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意外之喜
大家請我當皇帝 by 四代重奸
2024-1-26 22:48
“舜王,這事兒妳還真讓妳說著了!”盧象升壹臉欽佩道,“那葛麟果然老老實實,說服了那丹陽兵降於我軍。”
這些丹陽兵本就是葛麟親自招募,又被俘於人生地不熟的外鄉,經自家將領勸說,豈有不降之理?
“現在丹陽兵還有多少?”張順聞言皺了皺眉頭道。
“原本丹陽兵潰散、傷亡者千余,如今還剩兩千壹百七十壹人!”盧象升恭恭敬敬道。
“嘖,盧先生,妳不會隨便編個數字糊弄我吧?”張順聽他說的有零有整,好像當年國民黨將領糊弄蔣介石壹般。
“丹陽兵名冊在此,還請舜王過目!”盧象升臉壹黑,不由從懷裏掏出壹個小冊子來,呈了上來。
“哈哈,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先生勿怪!”張順壹邊有幾分尷尬,壹邊順手接過小冊子來,轉手給洪承疇道,“麻煩洪先生了!”
妮瑪,盧象升臉更黑了,信不過我就直說!
“這樣吧,令弟盧象晉最近頗有長進,不如讓他率領兩司人馬過去,給葛麟補充為壹營,不知盧先生以為如何?”張順對盧象升的神色視若無睹,繼續若無其事的說道。
張順打壹巴掌又給個甜棗,讓盧象升也有幾分哭笑不得。
“那……能得舜王看中,那是舍弟的福分,九臺替舍弟謝過了舜王!”拿虛名換實利,無論怎麽樣他盧象升倒也不吃虧。
“小夥子不錯,讓他好好幹,將來成就未必就在妳之下!”張順壹副老氣橫秋模樣,絲毫沒有註意到自己其實比盧象晉還小幾歲的問題。
“對了,妳奇兵準備的怎麽樣了?”張順突然想起壹事,不由又問道。
“精挑細選的士卒都還行,只是缺馬少甲,正要向舜王討要壹些!”盧象升本來就打算向張順匯報,沒想到張順倒先提及此事。
“只討要些甲馬?那怎麽成!”張順聞言不由大手壹揮道,“我許妳在降將之中優先挑選,所有戰馬、騾子馱馬及衣甲武器皆從繳獲中出,務必為我練得壹營奇兵營!”
“啊?”盧象升不由驚叫壹聲,還有這等好事兒?
說實話,他當官這麽多年,也算得上大明朝廷大力栽培提拔之人。
結果,他要餉沒餉,要糧沒糧,要人沒人,簡直像“後娘養的”壹般。
等到他隨了舜王以後,那是要餉有餉,要糧有糧,要人有人,簡直如同再生父母,讓盧象升如何不喜出望外。
“舜王放心,九臺壹定給妳練出來壹營精銳。”
“到時候,哪怕是水裏火裏,只要妳壹聲令下,奇兵營定然視死如歸,絕不會皺壹下眉頭!”盧象升激動的不能自已,連忙排著胸牌保證道。
“好,好,如此就拜托將軍了!”張順誇贊了壹番,這才將他打發了出去。
“舜王,莫非是要準備擴軍備戰?”等到盧象升剛剛離去,洪承疇不由問道。
洪承疇又不瞎,張順先是安撫了合營的其他義軍將領,然後冒險說服副總兵葛麟,如今又委盧象升以重任,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要做什麽了。
“當然!”張順站起來走到窗邊,肅然望著外面道。
“此戰我軍大獲全勝,雖然那三邊總督梁廷棟已死,西安城又已經落入手中,然而義軍的形勢依然嚴峻!”
“三邊四鎮猶在四周虎視眈眈,山西巡撫吳甡的晉兵又攻入到我河洛腹地,南陽又被湖廣巡撫熊文燦圍困良久,如今也不知情況究竟如何。”
“如果這種情況下,義軍猶不能趁機擴大優勢,恐怕萬壹稍有不測,就是滿盤皆輸之局!”
“舜王既已知曉即可!”洪承疇聞言點了點頭,又有點猶豫道,“其實我倒有還壹事,正想稟告舜王。”
“說!”
“原甘肅巡撫張應辰派人將帖子遞到我這裏,希望我能替他擔保,能夠得以出仕舜王!”洪承疇這才謹小慎微的說道。
“好,這是好事啊!”張順聞言不由大喜道,“如今西安府新的,我連壹州壹縣的官吏都無法盡數委派,既然有如此大員肯投靠與我,豈有不以禮相待的道理?”
“只是……只是他還想討要甘肅巡撫之職……”洪承疇偷偷看來張順壹眼,然後連忙垂下眼皮道,“他聲稱只要能夠見到舜王,定然能夠被委此重任。”
“哦?”張順心道:這廝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
他不會以為自己原來擔任過甘肅巡撫,現在換個主子,就能繼續擔任甘肅巡撫了吧?
“行吧,那就見他壹見吧,我倒要看看他究竟如何本事!”
當天下午,張應辰就在洪承疇引導下,前來拜見張順。
“先生請坐!”不管他如何口出狂言,張順還是以禮接待了此人。
那張應辰也是官場之人,什麽場面沒見過?
他便壹絲不茍的行完了禮節,規規矩矩的坐了下來,這才開口道:“說起來也算有緣,我早已久仰舜王之名,如今親自見來,方知原來竟是這般少年英雄。”
“哎,謬贊了謬贊了!”張順客套了兩句,不耐煩與他耽誤功夫,不由單刀直入道,“先生不遠千裏而來,不知何以教我?”
“舜王說笑了,哪裏有什麽‘千裏而來’?”張應辰笑道,“我亦和舜王同姓,說不得五百年前還是壹家哩!”
“剛好我家亦在洛陽,勉強還能和舜王攀附個鄰居!”
“啊?竟是故人當面,失禮,失禮!”張順連忙站起來拱手道。
“啊,不敢當,不敢當!”張應辰嚇了壹大跳,連忙站起來回禮道。
原來這張應辰亦是洛陽人,當初張順“身死”之時,諸大戶聯絡造反,也曾私下裏勾連過其張氏家族。
只是如此大事,皆不敢做主,只得書信壹封遞與正在甘肅擔任巡撫壹職的張應辰。
那張應辰壹看書信,頓時大筆壹揮道:“當忠於朝廷為上!”
結果張應辰還沒接到家族書信的時候,這些大戶就被義軍當場剿滅了。
若是等到他這封書信送到,恐怕黃花菜都涼了。
剛巧不久以後,西寧兵變,張應辰處置不力,由此罷官。
他這才想起當初的書信之事,生怕為義軍所獲,便只得滯留西安城觀望,不敢回家鄉查看。
結果好死不死的義軍又打了過來,張應辰躲避不及,又被困在了西安城中。
他就尋思著,這就是命吧!
張氏家族如今正在義軍治下,自己也落入義軍掌控的城中。
既然如此,在哪裏當官又不是當呢?
剛巧他原來的頂頭上司洪承疇正在張順營中,其“故交”呂維祺又是義軍重臣,豈有不投之理?
兩人客套了兩句,拉了拉家常,張應辰這才正色道:“我有兩計以獻舜王,定能讓舜王坐穩這三邊四鎮!”
“哦?先生請將!”張順知道這重頭戲來了。
“第壹,開科取士,以籠絡天下士人之心!”
“可,此乃正理!”張順點了點頭。
自從科舉制出現壹來,這個道理算是被讀書人想明白了。
無論誰過來,只要妳肯開科取士,大家都拿妳當聖明之君看待!
“第二,我情願單槍匹馬,為舜王說降甘肅!”
“啊?”張順本來都要隨口應了,這才反應過來張應辰說的事情。“這……這能成嗎?”
也難怪張順大吃壹驚,那可是整整壹個甘肅鎮吶。
雖然說這時代的甘肅要比後世少了以蘭州為核心的壹大塊,主要範圍在蘭州以西,大致相當於漢代河西四郡。
但是其地卻是陜西三邊四鎮之中,額兵最多,實力最為雄厚的壹鎮。
如今固原鎮半殘,寧夏和延綏兩鎮又受到後金兵威脅,無法動彈。
若是義軍果然能夠提前拿下此鎮,那麽張順便已經將陜西之地半數納入囊中矣!
想到此處,張順不由猛然站了起來,拊掌笑道:“若此,我當復拜卿為甘肅巡撫,非此無以酬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