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江山

知白

歷史軍事

家積貧則苦,國積貧則弱,家苦國弱,民何以生? 盛世文明興,亂世野蠻起,好在這中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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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二章 我幫妳把事情搞大

不讓江山 by 知白

2022-2-10 19:45

  官驛,深夜。
  高希寧端著壹碗剛剛熬好的湯放在李叱身邊,她看了壹眼正在沈思的李叱,有些心疼。
  把湯放下來後,她步伐輕緩的走到李叱身後,輕輕捏著他的肩膀幫他放松。
  李叱擡起手握著高希寧的手,回頭對她笑了笑。
  高希寧問:“還不打算休息?”
  李叱搖頭道:“再等等,等等九妹回來。”
  高希寧問道:“妳確定九妹裝作大理寺的人去英雄大會營地抓人,不會被識破嗎?”
  李叱道:“這件事如果要查,以我對歸元術的推測,他會先去查戶部銀庫,不會在英雄大會營地那邊。”
  高希寧想了想,沒有想明白其中的關鍵。
  她是個聰慧的女孩子,可是並不代表她對所有人所有事都能有很深刻的認知。
  每個人都在不停的成長,有的快有的慢,她亦如是。
  她沒有想明白其中的關鍵,是因為她其實不了解歸元術和蔣千能。
  李叱笑了笑,解釋道:“人在內心深處,都會有遠近親疏,有些時候是不自覺的反應,自己可能都察覺不到。”
  高希寧問:“比如呢?”
  李叱回答:“比如這批丟失的庫銀,哪怕明知道蔣千能沒死,就藏在大理寺中,可是歸元術也想為他證明清白。”
  李叱喝了口水,他起身活動著,壹邊走壹邊說道:“歸元術不想讓自己的朋友蒙冤,皇帝已經把蔣千能定為罪犯,這並不影響歸元術覺得蔣千能冤枉,他也不希望有更多的屎盆子扣在蔣千能的腦袋上,他這樣的人,會盡力去幫他的朋友。”
  高希寧懂了:“所以歸元術壹定會先查銀庫,只要銀庫查出來問題,證明這筆銀子不是在兵部丟失的,那就和蔣千能無關了。”
  李叱點了點頭:“歸元術擔心的是有些人會借機把銀庫的事扣在蔣千能身上,這樣其他人就能脫罪,他不想讓其他人脫罪,就會死死的盯著銀庫。”
  高希寧道:“而要想查清楚銀庫到底是不是有問題,歸元術就要把他調回去的人全都帶進銀庫清查,三五個人,不可能會把銀庫清點出來。”
  李叱道:“咱們的人看到大內侍衛統領惠春秋和歸元術壹塊出了世元宮,這就說明,皇帝也懷疑銀庫出了問題,他讓惠春秋跟著歸元術,就是去給歸元術撐腰的。”
  他看向高希寧道:“歸元術手裏有皇帝賜給他的禦刀,他想進銀庫不會太難,而大理寺的人清查銀庫,必須也得有人盯著,這個盯著的人就是惠春秋,這個人又要給歸元術撐腰還要盯著歸元術,是皇帝的眼睛。”
  李叱笑了笑:“皇帝既然懷疑銀庫出了問題,那我就替他把銀庫的事好好翻壹遍,畢竟這事也是我幹的。”
  高希寧徹底明白過來。
  她笑了笑道:“所以余九齡帶人假扮成大理寺的人,在英雄大會營地那邊就不會被人懷疑。”
  李叱嗯了壹聲:“只是又要委屈咱們的那位歸朋友了。”
  高希寧笑著搖了搖頭:“妳確實是真的壞。”
  李叱笑道:“我也這麽覺得。”
  此時已經是深夜,而這個夜晚,註定了會有很多人根本睡不著。
  比如把守銀庫的庫兵,比如戶部的官員,比如歸元術和惠春秋,比如大楚的那位皇帝陛下。
  醜時剛過,內侍總管甄小刀從外邊進來,壓低聲音把剛過才躺下的皇帝叫了起來。
  而皇帝其實根本就睡不著,只是有些頭痛,想閉上眼睛休息壹會兒。
  “出了什麽事?”
  皇帝問。
  甄小刀臉色格外難看,聲音很低的回答:“陛下,歸大人和惠大人,在銀庫查出問題了,大問題。”
  皇帝猛的坐了起來,起來的猛了,頭痛的更加厲害起來。
  不久之後,禦書房。
  歸元術俯身說話,只有他壹個人趕回世元宮稟告案情,而惠春秋則留在了戶部銀庫看守,已經有壹批大內侍衛連夜調了過去。
  戶部的所有官員,包括守衛銀庫的將軍和庫兵,都被禁足在戶部衙門裏,誰也不準外出,擅自外出者立刻擊殺。
  “到底多大的事?”
  皇帝揉著太陽穴問。
  歸元術俯身道:“陛下……很大,銀庫……空了。”
  皇帝的腦袋裏嗡的壹聲,眼前都黑了壹下,他手下意識的扶著桌子,這才沒有倒下去。
  “空了?”
  他自言自語的重復了壹遍。
  歸元術道:“現在已經查明的是,就在陛下要求撥款十萬兩修建擂臺的事之後不久,銀庫就空了。”
  他擡起頭看向皇帝,壹五壹十的把已經查實的消息告訴皇帝。
  前陣子,宰相姚之洞和戶部尚書鄭拓海,突然之間同時到了銀庫,要求清點銀兩。
  當時清點之後,確認銀庫還有存銀二百八十萬兩,對於壹個國家來說,只有這點存銀其實已經很可怕了。
  二百多萬兩銀子,如果是用於裝備大楚的正規府兵,每壹名士兵的全套戰服甲胄兵器都算下來,就要至少五六十兩,這還不算其他的。
  二百多萬兩,充其量裝備五萬府兵,新兵。
  這還只是裝備,還不能調動,大軍調動的物資消耗又是何其之巨?
  而也就是那壹天,宰相姚之洞和戶部尚書鄭拓海,秘密的把這二百多萬兩銀子全都調了出去,說是調出去十天左右,十天後就會如數的安全的送回來。
  守銀庫的人,當然不敢阻攔,畢竟他們的身家性命,也和戶部尚書拴在壹塊呢,這些年來,戶部尚書從銀庫挪走了多少銀子,他們還能不清楚?
  大人們吃肉,他們喝壹口肉湯。
  他們從中都有分得,都是從犯,所以誰敢阻攔誰又敢過問?
  皇帝聽到這,臉色已經白的好像紙壹樣。
  “他們把銀子調走去了何處?”
  歸元術俯身道:“臣用了刑罰手段,守銀庫的將軍丁升交代了壹些,但他其實也知道的不多。”
  “他也僅僅知道,宰相大人和罪臣鄭拓海,似乎經營著或是和壹家暗道錢莊有關聯。”
  “這次銀庫的銀子被調出去,也和那家暗道錢莊有關,丁升在宰相大人和鄭拓海聊的時候,聽了幾句。”
  “大概意思是,暗道錢莊那邊有壹筆大生意,需要大量現銀周轉,借用國庫的銀子,只需要大概十天而已,十天之後歸還庫銀,而且還會給宰相大人和鄭拓海大筆的謝禮,至於謝禮是多少,丁升也不知道。”
  皇帝扶著桌子站起來,眼睛有些發紅的喊了壹聲:“去把姚之洞給朕抓來!”
  壹個時辰之後,姚之洞已經被扒掉了官府摘取了梁冠,跪在那瑟瑟發抖。
  “陛下……此事,此事真的是臣壹時糊塗啊陛下,臣也不知道居然會是這樣,都怪那鄭拓海,此事都是他壹手操辦。”
  他壹邊磕頭壹邊哀求。
  皇帝已經氣得在發抖。
  “妳是因為鄭拓海已經死了,所以把事情都推給他,妳覺得朕會因此而饒了妳?二百八十萬兩庫銀,還回來的全都是石頭!石頭!”
  皇帝的嗓音都快裂開了壹樣,眼睛裏的血紅也越來越重。
  “繼續說!”
  皇帝壹聲嘶吼。
  姚之洞嚇得哆嗦了壹下,結結巴巴的把事情說了壹遍。
  他說,在大概十天之前,鄭拓海忽然找到他,說是有壹個發財的機會。
  鄭拓海和壹家暗道錢莊熟識,他這些年從國庫盜取的銀子,都存入了那家暗道錢莊。
  錢莊的人說,要做壹筆大生意,動用千萬巨資,錢莊存銀略顯不足。
  於是跟鄭拓海商量,借走國庫的存銀二百八十萬兩,按照這筆銀子的十分之壹,分別給鄭拓海和姚之洞分紅利,也就是銀子還回來後,分給兩個人每人二十八萬兩。
  對於壹位宰相和壹位戶部尚書來說,這事確實很容易,況且看守銀庫的人,早就已經和他們沆瀣壹氣。
  把銀子運出去,錢莊的人答應他們,最多十天,最少五天就會把銀子還回去。
  幾天時間,每個人能分得二十八萬兩銀子,對於姚之洞和鄭拓海來說,這就和出門撿到成箱成箱的銀子有什麽區別?
  二十八萬兩,他們不是沒見識,被這筆銀子的數額吸引,而是實在拿的太簡單了。
  結果沒用幾天,錢莊的人就如數把銀子送了回來,而且也如數把分給姚之洞和鄭拓海的銀子送到了兩人家裏。
  因為懶惰,因為放松,因為根本沒當回事,也因為確實有些心慌。
  送回來的庫銀,他們連檢查都沒有,直接就收入銀庫之中。
  所以銀庫的人和姚之洞鄭拓海,根本就不知道那二百八十萬兩銀子,每壹箱都被動過了手腳,只有第壹層是銀子,下邊都是石頭。
  而不久之前,蔣千能派人到銀庫支取四十萬兩銀子,用於給英雄大會的人發放,才知道銀子被掉包了。
  如果銀庫的人,戶部的官員,但凡有壹個人,把還回來的銀子仔仔細細檢查壹遍,這事也不會發生。
  可是不管他們清點還是不清點,這事都會出問題,只是早晚的問題。
  況且他們根本就沒有清點,按照壹箱銀子壹萬兩的數額,擡了四十口箱子給了蔣千能的人。
  壹直到銀子變成了石頭的事突然發生,姚之洞才意識出了大問題。
  可是此時此刻,他也已經無力回天,他這壹天多來絞盡腦汁的在想辦法,也快要愁死了。
  他先是下令守護銀庫的將軍丁升不許給任何人開門,然後就跑去籌措銀兩,畢竟讓他壹下子拿出來二百八十萬兩銀子,談何容易。
  更何況,他貪墨的那些銀子,也都在那家暗道錢莊存著呢。
  他以為自己還有些時間,只要歸元術先查兵部,他最起碼可以湊出來壹些,能湊多少是多少。
  誰想到,歸元術出了世元宮後,直接就去了銀庫查案。
  姚之洞把事情全都推給了鄭拓海,可是這種事,怎麽可能推幹凈?
  當朝宰相和戶部尚書聯手,盜取國庫存銀,數額如此之巨,皇帝就算是瘋了都不可能再保他。
  “姚之洞……”
  皇帝那雙血紅血紅的眼睛看向姚之洞,幾乎是咬著牙說道:“朕如何能饒妳?”
  與此同時,官驛。
  余九齡閃身進來,往四周看了看,確定不會有人跟蹤他。
  他快步走到李叱的住處,敲了敲門:“當家的,成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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