，為的不單是暗殺的質量，也為了防止突發事件，兩人分散撤離可以降低被活捉的可能性，當然，在追擊者只有壹人的情況下，也可以補殺，妳懂了嗎？曾經經歷過那場巨變而活下來的鈴木優美，是不可能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的。”
　　甄英雄有些蒙，“十年前的巨變？妳們不是依附在諾森家族之下嗎？可是，諾森家族二十年來並沒有發生過什麽大事，實力反而壹直呈強勢狀態啊……”
　　目前雙方已經徹底的扯破的臉皮，冰恨天與義字會之間的矛盾已經明朗化，韓慧恩大概也是覺得這並沒有什麽可隱瞞的必要，隨口道：“殺手世家就是因為十年前被追殺的差點全滅，在逃到英國之後被諾森家族保護了起來，才開始效忠諾森家族的，哈恩也是在那時侯才曉得，沒有黑社會的庇佑，殺手就是見光死，再加上救命之恩，所以才不得不低頭的，在那之前，誰知道諾森家族是哪棵蔥啊？”
　　十年前殺手世家才效忠於諾森家族？！甄英雄有點暈，“妳真的確定嗎？！”
　　韓慧恩不知道甄英雄在激動什麽，看了看藍涯和微兒，三人壹起點頭，藍涯道：“我雖然是最晚進入世家的，但也知道那是不會錯的，具體原因可能是謠傳，但效忠諾森家族十年，這可以肯定。”
　　十年，如果顏冰與哈恩認識才十年，那麽，二十年前她對老爹和蘇影的暗殺又是怎麽回事？！甄英雄的腦袋有些轉不過來了，他壹直理所應當的認為二十年前的暗殺，應該是像愛利絲與羅比壹般，由哈恩或者是他的手下指導顏冰下的手，但是……
　　十年之前，顏冰還不認識哈恩，那二十年前的暗殺，與顏冰有關，與殺手世家卻沒有任何關系啦？
　　這個問題可能代表不了什麽，但甄英雄就是覺得不安，好象這個並不是十分重要的問題，還牽扯了什麽其他的事情，而那，對現在的局勢有著很大的影響。
　　“餵，慧恩。”甄英雄平穩了壹下心緒，問道：“如果我沒有用愛利絲栓住妳們，妳們被少爺我抓了之後，會怎麽辦？”
　　“如果沒有愛利絲小姐，妳根本不可能抓到我們。”韓慧恩苦笑道：“殺手有多少種殺死敵人的方法，就有多少種殺死自己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