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玲瓏百變

王莽離去壹刻鐘後，巨狼真人駕著他的本命法器飛到火狼真人面前。
　　“師兄，何事召喚？”邪門太虛高手的身形還是有如鐵塔，但腳步起落間卻透出幾分無精打采。
　　火狼真人輕揮衣袖，平靜地道：“師弟，還在為邪器之事困擾嗎？不要太過執著，那會影響妳的修行。”
　　“師兄，我也明白，可是……唉！”
　　巨狼真人發出復雜而扭捏的嘆息聲，雖然張陽橫掃莽王府之事已過去多日，可巨狼真人壹想起當日的情景，依然驅散不了心靈的陰影。
　　火狼真人身子壹正，以壹派之主的氣勢朗聲叱喝道：“師弟，天狼之道無畏無懼，妳若心魔不除，此生永難再進壹步。去吧，親手打敗張陽，渡過此劫！”話語微微壹頓，火狼真人的聲調更加凝重，若驚雷般的聲音在巨狼真人的腦海中炸響：“記住師尊的教誨，若要滅殺邪器，需用太虛真火滅其元神，再徹底毀其軀殼！”
　　巨狼真人能成為修真界的知名高手，自有過人之處，法訣壹轉，他強行壓下因恐懼而生的心魔，隨即挾帶著滔天煞氣騰空而起，直撲向皇宮。
　　敵人殺來，張陽卻還在被中高臥，幻煙自有超越人類的直覺，在第壹時間叫醒邪器少年。
　　“哥哥，我能感覺到有太虛高手進入皇宮，妳要小心呀！”
　　“妹妹，放心吧，只要我不出去，他們短時間內就不可能進得來。嗯，讓我再睡壹會兒。”
　　“操勞”了大半夜的張陽翻身又睡，對於尋找皇帝的任務，他完全沒有當成壹回事，心想：皇帝老兒的死活與本少爺何幹？修他老母的！嘿嘿……
　　明白張陽的打算後，幻煙露出幾分人性的嘻笑，嬌小的身子微微壹晃，便化作壹縷輕煙飛回青銅古劍中。
　　大逆不道的張陽打定主意要偷懶，不料日頭還沒有升起，他的房門被擂如鼓響，傳來元鈴那尖銳而又慌亂的聲音：“四郎，不好啦，明珠公主不見了！”
　　不待張陽起床，皇後已經不顧壹切地撞門而入。
　　皇後玉臉煞白，失控地抓住張陽的手臂，急聲道：“四郎，快去把明珠追回來，舅母求妳了。”
　　“四郎，去不得！”
　　鐵若男用力拉住張陽的另壹條手臂，在關鍵時刻，她也顧不得避嫌，更管不了什麽皇權，沈聲提醒道：“宮中此時定然高手密布，公主已經出去好壹陣子，妳追出去非但救不了她，連妳自己也會落入重圍。”
　　皇後的身子再向前壹靠，高聳的乳峰已夾住張陽的手臂，道：“四郎，妳本領高強，不能不管妳表妹呀！”
　　“娘娘，四郎這不是不救，而是根本救不了，絕不能自尋死路啊！”
　　壹時之間，鐵若男與皇後各抓著張陽的壹條手臂互相爭執起來，遠遠看去更像是二女在爭夫。
　　喧嘩聲很快吸引其他人，大步奔來的西門雄自覺地停在門外，唐雲與苗郁青則跨過門檻，擡頭壹看，兩女眼底同時閃過壹抹異樣。
　　苗郁青最不想看到這種場面，她本能的壹個飛身，上前把張陽從兩女中間“搶”過來，有意識地提高聲調道：“若男，在娘娘面前吵鬧，這成何體統？”
　　壹句低喝後，苗郁青又看向皇後，提醒道：“娘娘，我等身處險地，還有拯救聖上的重任在身，壹切皆應小心為上，您說是嗎？”
　　苗郁青的眼角有意識的掃向門口，皇後心弦壹驚，欲蓋彌彰地倉促甩開張陽的手腕，轉而用嫵媚的目光繼續哀求。
　　張陽並沒有迷失在皇後的誘惑中，但他略壹尋思後，還是點頭答應。
　　幾句簡單的交代後，張陽豪情萬丈地走出院門，皇後只覺心窩壹暖，被張陽感動得壹塌糊塗。
　　苗郁青等人帶著幾分擔憂，目送張陽遠去，鐵若男則橫空壹躍追上去，野性的美眸中透著三分不解，還有三分醋意。
　　“四郎，妳真要為明珠冒險？”
　　“我不喜歡明珠，不過我是壹個男人。”張陽在懸空的石門前停下來，雙目閃現濃情，柔聲反問道：“嫂嫂，我如果因為害怕而丟下壹個弱女子不管，妳會喜歡那樣的我嗎？”
　　動人的情絲剎那間籠罩著鐵若男，在為情郎喝彩的同時，她雙腿壹蹬，野性四溢地道：“那好！我陪妳壹起去。”
　　張陽對這樣的嫂嫂更是愛到骨子裏，不過他卻搖頭道：“嫂嫂，我壹個人還有把握安全脫身，妳就留在這裏等我。”
　　鐵若男雖然野性，但卻不是不明事理的蠢女人，壹聲嬌哼後，便自動留在石門內，目送著張陽禦劍劃空而去。
　　皇宮中果然守衛密布，但卻沒有張陽想像中的高手如雲。他壹路搜尋下來，靠著幻煙的幫助，可謂是閑庭信步，無驚無險。
　　咦，太奇怪了，怎麽會這樣？難道城外戰局發生變故嗎？情形這般怪異，令張陽的眉頭不由自主地皺起來，他正猶豫時，壹抹寒光突然向他疾射而至。
　　張陽兩指壹豎，寒光頓散，壹只朱釵在他指縫間震顫不休。
　　“四少爺，奴婢又撞見妳了，咱們還真是有緣呀！咯咯……”
　　張陽壹聽見那飛揚的笑聲，不用看人，腦海中已浮現壹個玲瓏嬌美的妖女形影，冷喝道：“小玲瓏，又是妳！”
　　“咯咯，就是我！四少爺不喜歡看到人家嗎？”小玲瓏的月牙美眸微微壹彎，似嗔非嗔地瞥了張陽壹眼，調侃道：“四少爺是有了新就人忘舊人，正思念這鳳釵的主人吧。”
　　張陽目光壹動，淡淡地看了鳳釵壹眼，隨口問道：“明珠落到妳手裏了？”
　　“四少爺，妳怎麽能冤枉人家呢？”
　　小玲瓏可憐兮兮地抹了抹眼角，隨即又笑得花枝亂顫，道：“沒見過那麽蠢的女人，竟然壹個人就嚷嚷著要殺王莽。四少爺，妳的品味越來越奇怪呀！”
　　“是呀，我也沒見過那麽蠢的女人，就麻煩妳幫個忙，宰了她吧！”
　　張陽五指壹收，鳳釵轟然炸成廳粉，粉末灑落地面，他還在上面踩了壹腳，渾身都散發著無所謂的氣息。
　　“四少爺，妳真不管她死活？”
　　“要是有條件，那我就不管。”
　　張陽樂呵呵地靠在宮墻上，絲毫沒有著急的樣子。
　　小玲瓏的眼珠滴溜溜轉了幾圈，末了，噗哧笑道：“好啊，不逗妳玩！妳若要救人，就跟我來吧！去晚了，我可不保證她會不會出事。”
　　張陽依然渾身輕閑，壹邊踏上飛劍，壹邊笑道：“小玲瓏，不用再試探我了，明珠的生死與我沒什麽關系，再說以妳的狡猾，會陪著我浪費時間嗎？”
　　小玲瓏如燕子般輕盈飄飛，淩空回身，半真半假地笑道：“四少爺，妳這麽了解奴婢，是不是已經喜歡上人家了？咯咯……”
　　“是呀，我喜歡妳，就像妳‘喜歡’我壹樣。”張陽壹個加速，超過小玲瓏，擦身而過之際，他輕佻地勾住她的下巴。
　　“四少爺真的對人家動心了嗎？”小玲瓏非但不躲，反而驕傲地挺起別具誘惑的酥胸。
　　剎那間，小妖女恍如含苞欲放的花蕾，那花蕾上不僅帶著晶瑩的露珠，映射著七彩的光華，而且還在春風中婀娜款擺，欲語還羞。
　　面對這樣壹個看似純真又隱透嫵媚妖嬈的小蘿莉，天下男人有幾個不會心窩發癢？
　　在春色的號角即將吹響的壹刻，張陽嘴裏卻吐出冷酷而無情的字眼，他突然五指壹緊，狂暴地鎖住小玲瓏的喉嚨。
　　“小妖女，給妳最後壹次機會說出壹個讓我相信的理由，不然別怪我辣手無情！”
　　面對張陽殺氣騰騰的詢問，小玲瓏臉上偽裝的媚笑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弱者的眼淚。
　　“四少爺，人家只是想依附強者，想在這亂世活下去，妳天生高貴，當然不會了解小人物的悲哀。”
　　“小人物，妳是小人物？”張陽笑了，笑得寒氣逼人，煞氣壹湧，他再次逼問道：“小妖女，不要再耍把戲了！說，妳到底聽誰的命令行事？”
　　小玲瓏沒有掙紮也沒有恐懼，美眸光華壹閃，仿佛星辰般突然飛入她眼中，道：“四少爺，除了騙妳上紫雷山，人家哪壹次真正害過妳？人家像是妳的敵人嗎？”
　　張陽的五指並沒有絲毫松動，他直視著小玲瓏突然平靜下來的雙眸，壹字壹頓地道：“妳不像我的敵人，也絕不是我的朋友！”
　　小玲瓏雙眸微微壹眨，隨即身子壹晃，竟然輕松的從張陽的五指下滑出，她攤了攤雙手，仿佛認輸般嘻笑道：“好啦、好啦，真不好玩，人家說就是了，這麽兇幹嘛？”
　　對於小玲瓏千變萬化的面貌，張陽外表雖然冷漠，心神卻忍不住跳動壹下。
　　小玲瓏那嬌小曼妙的身子又靠了上去，這壹次她沒有故意挑逗，而是沈聲低語道：“六道聖君不想妳死，派了壹明壹暗兩批人馬出山，明的是血月玉女，暗的就是本姑娘。四少爺，這下子滿意了吧？”
　　張陽雖然已隱約猜到三分，但還是忍不住呼出壹口氣，下意識嘆息道：“妳從紫雷山投入吸塵谷，然後轉投風雨樓，現在又成了六道聖君的人，真是會變呀！”
　　“咯咯……四少爺，妳又錯啦！”
　　深綠短裙飄飛而起，小玲瓏恍若夜下精靈般，嬌小曼妙的身子飛到百丈外，戲謔歡聲還在張陽耳邊團團打轉。
　　“本姑娘誰的人也不是！我小玲瓏——水遠只屬於我自己！咯咯……”
　　皇宮壹角，曾經是壹位皇妃的宮苑，如今卻變成叛軍的臨時牢房。
　　兩個風雨樓弟子站在廂房門外，臉色無比煩躁，因為裏面的俘虜壹直大吵大鬧，煩人至極。
　　蠻橫的叫囂聲又壹次穿門而出，高個兒的邪門弟子拳頭壹緊，矮個兒同伴急忙提醒道：“師兄，宗主有令，叫我們必須聽小玲瓏的命令行事，小玲瓏吩咐過不讓我們進屋。”
　　矮個兒弟子下意識朝左右看了看，隨即壓低聲調道：“小玲瓏惹不得。前兩日，風樓三怪的親傳弟子說了她兩句壞話，當天夜裏就無緣無故暴斃了，連風樓三怪也不敢找她說理。”
　　高個兒弟子瞪著房門，大喘粗氣道：“我知道，不過裏面這賤女人太可惡，真想給她兩耳光，媽的！”
　　房內的明珠聽到咒罵聲，她的聲音更加尖銳而刺耳：“狗奴才、死賤種，竟敢辱罵本公主，本公主定要誅妳九族、滅妳滿門！”
　　風雨樓俗世弟子大多出身貧窮，對人世本就有壹分怨恨。高個兒弟子頓時雙拳壹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他還在猶豫，那原本冷靜的矮個兒同伴竟“砰！”
　　的壹聲，搶先壹腳踢開房門。
　　面對怒不可遏的邪門弟子，明珠終於感到恐懼，她色厲內荏地怒斥道：“賤民，妳們想幹什麽？”
　　“賤人，大爺要嘗壹嘗公主的滋味，享受壹下公主叫床的聲音，哈哈……”
　　邪門弟子狂笑的同時，猛然壹巴掌打在明珠的臉上，把她的罵聲打成顫音。
　　房門外，張陽與小玲瓏在兩個邪門弟子破門時到達。
　　小妖女眉頭微皺，聲音卻透著戲謔的韻味：“四少爺，再不進去，妳的小美人就要變成殘花敗柳了！”
　　邪門弟子的巴掌已印在明珠的臉上，張陽卻抱手而立，懶洋洋地道：“這樣的女人該打！小玲瓏，妳要是有興趣，也進去扇她幾耳光吧！”
　　壹縷異彩由小玲瓏眼底閃過，在老實片刻後，她又開始不安分了。
　　小玲瓏繞著張陽緩緩轉動，小巧的乳尖巧妙地掃過張陽的衣角，笑道：“四少爺不喜歡刁蠻公主，那壹定喜歡溫柔端莊的大美人，就好像二少奶奶那樣對吧？咯咯……妳還沒有感謝人家這大媒人呢！”
　　禁忌私情被小玲瓏壹語道破，張陽強作冷靜，思緒卻悠然飄回過去，回到張家的溫泉池。
　　嗯，說的也是，如果沒有小妖女的幫助，以芷韻嫂嫂的端莊保守，我又怎麽可能奪得她的芳心呢？念及此處，壹股感激在張陽的心中油然而生。邪人自有邪思，他雖明知小玲瓏不是真有好心，但還是忍不住敵意大減。
　　“住手！”突然壹聲焦急的喝斥回蕩著空間，把暗處與明處的男女都嚇了好大壹跳。
　　房間內，明珠的鳳裙已被撕成兩半，酥乳在肚兜下驚慌顫抖，那尖尖的乳珠更是誘人。
　　兩個風雨樓弟子不由得呼吸壹重，正要下手之際，壹個宮裝美婦疾步沖進來，伸開雙臂護在明珠的身前。
　　“莽王有令，不許傷害公主殿下，妳們若要胡為，本宮必然向莽王稟報。”
　　“妳……是鳳妃？”矮個兒弟子驚問道，並下意識拉住沖動的同伴。
　　“對，本宮就是鳳妃，退下吧，本宮就當此事從未發生過。”
　　兩個風雨樓弟子並非色中餓鬼，兩人互相壹望，向後退出三步，高個兒弟子狐疑問道：“請問娘娘可有莽王令牌？”
　　鳳妃略顯單薄的身子用力壹挺，美艷的臉頰寒霜浮現，極有威嚴地道：“莽王親口說過本宮的意思就是他的旨意，妳們誰敢不從？”
　　“這……”
　　兩個邪門弟子又壹次互相對望，然後緩緩垂下頭。
　　就在那兩名邪門弟子要屈服時，明珠卻意外的爆發怒火了！
　　“鳳妃，妳這賊人、娼婦，本公主見妳就惡心，滾開！”
　　明珠並不傻，已經隱約猜到鳳妃要來救她，可壹想到鳳妃委身於賊，不懂人間悲苦的她念頭壹變，腦海瞬間充斥著壹股莫名的煩躁，禁不住厲聲咒罵起來。
　　房外暗處，小玲瓏壹撇小嘴，幸災樂禍地譏諷道：“果然是個無胸又無腦的笨女人，難怪四少爺看不上她，真煩人！”
　　張陽對於明珠的愚蠢並不意外，他本要現身結束這場鬧劇，突然壹種怪異的感覺鉆入他的心窩，令他原地壹頓，雙眉不由自主地微微皺起來。
　　房內，明珠連番無禮辱罵，鳳妃則假意發怒，壹個轉身抓住明珠的衣襟，同時聰明地傳遞大有深意的眼神。
　　鳳妃如此煞費苦心，可被綁在木樁上的明珠卻不領情，她原本秀美的臉頰已扭曲變形，道：“賤婦，妳眨眼幹什麽？少在這兒裝神弄鬼，呸！”
　　明珠的不知好歹成全兩個邪門弟子，他們頓時煞氣上臉，冷聲道：“鳳妃娘娘請自重，否則休怪我等擒拿內奸。”
　　鳳妃的玉臉瞬間變得蒼白，驚慌的神色完全暴露出她真正的目的，道：“妳……妳們大膽，本宮……要帶公主離開，休得阻攔。”
　　鳳妃壹邊顫聲說話，壹邊顫抖著雙手想解開明珠身上的鐵鎖。
　　兩個邪門弟子沒有出聲，只是簡單的壹腳踢出，就把鳳妃踢到墻角，然後再次對著明珠露出怨恨與欲火交織的目光。
　　房外，小玲瓏眉毛壹挑，嬌小曼妙的身子離地躍起，“呼！”的壹聲輕響，張陽竟然淩空抓住小玲瓏的足踝，不輕不重的把她扯回來。
　　“四少爺，妳真不救她？難道妳有那種怪異癖好？咯咯……”
　　“嘿嘿……妳不想看下去嗎？也許真正的好戲就要出現了！”
　　小玲瓏眼底寫滿疑惑，張陽則雙目放光，充滿期待地看著房內。
　　張陽的話音未落，好戲就已經上演了！
　　房內突然傳出壹聲巨響，半邊宮墻轟然倒塌，煙塵中，原本被鎖在墻上的女囚傲然直立，而兩個本想大發淫威的邪門弟子則倒在地上，蜷曲成兩條死狗。
　　房內的慘叫聲與房外小玲瓏的驚詫聲同時響起，小玲瓏用力壹眨美眸，隨即略顯僵硬地轉動脖子，詢問的目光看向鎮定自若的張陽。
　　“賤民，竟敢冒犯本公主！”
　　明珠壹邊咒罵、壹邊猛踢著風雨樓弟子，踢得兩人沒有聲息後，她煞氣洶湧的目光掃向鳳妃。
　　“賤婦，妳背叛父皇與叛賊私通，無恥下賤，罪無可恕！”
　　鳳妃本是為救明珠而來，此時卻被玉臉扭曲的明珠嚇得渾身發抖，道：“公主，我是被王莽那狗賊逼迫的，我並沒有背叛皇上，剛才……我就是想救妳出去。”
　　“救我，妳這賤人要救我？咯咯……”明珠壹腳踏出，世間最好的大理石地板仿佛變成豆腐渣，被她踩得碎屑飛濺。
　　恐懼已充斥著鳳妃的臉頰，她急忙揮舞著雙手，道：“是呀，我真是來救妳的。”
　　“呸，賤婦，憑妳也配！本公主何等尊貴，豈能沾上妳的骯臟氣息？”
　　明珠步步逼近，每壹腳都在大地母親的身上留下壹道傷痕，十步踏出後，她那環繞著殺氣的腳底對準鳳妃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