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唐兒歸

人到中年紙老虎

歷史軍事

這裏應該還是西北某處,張超伸手在門口被風沙侵蝕的斑駁土墻上扣了扣,這是他唯壹能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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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七章 兩位名將壹起伺候,這福氣能小得了

瀚海唐兒歸 by 人到中年紙老虎

2024-2-5 23:16

  趙匡贊也沒閑著,他在自救,自救的辦法很簡單,就是寫欠條。
  而且都是超大額的欠條,壹張白紙上寫了壹千貫,隨後摁上了他的‘大朝令器’私人印章就作數。
  妳要問這欠條有沒有用,嗯。得分時候,也分人有沒有眼力見,至少趙匡贊自己就覺得,這玩意有用。
  信心的來源,就是武寧鎮的這場叛亂,肯定會被飛速平定,於是我趙駙馬以每天十張的速度往外扔。
  剛開始的時候,壓根沒人理睬,看押他兵士還對他極盡嘲笑,認為這位趙駙馬是被嚇出毛病來了。
  但是到了第五天,這場徐州叛亂,開始朝著越來越不利於武寧鎮地步發展的時候,趙匡贊再次拋出十張壹千貫欠條的時候,就沒人笑話他了,甚至還有人將前幾日扔掉的欠條撿了回來。
  等到了昨日,趙匡贊仍然拋出十張欠條的時候,已經有看押他的牙兵因為這些欠條而打了起來。
  這說明,徐州城的局勢已經壞到不能再壞了。
  趙匡贊敏銳的感覺到,機會快要到來了,他準備明天拋出十張壹萬貫的欠條,然後就可以跟拿著所有欠條的人談條件了。
  因為這個人,以及他背後的小團夥,肯定是看押他牙兵中最強大的,有極大的可能,會有本事把他放走。
  不過趙駙馬的命,是很好的。
  因為他嶽父張聖人雖然是開國雄主,但卻不是秦始皇、漢高祖那樣不把女婿甚至兒女當人看的狠人,所以壹直在安排人救他。
  臘月初壹,整個徐州城外壹片銀裝素裹,天氣冷的人直打顫,但就是這樣的鬼天氣中,徐州城的北、東、南三面都被立著五顏六色旗幟的軍隊給堵住了。
  就在城頭上兵將把目光看向西邊的時候,只聽得壹陣陣鼓樂聲響起,壹隊扛著牙門旗和認旗的騎兵自遠處奔馳了過來。
  眼尖的踮起腳尖壹看,頓時渾身冰冷,因為那認旗上寫著壹個大大的黑色劉字,這是駐兵在商丘府的田國公劉再升到了。
  這劉再升壹到,徐州城外就有兩員河隴名將。
  小小的徐州城武寧鎮,區區三四千人叛亂,竟然引來了衛國公李存惠,田國公劉再升聯手夾擊,這福氣還能小的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這種大雪天,幾萬軍隊不撤圍不說,反而還在增兵,還在列陣,這說明了什麽?
  這說明了外面的軍隊不是壹般的軍隊,而是紀律嚴明,上下壹心的強軍,就等著拿他們這幾千人去向天子請賞呢。
  ……
  朱元壹直沒跟他聯絡的低級軍官們約定起事的時間,壹直等到今日劉再升到了,徐州城叛亂的兵將上下喪膽的時刻,才決定動手。
  他的首要任務,就是將趙匡贊救出來,所以人根本不用多少,只要精銳的就好。
  於是朱元親自挑選了二十個跟他壹起歃血為誓的血兄弟,眾人壹起內穿鎖子甲外穿布面鐵甲。
  把破甲的啄錘、烏鐵錘、熟銅鐧、鐵鞭等武器藏在壹偽裝成送吃食的大箱子中,大搖大擺向著關押趙匡贊的東城城門樓走去。
  看押趙匡贊的,全部屬於李元在的牙兵,畢竟他是地頭蛇,也掌控者最大的武力,三千五百武寧鎮禁軍,趙匡贊這樣的好人質,自然要在他的掌控中。
  而這又給朱元提供了方便,他們三十人很快就在壹個已經投靠朱元的十將接應下,暢通無阻就上了東城樓。
  外面的以為他們是去東城樓換防的,畢竟都是熟面孔,也沒想到他們要起事。
  守著城門樓的又已經被買通,朱元壹到,立刻就把他送了進去。
  東城門樓子第二層,守在這裏的是李元在的從弟李元德,他正怒火萬丈的收繳士卒手裏的趙匡贊欠條。
  很明顯,徐州壹旦城破,他這個叛逆元兇的心腹從弟,肯定是要挨壹刀的,所以這些欠條對於他來說,壹點用也沒有。
  不過底下的士卒也不是那麽好擺弄的,李元德收繳了半天,只收繳到了七八張,還惹得屋內士卒怒目相視。
  不過李元德不在乎,因為他身後站著兩個李家的甲士,他們身披重甲,手持長刀,而對面的士卒都只穿著棉衣,別看他們有二十幾人,但打起來完全沒戲。
  “開封白衣閣,不記名,見印就兌,壹萬貫整,共十張!”
  三樓,就在下面火藥味非常濃的時候,趙匡贊立刻開始在三樓大聲喊叫了起來,順便還有嘩啦啦紙張飛揚到空中的聲音。
  壹萬貫啊!如今張周建立,武人跋扈之勢逐漸被壓制,吏治相對清明,政局基本穩定,商路暢通,鬥米由後晉時期恐怖的四百錢,降低到了十五錢。
  而今年河隴、關中、直隸、河北、膠東六省都獲得大豐收,據說洛陽、開封的糧價已經降到了鬥米十壹錢,羊肉也不過壹斤十八錢。
  五代承接唐度量衡制度,按後世計算,壹鬥米足足有十二斤,壹萬貫可以買九十壹萬鬥,即九萬多石,壹千壹百萬斤粟米。
  而壹個正常壯男年人,壹年也不過消耗壹千余斤粟米。
  換算壹下就知道,壹萬貫能有多大的購買能力,對壹個正常人,能產生多大的刺激了。
  這是很多普通人,壹輩子,甚至祖宗幾代加起來也賺不到的數目。
  錢財動人心啊!本來就被李元德搶去了七八千貫的欠條,二樓的幾十個牙兵已然瘋狂了。
  “李元德,我入妳娘,妳還老子錢!”
  不知道誰狂吼壹聲,眾人瞬間炸鍋,二十幾個牙兵猛地掀翻了他們與李元德等人隔著的扳足案,隨後拿出長匕首甚至木凳當武器,就朝著李元德和他身後的兩個甲士沖了過去。
  朱元等人上到二樓以後,看到的就是這樣壹幅場景,他都楞住了,本來還以為要經歷壹場大戰,結果沒想到讓他們自己人就打了起來。
  領頭發難的牙兵也看到了朱元,立刻就認出了他,“賽劇孟,快殺了李元德,老子分妳壹千貫!”
  他以為朱元也是過來搞事的,朱元也不解釋,立刻壹個飛撲過去,手裏的啄錘應聲而出,咚的壹下,直接把李元德的太陽穴擊碎,紅的白的順著破口就濡了出來。
  身後的血兄弟也從箱子裏拿出烏鐵錘、熟銅鐧等武器,三兩下就將剩下的兩個甲士擊殺。
  “某家朱元,見過漁陽郡公。公勿憂,衛國公李三郎君親率大軍已將徐州城包圍,特命某家潛回城內,營救郡公。”
  趙匡贊大喜,他還是認識朱元的,也知道平素為人,壹顆心頓時就稍微落了地,他趕緊將手裏寫的欠條,壹下揉成了團。
  娘的,這可是十萬貫,以趙匡贊的家底,給出去就基本等於傾家蕩產了。
  眾人目瞪口呆中,趙匡贊抽出壹張壹萬貫的欠條遞給了朱元,非常坦蕩的笑道。
  “某那點家底,早就霍霍光了,其余都是寶鼎公主的嫁妝,那可不敢動。
  不過這壹兩萬貫,某家還是出得起,大恩不言謝,等到解了徐州之圍,且來某家府上飲酒。”
  朱元哈哈壹笑,“郡公豪氣,都是糾糾男兒,那某家就不客氣了,謝駙馬賞!”
  此時,身後帶著朱元上來的十將,就在他耳邊把趙匡贊寫欠條的舉動告訴了朱元。
  朱元嘿嘿壹笑,突然猛地壹轉身,壹錘又砸到了那個喊他幫忙的李元在牙兵頭上,牙兵猝不及防,慘叫壹聲就栽倒在了地上。
  他身邊的血兄弟也突然動手,錘鐧齊下,幾個呼吸就將二十余個沒著甲的牙兵全部殺死。
  趙匡贊看的眼皮突突的跳,因為已經有朱元的血兄弟,開始去翻找被殺死牙兵身上的欠條了。
  朱元走上去,壹腳就將這個血兄弟給踹翻,“驢入的,妳沒完了是吧,駙馬已經賞了壹萬貫了,妳還不滿意咋滴。”
  趙匡贊嘴角壹抽,故作豪爽的再次大笑壹聲,又摸出了壹張壹萬貫的欠條。
  不過朱元說什麽也不肯收了,這時候收了,那就是敲詐,會極大沖淡他救出趙匡贊的恩情。
  “駙馬可是看不起朱某,以為某家是為了財貨才來冒死來救駙馬的嗎?
  是聖人心系駙馬安危,某為報效聖人恩德才會來的。”
  趙匡贊這才終於放下心來了,他朝著北方把手壹拱,施了壹個空首大禮,“兒臣禦下無方,反叫大人擔心了。”
  朱元也放下心來了,錢財動人心啊!趙匡贊剛才可是直接寫了十萬貫欠條的,這麽多錢,血兄弟也會變得不可靠。
  但他兩這樣壹唱壹和,立刻就把氣氛引到為國、為聖人效忠上面了,算是勉強統壹了思想。
  “升旗,擂鼓。通知鄒大郎他們動手!
  範三郎妳嗓門大,將聖人赦免武寧鎮上下的詔書,告知各處。
  宋三哥我們護送駙馬從東門殺出去,順帶打開東門,放大軍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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