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蠱事

南無袈裟理科佛

靈異推理

我出生於1986年8月20日,那天正好是農歷七月十五。
中國有四個鬼節,分別是三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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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斷臂小叔,大廳壁畫

苗疆蠱事 by 南無袈裟理科佛

2025-3-30 21:03

  意識在某壹個時間節點停滯冰凍住。
  我無法知道我是不是死了過去,因為那時的我,幾乎沒有壹點兒思緒在流動——沒有思考,沒有活力,壹切都只是永恒的存在,波瀾不驚。
  這時間有多久?也許是壹年,也許是億萬萬年,也許是彈指壹瞬間。
  死亡也許只有壹個維度,時間不存在,或者沒意義。
  有壹個小東西,在平靜的、永恒的、靜謐的死海中誕生出來,它開始發芽,然後茁壯成長。它有綠葉有紅花,於是出現了顏色;它呼吸,於是出現了聲音;它開始成長,於是就有了形狀……我的思緒開始壹點兒、壹點兒地復蘇,人生中二十二年裏的記憶,就像電影壹樣的回放,而後,我想到了壹個問題。
  我是……死了麽?
  不,我沒有死,我依舊能夠思考,我依然記得所有的事情,我在這個世界,依然是“唯壹”的存在。我沒有死,這棵占據我心靈的參天大樹,是金蠶蠱的意識,它呼喚著我,陸左、陸左、妳醒醒,吱吱……接著,我感覺我就像壹個海底裏誕生的泡泡,朝著海平面上迅速湧上去,沒有做壹絲停留。
  我沒有死,我依然要活著,好好地活著,為了所有我愛的人。
  ……
  睜開眼睛,進入我眼簾的是壹張猥瑣的臉孔,是雜毛小道。
  我壹骨碌就爬了起來,警戒地看著他,發現自己依舊還是呆在剛才那個“八卦鎖魂陣”的房間裏,石鼎、破旗子、青磚墻壁,以及我地上的手電筒和背包,都在。雜毛小道長嘆壹口氣,說妳終於醒過來了。旁邊有人說是啊、是啊,都昏迷半個小時了。
  我往旁邊壹看,是三叔和周林,旁邊還有個壹臉憔悴的中年男人,衣衫襤褸,左手齊肘而斷,用血布包紮著。
  周林壹臉戲謔的笑容,走上前來要摸我的頭,還說著是不是做春夢了?
  我渾身繃得緊緊地,壹待他的手伸過來,立刻擒拿住,欺身上去,死死箍住他的腰,奮力壹頂,倏不及防之下,他這個壹米八的高個兒居然被我壹下子給頂舉了起來。他大叫,妳發瘋了?
  雜毛小道也壹臉驚異,說陸左妳幹嘛呢?
  我攥著周林的衣服,潮濕,小心把他放在地上,壹屁股坐下來,喘著粗氣,說這回是真的。
  聽到我這麽說,三叔走到我前面來,蹲下,問我剛才走進這八卦鎖魂陣了麽?
  我點頭,說是。剛剛在陣裏面,碰到周林這小子,帶我到了壹處黑暗深淵,然後把我推了下去。他贊嘆了壹身,把我扶了起來,說陸左妳真的很厲害了,心誌居然堅定到這種程度?這八卦鎖魂陣,我們蕭家也是有記載的,大部分闖陣的人,都是在陣中受到幻覺欺騙,以為自己死掉了,魂魄就自己歸於幽府,留下壹個沒有靈魂的軀殼,沒幾天就餓死了。
  妳是相信自己沒有死,心中有留念,所以才能夠回轉過來。
  我說這也是多虧了金蠶蠱,要不是這肥蟲子的叫喚,說不定我就真的以為自己死了。這陣法,太逼真了,兇猛,能夠突破人的心防——我這人最怕黑暗,還有恐高癥,結果它壹下子就來了兩者的結合。三叔呵呵笑,說也多虧了小明,要不是他奮力挪動陣眼,“休、生、傷、杜、死、景、驚、開”八門,說不定妳還要壹直經歷下去呢,好小子,果然有壹把牛力氣,不枉老爺子當年給他費了這麽大的勁兒。
  我看向那石鼎,果然,有壹條長長的黑印子,是挪動的痕跡。
  說完這些,三叔給我介紹那個斷了壹臂的“楊過”,說這就是他的四弟,蕭克明的小叔蕭應武。他被困在了這個地下建築群裏的壹個眼子中,有四天多,終於給他們找到了。我跟他打招呼,他扯著烏青的嘴角僵硬地笑了笑,聲音苦澀地說辛苦了。我問還有壹個人呢?沒找到?他搖搖頭,說他跟大壯在洞子裏,就走散了,他壹路根據線索找到的這裏,卻不知道大壯有沒有事。
  三叔問我怎麽進來了,不是和老姜在外面等著的麽。
  我把之前發生的事情,又重新敘述了壹遍,他的臉冷了下來,說小叔也是因為被贛巨人追殺,才逃至此處。那些畜牲,以前聽說過,倒也不怎麽傷人的,怎麽壹到了這溝子,性格就變得這麽暴烈?我搖頭,說不會吧,割頭剖肚這樣的事情,看著不像是贛巨人這樣的大老粗能幹出來的,還有擺頭顱祭壇那事,朵朵說了,贛巨人只能做些粗活……我話說到壹半,突然停了下來,壹絲驚恐蔓延上了我的心頭。
  三叔他們聽我分析到壹半打住,問怎麽了?
  我顫抖著語調,問他們有沒有見到朵朵?
  沒有,他們都說沒有啊,來的時候,就看到我仰躺在地上,手電筒、背包都散落著,這小妮子,沒有在槐木牌中麽?我壹聽,懷著希望將心思沈入槐木牌中,依然沒有,裏面空空如也。我沮喪極了,看來,當我踏入陣中的時候,小妖朵朵就不知被什麽東西給攝走了。
  我轉過身去,看著那樽石鼎。
  剛才在陣中的幻象裏,我就是在那裏找的朵朵,現實中,是不是也在呢?
  我沒有理會他們,返身走到左邊的角落,沿著這石鼎的腿邊花紋,攀上了石鼎,往裏面看去。裏面是壹個石槽,最下面壹層,是油垢和灰塵,除此之外,別無它物。我心中壹下子就被失落所擊中了,滑下了石鼎,靠著鼎腳,臉上露出了難以掩飾的悲傷。
  雜毛小道緊張地朝我問,是不是朵朵不見了?
  我點頭,苦笑,這笑也像哭。
  深呼了壹口氣,我問三叔他們,這個山洞子裏的地下建築,到底是什麽?他們搖頭,說是陵墓的話,卻沒有棺材,看著,好像是壹個藏兵地,或者祭壇。當然,他們又不是專業盜墓賊,自然不清楚。我說我要去找朵朵,不找到她,我是不出去的。三叔點頭,說這是自然,妳既然是為了我們而來的,朵朵丟失了,自然有我們的壹份責任,我們壹起找尋。
  多壹個人就是多有壹份助力,為了朵朵,我也不推辭。把進房間來的所有事由首尾,都告訴了他們。
  三叔搖頭苦笑,說他做的那記號,是標明這個房間大兇,不宜進。
  他這話氣得我吐血,沒事亂記什麽,搞得現在麻煩纏身。我們開始找,看看這房間裏有什麽東西能夠把朵朵這種鬼妖攝走。我壹邊翻著那堆破旗子,壹邊用念頭召喚的朵朵。她沒有回聲,那些破旗子,壹碰就碎,三叔嘆可惜了,這旗子可是上好的布陣法器,可是過了這麽多年,功效不大了,而且本身又材質不佳……
  找尋壹番,都沒有,三叔從背囊中翻出壹個紅銅做的羅盤,上面有五十四層同心圓,密密麻麻的繁體字在各空格間點綴。他平托著,放在手上,然後念了幾句開光請神咒。接著,羅盤正中天池的黑色磁針,開始左右搖擺起來,不住地旋動。
  他小叔湊過頭來,也看,壹起研究。
  過了壹會兒,三叔停住,說這裏確實有靈體的存在,不過這陣法太強,壓制了許多非本屬性的場域,難判定,就目前的線索來說,除朵朵外,還有壹個強大的靈體在,而這靈體,則是主持這“八卦鎖魂陣”的關鍵人物。應武,妳覺得呢?壹臉憔悴的小叔眼睛錚亮,他咬牙切齒地說是。
  他這幾天,就是被這鬼東西困住的,不然早脫身了。
  我心中壹急,問妳們的意思,是說這墓中是有靈的,而正是這靈,將小叔妳困住,還將朵朵抓走了?
  小叔嘆了壹口氣,說他這四天裏,跟我壹樣,都被困在這墓中——就暫且說是墓吧——的另外壹個地方,是“四象伏法陣”。陣法便是這樣,變化越多、越復雜,生路便越多;變化越少,那不是生,便是死。他是學過壹些的,走了幾步,便不敢動彈了,待在原地為自己算了壹卦,卦象顯示有紫微星,自北方而來,援手將至,他便節食等待。這幾天,他也有壹羅盤,閑著也不敢動,便依著推斷蔔卦。
  此地屬離宮,有外剛內柔、外熱內冷之象,必有陰靈在。
  他說得玄乎,但是我大概明白了,這裏有鬼,是個不知多少年頭的大鬼,兇險得很。好吧,有就有鬼吧,但是它把朵朵抓走,算個什麽意思?是當壓寨小夫人,還是……吃掉?
  本質都屬於能量,鬼與鬼之間,若屬性相同,總是有吞噬的法子的。
  我壹刻鐘也等待不住了,拉著三叔,說走,帶我去找啊。
  三叔眉頭蹙起,沒考慮幾秒鐘,然後便吩咐周林照顧好蕭應武,然後端著羅盤走出門來,順著指針的方向,走前面帶路。我心中壹陣感激,三叔這人,別的不說,古道熱腸,有領導者的風範。我們走,這壹路上的甬道曲折,竟然跟我剛才幻境中的壹模壹樣,這情景讓我又心生懷疑來,難道我還在陣中,沒有解脫回來?
  我暗自念著九字真言,反復結著“內縛印”,重點念“心”字。
  是真的——空間中的“炁”,傳回來給我最真實的反饋。
  三叔回過頭來看我,善意地笑,說是不是還在懷疑這也是幻境呢?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有點兒迷糊,不確定。小叔用完好的右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小心可以,但是不要杯弓蛇影,這樣子,會影響修為的。
  我們繼續走,來到了幻境中的那個轉角,過去之後,不是深淵,而是到了壹個燈火恍惚的大廳來。空氣裏有壹種好聞的香油味,淡淡的,很迷人。三叔從懷裏拿出壹個小瓶子搖了搖,打開瓶蓋看了壹下裏面液體的顏色,點頭,說沒事。
  然後我們打量起這大廳的布置來。
  我看到了大廳四周和天花頂上,有花紋,走近前壹看,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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