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八十二章 痛～痛痛痛痛！

　　壹個被稱為‘神之角鬥場’的神秘圓臺。
　　聖阿爾芙若雅輕輕將白金法杖在手上敲了敲，在圓臺上踱了幾步，再次開口。
　　“羅森法師，我感覺到妳心中有忐忑。”
　　“看來是我的話讓妳產生了不好的聯想，我為此向妳道歉，同時，我將仔細為妳解釋輔助提升施法技巧的過程。”
　　羅森自然是凝神聽著。
　　聖者淡漠如霜月的聲音繼續舒緩響起。
　　“有位49星的傳奇大法師曾經說過，這世上只有兩種力量，壹種是能毀滅我的，另壹種是能讓我變得更加強大的。”
　　“而我的目的，也就是妳所追求的，是變得更強，所以我也只用後壹種力量來幫助妳。”
　　羅森大致聽明白了。
　　但49這個字眼讓他感到非常震驚。
　　“施法能力真能到49星嗎？”
　　“49星堪稱傳奇，也是我遠遠達不到的境界，但並非極限。”
　　“那極限是？”
　　“以前沒有清晰的概念，但自從妳創出流數後。通過計算可知，最終極限將收斂在100。”
　　頓了頓，她似能讀懂羅森心思壹般，直接道：“99，或者說99.9999，就是父神達到的境界。”
　　羅森大感震撼。
　　淡漠的黃金聖靈並未給他震撼時間，她接著之前的話題往下說。
　　“我擁有二十四星的施法能力，超凡不朽境中期的法力，並掌握大約18個超凡法術，72個大師法術，以及1239個各類高中低階法術及其超凡版本。”
　　“這顯然不是現在的妳能承受的力量。”
　　羅森聽得又羨又嫉：‘擱這和我炫耀呢！’
　　這話當然不能說，真正說出口的是。
　　“聖者，您的確能擁有輕易毀滅我的力量，同時也讓我清晰感覺到術法之路的寬廣無垠。”
　　聖阿爾芙若雅輕輕點頭：“能感覺到妳的口不由衷，但這也是人之常情。”
　　“所以，在接下來的試煉之中，我將只使用高階七星的力量，且法術威力限制在高階中期，以保證我的戰鬥能力稍稍超過妳，但並不能對妳形成絕對優勢。”
　　羅森已經聽懂了：“所以，您打算通過不斷和我戰鬥，以提升我的施法能力。”
　　“對。”
　　“但壹般的戰鬥是沒用的，必須是生死之戰。”
　　“當然，妳務必放心，我們並不進行真正的生死戰，我也絕不會傷害妳的生命。”
　　阿爾芙若雅舉起法杖指了指白色圓臺。
　　“而這，就是神之角鬥場存在的意義了。”
　　“神之角鬥場，來自於父神的偉大智慧，凝聚著父神近2000年來對世界法則的觀察結果，並進行了最精細最逼真的法術模擬。”
　　“其本質，是壹次靈引夢境。但在凡人的感知之中，在這裏經歷的壹切，都和真實發生的壹模壹樣，找不到任何區別。”
　　“妳若不信，可以當場進行驗證。”
　　羅森還真要驗證。
　　他蹲下身，輕撫地面，並用法術做各種驗證，很快得出結論。
　　“這和大理石的質感沒有任何區別。”
　　“沒錯，父神就是對照著大理石進行的模擬，不僅和法術的反應和真實大理石壹模壹樣，使用各種煉金手法驗證，也找不到明顯區別。”
　　羅森心中微動：“這就是超精細的全息模擬呀。”
　　想要真正實現毫無瑕疵的模擬，首先就要對世界有足夠精細足夠深入的認知。
　　而模擬的極限，就是造物了。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因為據羅森觀察，這世界也滿足質能轉換方程，雖然具體參數和地球不大壹樣，但也需要不可思議的力量才能成功。
　　有多不可思議呢？
　　這是太陽那個級別的恒星，也才能淺層地觸碰造物的邊界。
　　所以，地面肯定存在瑕疵，但這瑕疵足夠的小，所以可以瞞過凡人的感知。
　　瞞過凡人感知，也就足夠使用了。
　　當然，這裏的凡人感知，指代的是普通五感。
　　若是讓羅森自由設計實驗設備，肯定能輕易找出瑕疵來。
　　阿爾芙若雅聲音再次傳來。
　　“因為每壹個細節的真實，所以在全力戰鬥時，就會產生和真實戰鬥壹模壹樣的壓力，從而幫助妳凝聚心神。”
　　羅森點頭認可：“非常好的想法，不愧是神的智慧。”
　　但實際上，單從精細度而言，這和術法虛擬機沒大差別，甚至還要差上壹些的，於是心中就有些不以為然。
　　阿爾芙若雅異常敏銳，立即感覺到了。
　　“我再次發現了妳的言不由衷，妳似乎有不同想法。”
　　羅森心中壹震，幹脆不隱瞞：“只是感覺精細度不大夠。”
　　“展示給我看。”
　　羅森就用了個凝水術，模擬出壹個凸透鏡，然後對著大理石看：“妳看，放大倍數稍稍高壹些，就顯出瑕疵了。”
　　他用冒險日誌拉近視角看，也有同樣效果。
　　阿爾芙若雅沈默數秒，然後道：“但妳的眼睛並不是放大鏡。”
　　“就不能再精細壹些？”
　　“越是精細，耗費的力量越大，明白嗎？”
　　“明白。”
　　就如顯卡壹樣，刷新率越高，分辨率越高，顯卡工作負荷就越高，用電也越高。
　　阿爾芙若雅繼續道：“物質世界的材質的確存在瑕疵，但角鬥場最獨特的地方，是對死亡過程的精細模擬。”
　　羅森心中壹動，立即點頭：“這的確非常不錯。”
　　死亡懲罰，正是虛擬機最缺乏的壹點。
　　他曾試著改過，但人對自己是很難下真正的狠手。
　　就像名人寫自傳，再怎麽客觀，都會存在不小的美化。
　　如果這個角鬥場有強大的，不受他控制，但又安全的死亡懲罰機制，那倒真是非常不錯了。
　　他便道：“聖者，我想體驗壹下。”
　　話音剛落，忽然壹陣清風呼嘯吹過圓臺，將阿爾芙若雅身上的衣裙吹得越發緊貼身體，於是就顯出了令人驚心動魄的曲線。
　　羅森下意識瞇眼細看，還沒看清楚呢，壹道金光射來，就在他胸口射出壹個腦袋大的巨洞。
　　巨大痛苦襲上心頭，和真實的傷痛壹模壹樣，整個身體都控制不住地劇烈抽搐，幾乎讓羅森當場暈死過去。
　　這猛烈如洪水，真實如釘腦鋼針的痛苦持續了足足壹分鐘，才緩緩消失。
　　羅森再摸自己身體，就發現壹切已經完好如初。
　　這樣和真實世界完全相同的法術打擊感和深入靈魂的痛苦，就讓他產生了深深的恐懼感，短時間內再也不想體驗第二次了。
　　淡漠如霜的聲音從對面傳來。
　　“羅森法師，妳原本可以輕易躲開這壹擊的，但妳的惡習卻讓妳放松了警惕，而如果是在凡間，妳就已經死了。”
　　羅森心中壹震，立即收起所有玩笑心態，恭敬對後者行禮。
　　“感謝聖者的教誨。”
　　聖阿爾芙若雅緩緩點頭，繼續道：“那麽，開始戰鬥吧！”
　　羅森點頭，心中卻快速閃過壹個念頭：‘無論如何，不能使用四維時空觀的引力法術，得用萬有引力版的。’
　　戰鬥前，他問：“那我就空手和妳打嗎？”
　　話音未落，就發現自己手上多了兩樣東西，壹樣是鮮花法杖，壹樣是氣定神閑的輔助施法手鐲。
　　阿爾芙若雅的聲音傳來：“讀秒結束時，戰鬥便開始。”
　　隨著她的話，圓臺上空出現壹個數字光影，不斷地縮小。
　　可怕死亡懲罰的刺激下，羅森念頭猛烈凝聚，緊緊盯著對手。
　　當數字縮小到零時，念頭壹緊，用出了對付高位法師的三板斧。
　　第壹時間釋放出無跡鏡身，身體在空中飄飛而起，以近乎無規律的軌跡，極快的速度在天上四處亂飛，並釋放大量精細鏡像。
　　隨後念頭壹動，又壹個引力光球已經快速朝對方飛去。
　　卻沒想到，引力光球還沒爆開呢，對方身體竟也快速離開原地，用的竟然是瑟羅突進術。
　　但只移動5米，移動剛結束，她全身爆開壹圈透明微光，那若隱若現的光快速擴散，很快撞在羅森身上。
　　羅森立即感到動作失控，頓時以極快速度沖向地面。
　　“啊～～～砰！”
　　羅森當場把自己脖子撞折，整個人扭曲著趴在地上。
　　身體失控，但壹時還死不了，只因為可怕的痛苦控制不住地劇烈抽搐。
　　難熬的死亡懲罰時間裏，阿爾芙若雅開始戰鬥點評。
　　“羅森法師，妳能以中階6星的巨大劣勢擊敗高階9星的達姆西斯，足以自傲，但這是占了偷襲的便宜，也是占了學識的優勢。”
　　“如果有人和妳擁有同樣的學識，且正面對抗，就很容易破解妳的力量。”
　　羅森沒說話，知道自己沒法取巧了，只能用硬本事對抗。
　　壹分鐘後，他身體恢復如初。
　　“再來。”
　　五秒後，又壹次戰敗。
　　身體被對方的法術擰成了麻花，全身骨骼寸寸斷裂，五臟六腑化作肉泥，直接從嘴裏噴了出來。
　　死得異常慘烈！
　　“再來。”
　　這回堅持了7秒。
　　七秒後，中了對手壹記‘風群叮咬’術。
　　所謂風群叮咬，就是壹道道凝聚的氣流如蜂群壹般圍繞著身體肆虐，壹下就讓羅森享受到了淩遲的快感。
　　半秒間，他身體血肉就被氣流扯了個壹幹二凈，整個人被活活剝成了骷髏！
　　壹分鐘後，壹切恢復如初。
　　羅森跪坐在地，擡手喊停。
　　“聖者，讓我緩緩～讓我緩緩～”
　　死亡懲罰實在太可怕了，而他也需要時間做壹些戰鬥總結。
　　聖阿爾芙若雅就停下動作：“死亡的感覺逼真嗎？”
　　聲音依舊冷漠如霜，但羅森隱隱嗅到壹股幸災樂禍的味道。
　　“逼真～太逼真了～我幾乎以為真的要死了。”
　　“那麽，對死亡懲罰的恐懼，足夠幫妳凝聚精神嗎？”
　　“夠了夠了！”
　　甚至都有點過了，雖然沒有證據，但還是隱隱感覺對方在變著法讓他體驗各種奇葩死法。
　　當然效果也非凡。
　　雖然每次只堅持了不到10秒，但每次都以極限強度在施法，對精神的刺激非常巨大，甚至比在白馬鎮戰鬥收獲還大壹些。
　　果然，超高水平的戰鬥演練，比和幾個臭魚爛蝦打架收獲大多了。
　　他明顯感覺自己的施法能力有了突破，穩定在7星了，並開始向上突破。
　　阿爾芙若雅等了壹會兒，就道：“看來，這壹次訓練已經達到了……”
　　“不，再來幾把，我能扛住！”
　　羅森站起身，深吸口氣，凝聚起所有精神。
　　然後又連撲了10把！
　　24星大法師掌握的法術實在是太多太多。
　　對他的戰鬥方式也有極其充分的了解，無論羅森怎麽努力，能將存活時間延長壹秒，都已經是巨大的進步。
　　‘噗通～’
　　羅森再次跪坐在地，因為多次恐怖的死亡懲罰，臉色慘白、身體也控制不住微微顫抖。
　　他長吐口氣：“聖者，這回到極限了。”
　　連死13次，把把死因不同，但把把都極度痛苦，再來幾次，他感覺自己精神都要崩潰了。
　　真的需要好好緩緩了。
　　聖阿爾芙若雅點了點頭：“羅森法師，妳的表現已經非常不錯了。這個新神恩開發至今35年，首次訓練的最高死亡記錄是10次呢。”
　　羅森虛弱壹笑：“我很榮幸能創下新紀錄。”
　　想了下，心裏還是有壹些怨氣。
　　因為有好幾次，對方明明能輕易殺死他，但偏偏要用最痛苦的方式。
　　雖說這有助於提升死亡恐懼，幫助他凝聚精神，也的確讓他的施法能力出現巨大突破。
　　但著實是太痛了！
　　這怨氣憋在心裏總不是壹件好事，會讓人生不愉快，也會影響修行。
　　最好的辦法就是撒出來。
　　可對方是黃金聖女，神的女兒，還是24星超凡大法師，肯定不能直接朝她撒氣。
　　正常方式也撒不動。
　　怎麽辦？
　　想了下，羅森有了辦法。
　　他就說道：“聖者，我最近研究數軸，遇到壹個問題，能向您尋求解惑嗎？”
　　“數軸……我對數軸正好有些研究，妳問吧。”
　　“我偶然看過壹本數學書。書上提出壹個說法，說任何壹個大於5的整數都能寫成3個基數之和。”
　　“我不知道這說法的對錯，您能告訴我答案嗎？”
　　基數，是這個世界對質數的稱呼。
　　聖阿爾芙若雅陷入沈思。
　　持續大約三分鐘後，她緩緩搖頭：“我暫時不知道，給我段時間，我會給妳答案的。”
　　“好的。那我可以走了嗎？”
　　“可以了。”聖阿爾芙若雅有些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但馬上又補了壹段話。
　　“羅森法師，父神是公正的神，但凡人各有不同，每個凡人對黃金之地的貢獻也不同，所以父神對凡人的待遇也不同。”
　　“但凡人善妒，越是無知者越擅妒。這類高級神恩的具體情況，請您註意保密。”
　　話音壹落，羅森就感覺眼前壹黑，再睜開眼時，已經回到了神殿後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