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生命是帝王的貨幣，請妥善使用它們

　　布萊克從底艙中走出，迎面就看到了靠在艙壁邊的瑪維，典獄長女士抱著雙臂在黑暗中盯著布萊克。
　　顯然，她並沒有按照海盜的要求，離這裏遠點。
　　按照瑪維的感知力，臭海盜剛才和大帝的交談應該已經被盡數窺聽，布萊克的表情也不好看，他大步走過去，也不多說什麽，拽著瑪維的長耳朵就試圖教訓她。
　　但只是剛擡起手，就被典獄長女士壹把拍掉。
　　“妳在做危險的事！”
　　兩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出這句話。
　　當然，他們話中的含義並不相同。
　　兩人又沈默下來，瑪維看了臭海盜壹眼，先開口說：
　　“那位德納修斯大帝，僅從他的發言我就能感覺到，他是個相當可怕的人物。
　　盡管我能理解妳所謂的‘忠誠服務’是什麽意思，但毫無疑問，相比妳之前為他人‘服務’的情況，現在妳們是在互相利用！
　　他不是那麽容易被妳蠱惑，被妳掌控的存在……妳稱呼他為永恒者，僅僅是這個名字就讓我浮想聯翩。
　　妳果然是個天生的海盜，就這麽喜歡做危險的事嗎？”
　　“這也是我要對妳說的！”
　　布萊克哼了壹聲，伸手在黑暗中放在了瑪維的白色長發上，他低聲說：
　　“德納修斯大帝是死亡國度中已存在不知多少年月的永恒邪惡，妳要稱呼他為‘祂’！在力量的存在性層面，祂與薩格拉斯，與艾露恩沒有區別。
　　當然，戰鬥力層面祂要軟弱很多，但對於祂們那個層次的生命而言，戰鬥力拉胯並不影響祂們的威能。
　　在妳窺聽我與祂談話的同時，妳的存在也已被祂感知到。
　　陰謀在祂手中已是實體的武器，萬物在祂看來皆有價值。
　　妳可能會被祂作為約束我，利用我的籌碼，妳的失誤會讓我以後舉步維艱，現在我不得不因為妳的不乖而改變我與德納修斯大帝‘合作’的計劃了。
　　妳就這麽喜歡做危險的事嗎？
　　瑪維，我之前警告過妳的。”
　　船艙裏壹時間安靜下來，瑪維有些尷尬的別過臉，不去看布萊克的眼神，她或許也感覺到了自己的關心則亂給臭海盜帶來了壹點麻煩。
　　在幾分鐘之後，她低聲說：
　　“對不起，是我太魯莽了，是我的好奇心太重了。”
　　“嗯？”
　　瑪維如此坦承的認錯，讓海盜眨了眨眼睛。
　　但隨後布萊克的笑容就變的放肆起來，他撫摸典獄長長發的手向後挽住瑪維的脖頸，向前壹步便將道歉的女士整個抱起“摁”在了艙壁上。
　　整個身體懸空的瑪維以靈敏守望者的本能用雙腿固定在了唯壹的“固定物”上，這就讓兩人在黑暗中的姿態變的曖昧且狂野起來。
　　“妳瘋了！”
　　瑪維很快意識到了場面不對，她低聲呵斥道：
　　“這可不是在妳的船上！”
　　“那又有什麽問題呢？”
　　海盜在典獄長女士耳邊說：
　　“做了壞事的女孩就得接受懲罰，對吧？妳剛才認錯了，對吧？”
　　“妳……無恥！放開我！”
　　瑪維低聲呵斥了句，但大壞貓布萊克怎麽可能任由已經抓在爪子裏的小老鼠離開呢？
　　在他要進行下壹步的時候，典獄長女士嘆了口氣，幾乎完全放棄了掙紮，幾秒之後，伴隨著混亂的喘息，她在布萊克耳邊說：
　　“我要離開了……海加爾山在召喚我。”
　　“妳想得美！”
　　布萊克如此回應到：
　　“泰蘭德這次受傷嚴重，她回去沒那麽多時間管理抗魔聯軍，娜薩不是已經回去了嗎？妳把守望者典獄長的徽記都給了她。
　　有妳沒妳都不會對妳弟弟召集起來的抗魔聯軍的戰鬥力有太多的影響。
　　妳為他們服務了壹萬年，妳該退休了，我的囚犯。而在德拉諾的旅程裏，很多細節都在暗示我壹個糟糕的預兆。
　　如果我放妳離開，我可能會永遠的失去妳……
　　所以，妳到底對希薩莉·黑鴉說了什麽？”
　　回答海盜的是壹個熱情的吻，打斷了海盜所有的疑問。
　　瑪維顯然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所以她用了能堵住臭海盜層出不窮問題的“完美回應”。
　　不過她試圖離開，試圖回到屬於“瑪維·影之歌”的正常生活的打算也破滅了。
　　從眼前這壹幕來看，布萊克顯然沒打算就這麽任由她離開自己的生活，而從瑪維的回應來看，她其實也並不討厭現在的相處模式。
　　當然，肯定不只是因為這黑暗中流淌的激情。
　　……
　　“妳們這兩個混蛋！把我強大又可怕，陰森又威嚴的海盜船當成什麽了？”
　　午夜時分，加博亞憤怒的抓著剛從船艙之下走上甲板的布萊克的衣領，把叼著煙鬥的臭海盜提在空中。
　　老巨魔低聲呵斥道：
　　“要做那些下流的事滾回妳們自己的愛心小窩去！真是夠了！我難道沒有給妳們在艙室裏準備床嗎？混蛋！打掃起來很麻煩啊！”
　　“反正又不用妳自己動手……”
　　如沒有骨頭壹樣的臭海盜吐了口煙圈在加博亞臉上，面對詛咒海盜王的憤怒，布萊克嬉皮笑臉的說：
　　“幸虧妳沒打算偷看，否則現在我就得用刀挖出妳的眼珠子了，這會讓我們之間的關系變的非常糟糕。
　　何必這麽生氣呢，我親愛的加博亞，我並沒有羞辱妳的意思。”
　　“我不管！妳冒犯了我！”
　　老巨魔咬著牙沈聲說：
　　“妳可能不知道，但我是個有心理潔癖的壞家夥，我現在必須拆除底艙那壹段被妳們‘汙染’的艙壁。
　　妳必須給我補償！
　　妳的女人是滿意了，妳下賤的欲望也得到了滿足，妳現在也得讓妳親愛的恨不得壹刀捅死妳的合作夥伴滿足！
　　懂？”
　　“我對男人可沒什麽興趣，尤其是妳這樣的混蛋。”
　　布萊克咧嘴壹笑，在加博亞要發怒的時候，臭海盜拍了拍他的肩膀，說：
　　“我正要去和我們的洛薩陛下討論這件事呢，別急，妳的船要負責把我們的巫妖王陛下送去諾森德。
　　他要在那裏完成自己的第壹場和第二場死亡征服，他要讓整個世界的生死失序，妳知道要完成這個可怕的任務，他需要幹掉多少生命嗎？
　　在普通的生活之上，他還要除掉那些更強大的精粹，那些由生命神力匯聚出的所謂‘神靈’……啊，瞧瞧妳這該死的下賤笑容，看來妳已經懂了我在說什麽？”
　　“當然，當然！”
　　加博亞臉上的憤怒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壹種諂媚又滿足的笑容，他很溫柔的將被他提著衣領的布萊克放在地面，又如哥倆好壹樣挽著臭海盜的肩膀。
　　他說：
　　“要說起諾森德那個鬼地方哪裏的生命最多，那就必須是我那些遠方兄弟，冰霜巨魔的老家祖達克了。
　　所以我們強大又黑暗的洛薩陛下的第壹個征服目標是那裏嗎？
　　我聽說那裏有很多鄉下洛阿呢。”
　　加博亞撫摸著自己的獠牙，冷笑著說：
　　“反正巫妖王陛下要的只是它們的死亡，或者是它們可以被復活為恐怖死靈的血肉之軀，它們強大的靈魂去往何方則無人關註。
　　正好，我也需要幾個洛阿的神力來幫助我完成我壹直以來的渴望……
　　啊，我的成神之路啊！
　　沒想到居然是以這種方式實現的！”
　　老巨魔海盜笑的如偷到雞的狐貍壹樣，他拍打著布萊克的肩膀，大聲說：
　　“不愧是妳啊，布萊克·肖，妳總是很清楚的知道該怎麽讓妳的合作夥伴滿意，妳總是能如此輕易的取悅所有人。
　　那麽，我決定了！”
　　加博亞拉長聲音，拄著自己腰間的熱風彎刀大喊到：
　　“詛咒海盜下壹階段的劫掠目標，就在祖達克！
　　我們要幫助我們至高無上的巫妖王陛下完成他的北地征服！那些可悲的偽神們必須在巫妖王陛下的死亡之力面前屈服！
　　說起來……”
　　加博亞扭頭看向布萊克，他說：
　　“我的成神儀式，妳要來參加嗎？我估摸著，三個或者四個北地洛阿的神力就能讓我成為很有潛力的巨魔‘海盜神’了。
　　妳將有壹個神靈作為朋友！
　　妳難道不感覺到榮幸嗎？”
　　“妳想得美。”
　　布萊克撇嘴說：
　　“贊達拉巨魔祭祀們在大半個月前就已經去了祖達克，我麾下的熊人海盜負責接待他們，顯然黑暗先知祖爾已經看到了北地洛阿們黯淡的未來。
　　黃金王朝在試圖挽救那些即將走上絕路的洛阿神。
　　妳的成神之路估計不會這麽順利的。
　　但我覺得我幫忙已經夠多了，剩下的事妳自己搞定吧，反正妳現在也是威震天下的大海盜了，這點事妳肯定搞得定。
　　如妳所說，祖達克那麽多鄉下洛阿，總有幾個該死……”
　　說完，海盜拍了拍加博亞的肩膀，吐著煙圈走入了在黑夜中平穩向前的死神號的船長室裏，他推開門，就看到了以大馬金刀的姿態坐在船長椅上的安度因·洛薩。
　　後者維持著那戰士的坐姿，左手拄著霜之哀傷，雙眼藍色的靈魂之火在盯著布萊克。
　　顯然，他在等待臭海盜的到來。
　　“向您致敬，我的陛下。”
　　布萊克以標準的貴族禮向眼前的巫妖王致敬，洛薩沒有回應，連眼神都沒有變化，像極了壹個冷漠的死人。
　　在臭海盜站直身體時，洛薩才用那種空洞低沈的大惡人音效說到：
　　“我感覺到了，霜之哀傷在向我傳達信息，關於巫妖王的力量，關於巫妖王的誕生，關於巫妖王的使命。
　　我覺得我應該向妳詢問這些，畢竟妳是無所不知的黑衣先知。
　　關於暗影界，關於瑪卓克薩斯，關於溫西爾，關於噬淵，關於被放逐者……最重要的是，統禦之盔在哪？”
　　“妳問的問題太多了，陛下，其中有很多都必須由您自己去尋找答案。”
　　布萊克咳嗽了壹聲，語氣謙卑的回答到：
　　“我只能告訴您，統禦之盔本該很快送到妳手裏，協助妳組建真正的亡靈天災。但遺憾的是，納斯雷茲姆們對於我們的勝利相當嫉妒。
　　那群該死的混蛋便再次玩了花活。
　　它們篤信身為偉人的妳不可能將霜之哀傷的所有‘潛能’都爆發出來，它們認為妳不是合格的巫妖王。
　　所以，我們要向這壹切背後的主導者證明妳的力量與妳的冷酷，我親愛的陛下。”
　　臭海盜看了洛薩壹眼，他低聲說：
　　“您對屠殺壹群至今還保留著食人習俗的野蠻冰霜巨魔應該沒有什麽心理陰影吧？
　　在摧毀了霜王瑪拉克的帝國之後，再次去屠殺壹群久居於凍土之下的蟲人們應該也不會讓您慈悲心泛濫……
　　我可以給您壹個下狠心的理由。
　　那些蟲人們瘋狂的崇拜著北地諾森德的上古邪神尤格薩隆，它們在懂得邪惡與秩序的界限之前完全不值得憐憫呢。
　　當然，光有這些還不夠，您可能還需要收割壹些蠢貨，比如遍布諾森德大陸的維庫人們，正好我聽到壹個很糟糕的消息。
　　被我擊退的冥獄女王海拉已經回到了艾澤拉斯，她會不顧壹切的向我復仇，為了做到這壹點，她需要軍隊，需要炮灰。
　　那些崇拜死亡女神而放棄了對戰爭之王奧丁信仰的墮落維庫人們，也可以成為您的征服目標，甚至是巨龍……”
　　“妳不必說了，布萊克。”
　　洛薩擡手打斷了臭海盜的描述與蠱惑，他盯著海盜，說：
　　“我知道這些屠戮的必要性，我也能夠心安理得的組建我的死亡大軍，但我現在心中存有怒火，妳在未經我允許的情況下，把我塑造成這副模樣。
　　布萊克·肖！
　　妳得說服我……妳得給我壹個饒妳壹命的理由！”
　　“啊這……”
　　臭海盜被洛薩的質問弄得有些茫然，他撓了撓頭，對洛薩說：
　　“難道為了世界的和平與公義，為了在惡魔的狂潮下保衛世界，這些偉大的理由還不足以說服我眼前這個‘死亡聖人’嗎？”
　　洛薩霍然起身，陰森的長劍揮起。
　　在霜之哀傷邪惡的愉悅嘶鳴中抵在了臭海盜的心口，只需要輕輕壹刺，帥氣英俊又狂野的花美男臭海盜就會香消玉殞。
　　顯然，洛薩並不是在和他開玩笑。
　　他真的需要壹個理由來說服自己接受現在的黑暗自我。
　　而他知道，布萊克會給他壹個理由。
　　“生命是帝王的貨幣，我親愛的洛薩陛下。”
　　布萊克擡起頭，在霜之哀傷的寒氣加身中，他說：
　　“這對於其他國王而言或許只是壹句用來彰顯帝王威嚴的廢話，但對於您來說，這句話描述的是壹個事實。
　　霜之哀傷、統禦之盔、巫妖之王，這些都只是壹個古老陰謀在艾澤拉斯的體現，同樣的事情早已在過去於群星的各個地方輪番上演。
　　您必須妥善使用您手中的每壹個生命與靈魂，才能在這場持續的陰謀中幫助您走到最後。
　　我活著，顯然比我死了更符合您的利益。陛下，您該學會用國王的思維而非戰士的魯莽來解決問題了。
　　所以，為了讓我這枚已在您手中的金幣更有價值，請饒我壹條狗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