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掃把星

迪巴拉爵士

歷史軍事

天空很藍,連壹片雲彩都沒有。 賈平安記得自己正在市圖書館裏查找唐宋資料,眼前突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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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小賈竟然說對了

大唐掃把星 by 迪巴拉爵士

2021-12-3 22:32

  “郎君!”
  鴻雁站在外面,輕聲說著。
  裏面依舊沒動靜。
  回過身,鴻雁去尋了杜賀。
  “郎君昨夜回來的晚,妳莫要去吵他。”
  杜賀看著木訥的鴻雁,頭痛的道:“當初郎君說從火星灣弄幾個人來長安,妳阿娘眼巴巴的帶著二十文錢來了,請某帶上妳。錢某當然不會收,可妳阿娘就在屋裏威脅某,說若是不帶著妳來長安,她就當場叫喊,說某對她不軌……妳娘那模樣……某也看不上啊!”
  想到鴻雁母親的模樣,杜賀就覺得自己真是心善,“後來妳娘說妳這般俊俏,這般賢惠,丟在火星灣可不就是浪費了……”
  鴻雁摸摸自己的臉,有些不自信的道:“奴覺著……也就是還行。”
  杜賀的臉頰抽搐了壹下,“妳要好生做事……上次表郎君問某,火星灣就沒別的女子了嗎,某說……妳最聰慧,最俊俏。”
  某的良心啊!
  杜賀在懺悔,鴻雁卻歡喜的道:“是呢,家裏都說奴最俊俏,最聰慧。阿爹說進了長安城,就算是郎君不收用奴,也會給奴尋壹門親事,以後就是長安人了……”
  想到這裏,鴻雁揮拳道:“郎君給的錢多,回頭多攢些給家裏,到時候阿兄也能娶妻了。還是郎君好……走了。”
  她轉身就去了賈平安的臥室外面蹲著。
  鬥誌昂揚啊!
  晚些賈平安起床,鴻雁雄赳赳氣昂昂的進來,賈平安見了也納悶,覺得這個小女仆像是打了雞血般的。
  遲來的早飯剛進口,楊德利就飛奔進來。
  “平安。”
  楊德利悲痛欲絕,“妳殺了四個高麗使團的人?”
  賈平安點頭,“是三人。”
  “姑母……”
  楊德利奔進去匯報工作,杜賀壹驚,“郎君,此事……”
  宋不出有些惶然,“怕不是大禍來了”
  鴻雁呆呆的道:“郎君定然無事。”
  這時外面壹陣喧嘩,隨後有人敲門。
  杜賀有些擔心,小心翼翼的過去,可阿福比他更快,壹巴掌拍開了大門。
  聲浪頓時就湧了進來。
  “賈參軍,殺得好!”
  “那些天殺的高麗人,還敢拿京觀說事,不殺了還留著過年?”
  “咱們支持妳!”
  “就算是丟了官……”壹個老漢罵道:“朝中定然有奸佞!不怕,咱們養著妳!”
  姜融在人群中喊道:“別擠,別擠!特娘的!又沒說要抓賈參軍。”
  那老人回身道:“不是說有人彈劾賈參軍?”
  “彈劾是彈劾,可朝中的相公們都沒說話,急什麽?”
  “早說!”
  嘩啦……
  人沒了。
  賈平安端著碗,眼中多了些溫度。
  這便是大唐的百姓。
  鴻雁在嘀咕著,“阿福放出去的時候,他們抓著自家的雞鴨往前送,看著讓人厭煩。可這會兒奴為何覺著他們……讓人胸口裏發酸、發熱呢?”
  姜融進來了,行禮後說道:“賈參軍放心,道德坊那些德高望重的老人都說了,賈參軍斬殺高麗人殺得好,若是皇帝要抓人,他們就去皇城外為妳叫屈!若是被抄家,坊裏壹家出點錢糧也能養活賈家壹家子……”
  他說著摸出了壹塊銀子,都有些發烏了,“這是某的壹點心意,賈參軍……”
  姜融看了鴻雁壹眼,眼中竟然帶著殺機,然後放低了聲音,“賈參軍,把壹些家財先收好……”
  他把銀子放下,壹直沒說話的賈平安淡淡的道:“拿回去。”
  “賈參軍,外面的人說有人要借機弄妳,陛下怕是扛不住,會把妳……”
  姜融的眼中有些恐懼之色,按了按銀子,“若是不行,就去終南山,那裏有些翹首以盼,等著皇帝召見的隱士,妳尋個地方躲起來,三五載之後再出來,興許就無事了。”
  “賈參軍!”
  外面再度嘈雜起來,接著包東沖了進來,歡喜的道:“先前有內侍來了百騎,傳了陛下的話……昨夜高麗使者冒犯大唐,賈平安斬殺無罪。另外,高麗使者被趕出了長安城。”
  姜融的手飛快壹抓,然後那塊銀子就不見了。
  “恭喜賈參軍!”
  外面壹陣歡呼聲,隨後有人喊道:“阿福!”
  “阿福,出來玩耍了。”
  阿福趴在爸爸的腳邊,仰頭看著。
  外面的風都帶著自由的味道,爸爸……
  賈平安拍拍它的頭頂,“去吧。”
  阿福起身,壹溜煙就跑了。
  “阿福出來了。”
  道德坊很熱鬧,得知消息後的楊德利再度去匯報工作。
  禁足了不到半日的賈平安上馬,壹路跑出了長安城,看著南邊,罵道:“老子不做隱士!”
  終南捷徑說的就是在終南山裏隱居的那些‘高人’,那裏距離長安近,壹旦弄出點名氣來,皇帝也喜歡征辟。
  但那是前漢,到了大唐,再去終南山裏玩隱居刷流量不靠譜。
  阿寶很興奮,壹路疾馳。
  咦!
  許久都沒想到蕭良娣了。
  賈平安不禁有些內疚。
  到了百騎,壹陣歡呼聲。
  值房裏,唐旭聽到了歡呼聲,罵道:“就特娘的不安分,總是要弄些讓耶耶頭疼之事,回頭趕他去朝中做官,看他如何折騰。”
  邵鵬淡淡的道:“有人彈劾小賈,老帥們壹起進宮,當眾撕開衣裳,露出了征戰多年留下的疤痕。陛下為之動容,驅逐了楊萬北……妳可知曉,當時文官黯然失色,陛下神采飛揚。”
  唐旭點頭,“某怎會不知曉。那些老帥的脾氣不好,最近越發的火氣大了。如今君臣交心是大好事。”
  “妳明白就好。”邵鵬見賈平安進來,就笑道:“可被嚇壞了?”
  “是啊!”賈平安苦笑道:“昨夜某壹夜未睡,嚇得……”
  這壹看就很不誠懇,邵鵬嘴角翹起,“妳昨夜堪稱是膽大妄為!可知錯了?”
  這是代表皇帝來呵斥的吧。
  賈平安壹臉悔恨,“知錯了,腸子都悔青了。”
  晚些邵鵬進宮。
  “那掃把星如何?”
  “說是知錯了,腸子都悔青了。”邵鵬想起自己先前去詢問了幾個殺人如麻的悍卒,問腸子是什麽顏色,結果說是花花綠綠的……
  這個說法倒是新奇,李治點點頭,此事就這麽揭過了。
  王忠良上前,“陛下,皇後那邊說是等著呢!”
  朕也沒有余糧啊!
  李治皺眉,晚些去了後宮之中。
  和皇後說了幾句話後,蕭氏那邊就來人了。
  “朕去去就來。”
  李治就像是個負心漢般的走了。
  王皇後冷著臉坐在那裏,“那個賤人,陛下在此也能讓人來請,不要臉!”
  心腹女官蔡艷見她雙拳緊握,就嘆道:“那賤人越發的肆無忌憚了。”
  王皇後冷笑道:“妳見過哪個女人能讓男人守在自己的寢宮之外?”
  蔡艷低聲道:“那還是個少年呢!”
  “少年?”王皇後不屑的道:“十余歲就做了爹的少年可不少,她這般不知廉恥,遲早會死無葬身之地!”
  蔡艷覺得局勢不大好,“皇後,此事得想想辦法,否則那賤人會越發的得意了。”
  作為皇後,妳竟然被壹個淑妃騎在頭上,這話說到哪都是妳自家丟人。
  王皇後摸摸嫩臉,“妳說說我輸在何處?”
  她覺得自己很美……當然,這種錯覺許多人都有。
  當然是因為……妳放不開!
  作為貼身女官,蔡艷知曉皇帝和皇後之間的生活並不和諧,皇帝來這裏睡更像是交公糧。而皇後本可放開些,卻覺得自己出身高貴,門風嚴謹,很是死板,皇帝自然沒興趣。
  但此刻她只能違心的道:“那賤人狐媚惑主。”
  贊!
  果然是我的貼心人!
  王皇後淡淡的道:“那賤人以為我就此束手無策了嗎?妳去感業寺,尋了那個明空,告訴她……開始蓄發。”
  蔡艷壹驚,“要告知陛下吧?”
  “陛下自然會知曉。”王皇後覺得自己算計無算,那種睿智俯瞰眾生的優越感,讓她不禁微微壹笑,“我說出來,那豈不是無趣?讓陛下知曉我的好處才是真的。可陛下哪裏知曉,我只是想讓那個粗俗的女人來收拾了蕭氏……”
  晚些,蔡艷去了感業寺。
  “明空?”蘇荷壹怔,就茫然道:“妳尋她何事?”
  蔡艷壹楞,心想我可是皇後身邊的女官,妳還問三問四的,這是沒把我放在眼裏啊!
  她淡淡的道:“與妳無關,速速去把她叫來。”
  蘇荷壹臉茫然,可卻在想著賈師傅的交代。
  那可是賈參軍的姐姐,這蔡艷是皇後身邊的人,姨母說過,皇後假惺惺的,不是好人……
  賈參軍也說過:見面笑嘻嘻,不是好東西!
  這不會是來害明空的吧?
  不得不說,蘇荷是真的把賈師傅的話記在了心中。
  “我先去看看。”
  看看……
  蔡艷怒了,“小小的住持,也敢放肆?回頭就收妳回宮去洗衣裳,洗馬子……”
  ——馬子,原名虎子,也就是以後的馬桶。本朝避諱李淵的祖父李虎的名諱,改名為馬子。
  蘇荷還在茫然,想著該怎麽通知賈師傅的姐姐避禍。
  她這模樣在蔡艷的眼中就是挑釁,於是越發的怒了,“來人,去稟告皇後,感業寺主持誰……跋扈。此處多是先帝嬪妃,要緊之地,懇請皇後換了此人。”
  身後的內侍和宮女寂然不動。
  “妳等也敢無視皇後嗎?”
  蔡艷冷著臉,壹壹指著,“回頭收拾妳等。”
  壹個宮女低聲道:“她……她姨母是……”
  “憑她是誰,也得低頭!”蔡艷是被氣壞了,說話就有些沒遮攔。
  那宮女擡頭,“她姨母是宮正蔣涵。”
  妳故意坑我呢?
  蔡艷壹口氣梗在咽喉那裏出不來。
  蔣涵在宮中可是哪邊都不搭理的存在,皇後拉攏過她,沒用。蕭氏也拉攏過她,也沒用。這女人看著冷艷,這般特立獨行,反而贏得了皇帝的欣賞,任誰都沒法把她從宮正的職位上拉下來。
  蔣涵的侄女……莫不是傳聞中她當女兒養的那個娃娃臉?
  蔡艷壹看,這主持可不就是壹張娃娃臉嗎?
  她幹咳壹聲:“皇後有吩咐,請了明空來。”
  哦!
  蘇荷恰好想明白,就哦了壹聲,緩緩去了後面。
  看看那腳步,當真是穩重無比。蔡艷見了不禁納悶,心想難道她剛才不是在敷衍我?
  晚些蘇荷尋到了明空,低聲道:“皇後派人來了,是個心腹,妳要不……”
  武媚心中壹緊,微笑道:“貧尼這便去。”
  她見蘇荷壹臉糾結,就笑道:“可是還有事?”
  蘇荷說道:“要不弄個枕頭吧,墊在屁股上。”
  武媚壹聽不禁樂了,“為何?”
  “那女人看著來勢洶洶的,就怕要打妳。有枕頭墊在屁股上……賈參軍說這樣打著不疼。”
  小老弟連這些話都和她說?
  武媚多看了她壹眼,“多謝了。”
  她領情了。
  晚些到了前面。蔡艷擺手,“都散了。”
  這女人壹看就是習慣了頤指氣使的角色,武媚垂眸,“見過貴人。”
  蔡艷負手繞著她走了幾圈,覺得這個女人沒什麽特色,但按照皇後的說法,弄此人進宮去就是為了收拾蕭氏。
  “皇後覺著妳在感業寺頗為辛苦,多次向陛下提出將妳接進宮中……”
  武媚想到了小老弟提過的事兒:蕭氏厲害!
  這王皇後是壓制不住後宮了吧,這是想尋我去幫手,但幫手之後呢?狡兔死,走狗烹。
  武媚心中波瀾不驚。
  “多謝皇後殿下。”
  蔡艷見她恭謹,就滿意的道:“從今日起,妳就蓄發吧。”
  武媚擡頭,驚喜中帶著些惶然:“為何?”
  這個女人被嚇壞了吧?
  蔡艷心中好笑,板著臉道:“妳只管蓄發,旁的別問。”
  “是。”
  晚些蔡艷走了,蘇荷趕來,見她神色平靜,就問道:“可是責罰?”
  武媚搖頭,擡頭看著天空,微笑道:“要看到光亮了。”
  ……
  小老弟此刻正在被人簇擁著請客。
  “五香樓!去五香樓!”
  去妳妹!
  賈平安看著那麽多兄弟,不禁頭皮發麻。
  這個掙錢的事兒得提到日程上來了啊!
  晚些到了五香樓。
  “賈郎!”
  老鴇和雅香就像是看到了負心漢般的,那眼中全是水汽,不知道是淚水還是什麽。
  “賈郎快進來。”
  雅香和老鴇親切的都差點把賈平安給抱在了中間。
  坐下後,酒菜送上,雅香送酒,老鴇夾菜送到嘴邊。
  怎地這般殷勤?
  百騎的兄弟們羨慕的眼睛發紅。
  這時邊上有人大聲吟唱道:“十步殺壹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不留身與名。賈參軍此詩卻是為男兒而作,令人熱血沸騰啊!”
  外面傳來了歌聲,卻是壹群男子,“千秋二壯士,烜赫大梁城。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老鴇幽怨的道:“從昨夜開始,平康坊裏的惡少遊俠兒們都在唱著這首詩,壹直到如今。”
  呵呵!
  賈平安打個哈哈,淡淡的道:“有趣。”
  老鴇察言觀色,覺得他不高興了,急忙堆笑道:“賈郎若是願意,以後五香樓掙錢了可分些。”
  賈平安毫不猶豫的搖頭。
  隨後就是飲酒。
  今日整個平康坊都在高唱著這首俠客行,而那家青樓裏,老鴇被人要求唱了數十遍,壹開口竟然吐了血,卻是咽喉起了血泡。
  她喝了溫水,然後悄然在自己的房間裏跪下,奉上香火,虔誠的道:“多謝掃把神眷顧,讓奴的生意又見到了生機,奴每日為掃把神供奉香火……”
  賈平安在五香樓昏昏欲睡,有人進來,湊到唐旭的耳邊低聲說道:“老帥們尋參軍。”
  “小賈!”
  賈平安起身過去,包東嘆道:“若是某有參軍這等本事,那也能左擁右抱。”
  雷洪不屑的道:“參軍就憑著那張臉,也能在青樓橫行。”
  包東看看他的臉,臉頰顫抖了壹下。
  雷洪怒了,“妳看某作甚?”
  “某看妳……長得英俊。”
  瞬間二人大打出手。
  “趕緊!”唐旭那邊罵道:“跟著小賈去做事,但凡小賈被人弄傷了,回頭耶耶就親自陪妳等打。”
  晚些,賈平安到了李勣家。
  壹群老東西在喝酒,蘇定方和梁建方在打架,還有人在抱著柱子嚎哭,喊著死去的人名……
  “見過……”賈平安頭皮發麻,覺得自己怕是到了地獄。
  “別打了!”梁建方跳出戰圈,罵道:“都別打了。”
  賈平安被帶了進來,李勣只是微笑,這群老東西誰都管不了,只要不弄出人命就好。
  梁建方把賈平安拉著坐下,先灌酒,直至看到他兩眼泛白,這才滿意地問道:“昨夜妳和那楊萬北照過面,說說妳對此人的看法。”
  “色厲內荏。”賈平安很堅定的道。
  梁建方瞇眼看著他,突然大笑拍打著他的肩膀,“回去吧,去好生玩耍。”
  老家夥覺得賈平安的話輕率了。
  有老將罵道:“咱們廝殺多年,什麽沒見過?這等事還得要問壹個少年?老梁妳不覺著丟人,老夫覺著沒臉。”
  晚些,梁建方進宮。
  李治在等著他。
  “先帝駕崩後,遼東那邊就停了征伐,如今高麗是什麽情況誰也不知。朕就想知曉,大唐如今面臨三個大敵,誰當為先?”
  這就是戰略判斷,若是出現錯誤,那影響太大。
  比如說大唐判定突厥和吐蕃不會成為威脅,而高麗會很快出兵襲擾大唐,那麽兵力調派上就會偏向那邊。壹旦判斷錯誤,突厥或是吐蕃大軍侵襲,壹時間兵力難以從高麗方向調回來……那樂子可就大了。
  所以壹群老將今日就是在琢磨此事。
  “要提防高麗。”梁建方說出了老將們的判斷,但忽略了賈平安‘楊萬北色厲內荏’的評價。
  李治點頭,“今日相公們也是這般說,歸根結底,高麗狼子野心……”
  前隋的覆滅和三征高麗有很大的關系,到了大唐時,高麗依舊是個巨大的威脅。
  “如此,抽調些精銳去遼東,戒備,等待時機。”
  目前朝中並沒有攻打高麗的打算,但既然判定高麗會動,那麽自然要調兵遣將去防備。
  “陛下,高麗使者楊萬北有請罪文書送來了。”
  呃……
  請罪文書,這壓根就沒有要動手的意思啊!
  李治和梁建方面面相覷。
  梁建方脫口而出道:“小賈竟然說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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