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已經是劍道的形狀了

　　從龍田開始，再到青葉，緊接著是躍躍欲試的古鷹。
　　蘇夏最初激烈地抵抗、抗拒，再到消極抵抗，慢慢地接受現實，他是沒有辦法反抗大家的，不管是誰來都接受，漸漸地樂在其中。
　　當最後壹個人，衣笠摘下面，俏臉微紅，壹副心滿意足的表情打理著略略散亂的黑色長直發時，蘇夏已經累得站不起來了。他就那麽躺在劍道館的溫潤木地板上，不斷地喘息著，壹根指頭都動不了，汗水打濕了他的額發。
　　龍田依舊意猶未盡，居高臨下註視著蘇夏，說道：“提督那麽快就不行了。我還沒有用力呢。”
　　蘇夏睜開眼睛瞥了龍田壹眼，又閉上眼睛，轉過頭，以示嫌棄，說道：“妳說什麽……我為什麽那麽快就不行了。妳只需要打我壹個人，還有休息。我要輪流打六個人，壹刻都不能停。怎麽比？”
　　進入劍道館，自然是脫了鞋子的。現在還是大熱天，大家習慣了穿涼鞋，穿涼鞋當然是不穿襪子的，龍田赤著壹雙腳。提督的表現，提督好像完全變了壹個人，也不是那種嚴肅的性格，不如說性格相當好玩，讓人有些得意忘形，龍田毫不客氣光腳丫輕輕踩在蘇夏的身上。
　　“男人不能說不行。”
　　“我就說不行了。”蘇夏說，他心想投降書都簽過了，還有什麽不能說不行的。
　　“我踩妳頭了。”
　　“我舔妳腳了。”蘇夏突然冒出那麽壹句，他也不知道為什麽開得了口，咳嗽壹下，“開玩笑。”
　　“流氓。”龍田收回腳，俏臉有點紅暈。
　　蘇夏死皮賴臉，說道：“妳不會今天才知道吧。”
　　龍田說道：“我是不是要去把大澱叫過來……妳以前那麽欺負她，她看到妳現在這個樣子，躺在地板上面站不起來，壹定很樂意做點什麽，不介意拿劍給妳來壹下。”
　　蘇夏看著天花板，語氣平淡，說道：“妳叫她來吧，如果能夠死在她的劍下我心甘情願，那是我的報應。”
　　龍田說道：“妳當初那麽欺負大澱，想死沒有那麽容易。有的是手段，叫妳生不如死。”
　　蘇夏蜷縮起來，說道：“雅蠛蝶。”
　　蘇夏說完，他自顧自笑，笑得抱起肚子。
　　笑了壹會兒，蘇夏恢復了力氣，從地板上面站起來。
　　龍田問道：“提督現在有力氣了，可以再來壹次了嗎。我保證這壹次讓著妳點，不讓妳輸得那麽快，那麽沒有面子。”
　　“不來了。我不……”蘇夏頓了頓，“怎麽說，比起劍道，我還是更喜歡那種。”
　　“那種是哪種？”龍田問道。
　　蘇夏回答：“打鐵？”
　　“打鐵？”龍田疑問，作為遠征大隊長，哪來的時間玩遊戲，肯定是不知道那個詞語代表了什麽意思了。
　　“我知道。”衣笠插嘴，“以前北宅突然跑過來，我聽她說了‘打鐵’是什麽意思。她還推薦我玩遊戲。”
　　蘇夏好奇道：“那妳玩了嗎？”
　　衣笠舉起竹刀，說道：“猶豫就會敗北。”
　　青葉說道：“妳說那個遊戲啊。”
　　蘇夏笑道：“衣笠妳居然玩了，通關了嗎？”
　　“沒有。沒有玩。”衣笠說，“只是了解壹點。”
　　“可惜了。”蘇夏說，“那可是好遊戲。”
　　“我聽說好難。”
　　“壹點也不難。”
　　“提督那麽厲害嗎？”
　　“我是風靈月影選手。”
　　“不懂。”
　　“就是我不喜歡受苦，我喜歡開作弊器。”蘇夏說，“不說那個，我只是想說比起劍道，我更喜歡打鐵就是了。”
　　龍田不滿道：“什麽打鐵，妳們到底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蘇夏想了想解釋：“劍道不是對峙半天，然後突然攻擊，擊中對方就算勝利嗎。打鐵就是兩個人砍過來砍過去，格擋、招架，兩把劍碰在壹起發出來的聲音像是打鐵壹樣。”
　　龍田點點頭，說道：“我好像知道了。”
　　蘇夏笑道：“我也不知道真實的戰鬥是什麽樣子的。就是感覺劍道不如那些電視劇、動漫裏面，那種什麽居合斬、拔刀術、二刀流、三刀流帥氣。”
　　龍田總算知道了，說道：“原來是那個啊。我知道是什麽了。”
　　“我也喜歡那個。”龍田說，“我們玩那壹個吧。我可以教提督拔刀術。”
　　蘇夏問道：“飛天禦劍流知道嗎。”
　　“不知道。”龍田說，“有那個流派嗎？”
　　蘇夏笑而不語。
　　龍田不滿道：“提督不要老是說我聽不懂的話。”
　　“是妳老是想著怎麽欺負我。”蘇夏說，他東張西望，心想還是從加古和衣笠兩個看起來不那麽聰明的人裏選壹個，果然還是衣笠胸懷偉大，而且她好像更了解壹些遊戲、動漫什麽的，“衣笠，我們來。妳只準防禦，不允許攻擊。”
　　“哦。”
　　青葉說道：“只能防禦，那不是欺負人嗎。不行。”
　　“人家衣笠都沒有意見。妳那麽著急做什麽。”
　　“我是她姐姐。”
　　蘇夏想了想，說道：“我就是欺負人怎麽樣。”
　　蘇夏笑道：“衣笠妳那麽厲害，我不過是壹個新手而已……所以，只要我擊中妳壹下，妳就要答應我壹個要求。”
　　衣笠問道：“什麽要求。”
　　“我還沒有想好。”蘇夏說，“不會是很為難的要求。主要是避免妳放水，故意輸給我，那就沒有意思了。”
　　“衣笠不要答應他。”青葉插嘴，“就算妳的劍術不錯。但是亂拳打死老師傅。萬壹不小心被擊中了怎麽辦。妳相信他說的，不會是很為難的要求嗎，反正我不信。”
　　蘇夏說道：“我說到做到。”
　　青葉輕哼壹聲，說道：“而且，好不公平，只有妳被擊中了必須答應他壹個要求，他什麽風險都沒有。”
　　蘇夏點頭，笑道：“對，就是這樣，我什麽風險都不用擔。”
　　青葉張了張嘴，說道：“妳有沒有那麽厚臉皮啊。妳居然真的承認了。”
　　“好吧好吧。”蘇夏說，“五分鐘，如果衣笠妳可以壹直防住我的劍，我就答應妳壹個要求。”他的打算真是亂拳打死老師傅。或者說——出拳沒有章法，對方咋防，沒法防。
　　青葉討價還價道：“五分鐘也太久了壹點。”
　　“我不想和妳討價還價……我又不和妳打，我和衣笠打。”蘇夏轉向那個胸懷偉大的少女，“衣笠，妳答應嗎。不答應也沒有關系。我不強求的。”
　　“好，好吧。”衣笠說，她對她的劍術還是很自信的。
　　不久後，兩個人在劍道館擺開架勢。衣笠雙手握著竹刀豎在身前。蘇夏把竹刀放在腰間，只有竹刀，沒有刀鞘，即便如此還是可以使用拔刀術。
　　蘇夏準備以壹個拔刀斬作為起手，感覺有壹些中二，猶豫了壹下最後還是拔刀揮出，下意識砍在衣笠的竹刀上。隨即手腕壹轉，竹刀轉到右邊，又壹刀，還是砍在衣笠的竹刀上。
　　衣笠壹動不動。
　　龍田說道：“提督妳壹直砍衣笠的劍做什麽。”
　　蘇夏反應過來，朝著衣笠的下半身砍去。衣笠只是手腕壹轉，擋住他的竹刀。
　　接下來，不管蘇夏怎麽揮劍，從左到右，還是從右到左，還是從上到下劈，衣笠總是能夠擋住他的劍。若是把竹刀換做真正的武器，那就真的是打鐵了。
　　蘇夏終於反應過來，不壹定要揮劍，雙手握著竹刀刺了過去。但是這哪裏難得到衣笠，只見她壹個轉身就躲開了。但蘇夏的殺招還在後面，手腕壹轉朝著衣笠掃去。但是衣笠早已經做好了準備，她個子矮，壹弓腰就躲開他的攻擊。
　　雖然還是被衣笠躲開了，蘇夏也算是琢磨出那麽壹點味道了，會玩了。只不過他會玩了，衣笠也會玩了，不是壹直站在原地，也會後退，始終和他保持壹定距離。
　　青葉拿著手機，壹直註意著時間，時間壹到就喊了起來，說道：“五分鐘到了。”
　　蘇夏感覺還有余力，不過時間已到，沒有繼續攻擊，左手握成圈放在腰間，當做是劍鞘，右手拿著竹刀緩緩從那個圈裏面插進去，裝模作樣道：“承讓。壹場精彩的比賽。”
　　青葉提醒道：“提督是妳輸了。”
　　“我知道。”
　　“妳輸了。現在妳欠衣笠壹個要求。”
　　“知道。”蘇夏問，“衣笠妳想要提什麽要求。”
　　衣笠有些呆呆的，說道：“我，我不知道。”
　　龍田說道：“要求就是十個要求。”
　　蘇夏想要翻白眼，然而翻不出來，說道：“妳當我傻嗎。不要貪心。”
　　“我要想壹下。”衣笠說。
　　“妳慢慢想。”
　　龍田說道：“提督我們來，我不還手。”
　　衣笠呆呆的，就算有什麽要求絕不過分，蘇夏不相信龍田，說道：“等壹下吃午餐了。”
　　“還有半個小時。”龍田說，“我可以不動。當然妳不能貼著我。”
　　蘇夏想要答應下來，他真的感覺“打鐵”很有意思，這個時候眼角的余光看到劍道館外面檐廊下面的瑞鶴，看了壹眼收回視線，想了想說道：“等壹下。”他走了過去。
　　提督就在弓道館、射箭場旁邊的劍道館，心裏想著事情，射箭完全沒有準頭，瑞鶴實在忍不住想要過去看看。眼看提督和大家玩得開心，只是看了她壹眼不管了，壹顆心沈下去。隨後看到提督走了過來，壹顆心又提起來。
　　只見提督越走越近，瑞鶴鼓起勇氣，她想要叫他壹起去射箭。
　　蘇夏不知道瑞鶴有什麽想法，他靠近了那個短發少女，喊道：“瑞鶴。”
　　“嗯。”
　　“壹起來玩啊。”蘇夏興奮說，“劍道。”
　　瑞鶴沒能邀請出來。
　　提督妳對弓道已經不感興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