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霸王風流 by 松柏生
2018-8-20 06:01
丁百年道:“快說!”
艾慈搖頭,道:“沒說好價碼,未收到銀子,我怎麽會說出來?”
“妳要多少?”
艾慈伸出壹巴掌,道:“這個數不多吧?”
“五十兩銀子?”
艾慈突然捧腹笑道:“我的丁老祖宗,妳怎麽說得出口?我又不是叫花子,五十兩對妳大堡主而言等於是打個小小的噴嚏,嚇人壹跳卻不痛不癢,怎好開口……”“妳要多少?”
‘伍千兩。”
“他娘的,壹句話就要五千兩,妳拿妳丁老爺當驢騎?“艾慈忙搖手,道:“千萬別生氣,生意不成仁義在,消息我也不賣了!”
丁白年咬牙欲碎,心中思忖:“給妳銀子量妳也帶不走,我是來宰人的。”
他只稍壹思忖,便冷冷地說:“好,我給妳五千兩銀子,如果我發覺妳小子誑我,嘿嘿……”艾慈笑道:“那就快點,艾慈收妳銀子似後絕不走開,仍然坐在此大石上,可我對妳說的消息證明不假,方才安心走開,我不花昧良心的錢。”
“給他五千兩銀票。”有個四十來歲山羊胡的人走上前,自懷中摸出幾張銀票來,月先下他仔細地數,搬指頭算,心不甘情不願的把五千兩銀票拋向艾慈。
艾慈壹把接任銀稟,左手拿票,右手指在票子上彈了幾下,小心地折好,便小心地塞入懷中,笑嘻嘻的又伸手向蔔在冬,道:“拿來吧!蔔大總管。”
丁百年開口沈聲道:“再給他五千兩銀票!”
蔔在冬聞言壹轉身單膝跪地,道:“堡主……”這真是叫他感動啊!
丁百年道:“不用說了,這個筋鬥太大了,飛龍堡不能在河裏翻船。”
“屬下該死!”
丁百年手壹揮,蔔在冬便退壹旁。他冷冷地道:“銀票妳也撈夠了,快說吧!”
笑嘻嘻地壹抹嘴,艾慈先自言自語地說道:“娘的,賺錢這般不容易,除了風露之苦,還要擔驚受怕。”
他頓了壹下,這才對丁百年說道:“丁大堡主啊!妳實在是個糊塗蛋,妳不該來此地呀!”
丁百年指著石頭上的艾慈怒罵:“小王八蛋!老子五千兩銀子就買妳壹聲罵!”
艾慈搖頭道:“不是呀!我有個夥伴叫勞克,妳可知道這個人?”
丁百年大罵道:“這人是個紅鼻子?”
艾慈點點頭,道:“對!對!對!就是那個老混蛋。”
丁百年不由大吼,道:“神偷‘紅心’勞克他人在哪兒?”
艾慈指著飛龍堡,道:“八九不離十的他又摸進妳的飛龍堡裏去了,他壹心想要妳那顆藍寶石呀!”
宛如壹群幽雲,十幾個黑漢早已按捺不住心頭的怒火,立刻把巨石圍了起來。
丁百年大聲地道:“白中時與宮雄二人留下來,這小子想逃走,下重手破了他。”
丁百年轉身急走,蔔在冬與另外五名大漢緊緊的跟了上去。壹行人直往飛龍堡奔去。
艾慈雙手插在腰帶上,吊兒郎當的在石頭上邁著四方步子,走到南沿又走回來,他真想笑出來。只這麽辛苦大半夜,腰裏已有二萬兩白花花的銀子到手了。
然而,躲在附近的“紅心”勞克心中在冒火,他暗罵艾慈,就差沒大聲罵出來。
艾慈站在石頭上,左顧顧右盼盼。
突然,他揚聲道:“如果我要撒鴨子走人,娘的皮,真擔心會殃及池魚,叫妳躲妳偏來,依我看……”“無影掌”宮雄暴吼道:“娘的皮,妳在咋呼下啥!”
艾慈咧嘴壹聲笑,道:“聽說妳姓宮,飛龍堡四武士之—的高手人物,如果我這裏拍屁股走人,丁百年會不會罵妳是十無用的?”
白中時冷冷地道:“今晚妳還想走?但等堡主再回來,壹並將妳和那三只手的搭擋送到閻王那兒去。”
艾慈卻笑道:“幹脆我坐下來等,約莫半個時辰是足夠了。”
艾慈往石頭上慢慢蹲,突然向他壹聲吼:“乖乖,那是什麽呀?”
四周的人都目望過去,什麽也沒有。
卻突然半空中有人發話:“真是壹群笨豬!”
艾慈的聲音。
石頭上早已空空如也不見他的人。
“上當啦!”
艾慈踏過黑衣人頭頂,三個起落!人已在十丈外。
白中時第壹個叫上當。
宮雄雙臂壹錯,拚命追,口中大聲罵:“艾小鬼!黑桃愛司妳別跑,今夜妳是休想走得掉。”
艾慈的身影並不遠,他故意在宮雄前面五丈遠。
宮雄的叫罵聲,令白中時也聞聲追上來。
三人跑的都快,剎時就是幾裏外。
連著翻過幾個小山頭,太子河水聲早巳聽不見了,甚至連窄如壹條帶子的河流也看不見了。
前面,出現壹條山溪,九顆老松紮結在山崖怪石上,就好象張飛的那張大花臉。
這時候山頂冒出魚肚白,細微的光芒在怪石旁出現,也算是個大晴天。
宮雄與白中時二人追到老松外,突然不見艾慈的影子。
抹著滿臉的汗珠子,宮雄對白中時道:“娘的!我們這是追到什麽地方了?”
白中時四下看了壹眼,搖搖頭道:“娘的,少說我們已追了二十余裏了,這裏真荒涼,那小子不知躲在什麽鬼洞裏了。”
宮雄道:“我著算了,就算追得上,我二人不壹定能收擡得了!”
他坐在壹塊大石頭上四下看。
天已經大亮了,天上的薄雲也被烈陽化開了,大清早就覺得有點熱。
但就在這時候。
白中時從他坐的那塊石頭上壹躍而起,對著不遠處石頭上坐的宮雄道:“宮兄快來看!”
壹個箭步到了大石前,宮雄向大石頭上看,只見石頭上有幾個歪斜得可憐的字:“艾慈不打沒銀子的仗。”
這固然是艾慈的手筆。
宮雄摸著石頭上的字,惡恨恨的罵:“他娘的,咱們被這小子耍了。”
十
太子河的河水繞過了赤陽鎮,河岸旁的青草上搭了壹塊跳板,幾根竹子插在河底白沙裏,把那塊三尺寬的木板架起來,有壹艘小船便緊緊的靠在岸邊的木板旁。此刻——有個六十來歲的老人翅著壹雙腳丫子搓呀搓的,搓得他齜牙咧嘴。搓掉的腳皮,引來不少河裏的小魚。
這情景真叫人惡心。
有個與艾慈年紀差不多的十五六歲的青年,卻又在河的上遊洗青萊,他人蹲在木板上,低頭仔細地洗著。
細看船尾老者,五短身材紅鼻頭,敢情正是“紅心”勞克。
他身前擺了壹把細瓷茶壺,有幾個杯子,除了其中壹個有涼茶外,另外幾個杯子卻倒扣著。
勞克搓得好不舒服,另壹只手還拿盒著那個鴿蛋大小的籃寶石,迎著船棚上的陽光,看得他抖眉哈哈笑。
只不過當他得意忘忘形,觸及肩頭與大腿的傷時,他會老眉壹皺的叫聲“氨!
“勞爺,艾兄弟怎麽還不來,他會不會出事呀?”
勞克頭不轉目不移,仍然玩著那顆藍寶石,漫不經心地道:“那個小王八蛋,提起他我就肚皮直冒水,背地裏他把我老頭子罵得不值壹錢,娘的,難怪我不感冒會打噴嚏,原來是他在背後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