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伍落的決定

　　龐大尼被殷勤問的胖臉通紅說不出話來，伍落卻依舊惦記錦被地下殷勤所刻的東西。以他的眼力，早就看出那些刻入桌面的符文絕對是真品，雖然不知道每個符文後面那個奇怪的符號代表什麽，他估計這是殷勤用來標記每個符文在成套符文中的具體數字。
　　那些符文伍落能夠認出其中的壹小半，畢竟沒有哪個煉器師能夠記住所有的符文。像伍落這種常年打造低階法器的煉器師，經常用到的，能夠提筆就畫出來的符文不過百十來個。稍微生僻些的符文，需要查閱家中秘傳的符典。不過伍家上千年收集的符文總數不過兩千余個，勉強夠打造四五品以下的中級法器。
　　傳說中上古大能留下的十萬八千套符文，並非指壹共有十萬八千個互不相同的符文，而是指天壹真人壹共留下來十萬八千種不同的符文組合。符文的基本數量大概在壹萬左右，每種符文都與此界的法則之力有著某種神秘聯系。
　　煉器師，陣法師乃至煉丹師通過選取某些符文，配合不同的比例，形成具有某種特殊的功能符文組合，按照行內的說法，叫做符譜。嚴格來說，當年天壹真人實際上為後人留下了十萬八千套符譜。
　　至於世間的符譜總數是否僅限於這十萬八千套，答案當然是否定的。以藥瘋子為例，他也能憑借自己的“聰明才智”鼓搗出壹些“改良”或者“改差”版本的丹藥。這些丹藥的煉制，肯定不在天壹真人所留的符譜之中，其藥效也因此而大打折扣。天壹真人的符譜並非煉器、煉丹的唯壹組合，卻無疑是最佳的壹種組合。
　　基礎符文是否僅限於天人真人所留下的壹萬數？這個問題只有化神之後的修士才能回答了。
　　無論是煉器，煉丹還是陣法來說，真正核心的秘密就是符譜，也就是煉器師所謂的針對某種法器的煉器法本。
　　伍落看過桌上的符文，他估計其中至少有三四個是伍家符典中未曾收錄的。更讓他心癢難熬的是，殷勤在每個符文後面標記了壹個奇怪的記號，伍落根本看不懂其代表的數字是多少。沒有了每種符文的數量，就好比壹個菜譜只告訴人加鹽加油加辣等等，卻不說每樣具體加多少。
　　“我好心拿出飛舟給妳們開開眼界，誰想到有的人卻厚起臉皮來偷學。”龐大尼說不過殷勤，便冷言冷語地說怪話。
　　殷勤卻根本不搭理他，只笑嘻嘻地盯著滿臉糾結的伍落，慢悠悠地道：“我先前說的那些，全都算數，妳回去好好考慮，等我從鐵翎峰回來，妳再給我個回話就行。”
　　伍落常年站在爐邊鍛造煉器，臉膛被爐火烤得黑炭壹般，只因心中激動，此刻臉上竟然透出紅色。見殷勤做出送客的手勢，伍落的胸膛起伏幾下，終於下了決心道：“殷主任也不用去藏經閣抄錄煉器經卷了，俺就用伍家的煉器秘術換妳這屋中的桌子如何？”
　　殷勤搖頭道：“不行不行，我這桌上只有兩套符文，換妳家祖傳的秘術，豈不是占了妳的便宜？”
　　伍落臉色更紅道：“俺還有個請求。”
　　“講。”
　　“俺改主意了，俺打算回家交代壹下，就上山修行。”伍落小心翼翼地道，“不知道殷主任這老祖修煉辦公室，是否還有缺。若是主任不嫌俺手藝粗糙，俺願傾盡全力為老祖打造法器。”
　　殷勤哈哈壹笑，拍著伍落厚實的肩膀道：“只要妳願來，我這裏的大門隨時為妳敞開著。”
　　伍落雖然覺得殷主任這話說的不文不白有些奇怪，卻還是放聲大笑，將急忙忙進屋來通報的孫阿巧嚇了壹跳。
　　殷勤見孫阿巧神色慌張的樣子，心中已然有數。
　　果然，孫阿巧回過神來便面帶憂色地稟報道：“老祖有喻，宣妳與大尼去暖雲閣敘話。”
　　殷勤點頭應是，又囑咐伍落抓緊時間料理好家中的生意，等他將藏經閣之事打理完畢，老祖辦下面的煉器工作室就由伍落來主持了。
　　伍落壹個勁兒地點頭，心道，這殷主任什麽都好，唯壹的毛病就是喜歡弄些稀奇古怪的名頭。啥叫工作室啊，不就是個小作坊嗎？
　　龐大尼手中扣著壹塊純白的玉笏，將飛舟從頭到尾掃過壹遍，然後仔細查看那玉笏的顏色，見並無壹點雜質異樣方才放下心來。他手上的玉笏乃是壹種特殊法器，專門用來檢查其他法器的符文禁制是否有缺損異樣。
　　飛舟完好無損，龐大尼心中納悶：殷勤到底是用了何種秘術，竟然被他從這飛舟上抄去兩套符譜？又或者殷勤只是虛張聲勢，他根本沒有辦法探知飛舟的符文組合，而是將別處得來的符譜拿來充數，只為騙伍落的？但這又沒法解釋，飛舟的防竊禁制為何自動激活。
　　龐大尼百思不得其解，被孫阿巧壹個勁兒地催促，他只得將手掌在飛舟上面壹拂，那艘飛舟便憑空消失。
　　殷勤在壹旁看的好生眼饞，他的那枚乾坤戒雖然也可收納物品，卻遠不如龐大尼的空間法器用起來這般方便。
　　殷勤帶著龐大尼走在前頭，孫阿巧，鴨蛋與石葫蘆跟在後面。孫阿巧是龐大尼的專職保姆，鴨蛋與石葫蘆則是換班照顧阿蠻。
　　壹行人還沒走到暖雲閣，便見那邊人來人往十分熱鬧。鴨蛋覺得奇怪正想找人問問這邊發生了何事，就看到壹個身材稍微高挑健壯的女修從後院閃身出來。
　　鴨蛋趕緊沖那女修招手道：“肥滿，肥滿。妳慌慌張張地做什麽？”
　　肥滿也是照顧阿蠻的四位女修之壹，停下腳步滿含喜色地道：小蠻尊晉級了，可惜妳們沒趕上。”她原本對鴨蛋和石葫蘆調入老祖辦還有些嫉妒，沒想到她倆前腳剛走，這邊小蠻尊便晉級到了三級血脈。這可是僅次於老祖進階的好消息，暖雲閣上下早都提前行動起來，只等雲裳老祖壹句話，便可舉辦相應的慶典儀式。
　　阿蠻竟然晉級了！難道之前阿蠻忽然將夢境帶入殷勤的感知，便是她晉級之後的新能力？殷勤喜悅之余，忽然有些擔心：這貨若是時不時就把成噸的魚腥果塞入他的夢境可也真叫人頭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