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當然，布萊克·肖竭誠為您服務

　　饒是薩格拉斯通過阿古斯的毀滅與黑暗萬神殿的崩潰對於布萊克·肖的邪惡能力已經有了個很直觀的認識。
　　但在布萊克厚顏無恥的表示自己願意成為黑暗泰坦的狗腿子的這壹刻真正到來時，薩格拉斯大人依然感覺到了震驚。
　　是真的很震驚。
　　這壹點從祂在群星中停下向前穿梭的腳步就看得出來。
　　布萊克的無恥深深的震動了黑暗泰坦那顆熾烈的毀滅之心，祂甚至因此沈默下來，直到好幾秒之後，黑暗泰坦才語氣疑惑的說：
　　“這是某種該死的陰謀嗎？還是妳在用這種我看不懂的方式羞辱我？妳願意……為我服務？”
　　“當然，當然，這就是我渴望的。”
　　布萊克倒是壹臉正常毫無覺察自己剛才說出了很可怕的話，他攤開雙臂對關註他的黑暗泰坦說：
　　“我從踏上術士之路的那壹刻起，就其實已經是在為您服務了，畢竟您是邪能領域唯壹的真神，所有玩弄邪能的術士都是您的仆從。
　　我曾以此為榮，屢次發誓要將我的所有智慧和力量都奉獻給您，但後來不知道出了什麽差錯，導致您封鎖了我在扭曲虛空中的力量。
　　但我相信，這只是壹些小人的讒言。
　　它們的胡言亂語改變不了我對您的無上忠誠，薩格拉斯大人，我從誕生於這個世界開始，就壹直將您視為我的偶像。
　　我所做的壹切毀滅，壹切混亂都是為了向您無情的屠戮清洗整個群星的偉業致敬。
　　最少我是這麽認為的。”
　　海盜聳了聳肩，巧舌如簧的說：
　　“而且您現在沒有合用的狗腿子了，您甚至不得不親自統帥那些蠻力有余，智慧不足的蠢笨惡魔，由此可見您麾下人才的匱乏。
　　這時候又面對我如此主動的投靠，我覺得您不需要有什麽猶豫。
　　現在就可以賜予我邪能的權柄，並加封我壹個‘誠實者’或者‘凈化者’的頭銜，好讓我名正言順的幫妳統帥您的無敵軍團。
　　雖然對於壹名求職者而言，這樣的薪資待遇要求顯得有些離譜，但畢竟我的能力已經擺在那裏了，不是嗎？
　　我覺得我是這群星中最頂流的狗腿子，艾露恩女士用了都說好的那種。
　　我覺得我值這個價錢。”
　　“不不不，我覺得妳好像搞錯了壹件事，布萊克。”
　　薩格拉斯當即非常果斷的回答到：
　　“我承認伱的能力出眾，但我從未有將妳招致麾下的打算……我是邪能之主，我只是暴虐，我並不瘋癲，我很清楚的知道讓妳這樣壹個從不期待美好之物的靈魂進入我的麾下會導致什麽樣的麻煩。
　　我希望妳是其他勢力的麻煩，而不是我的。”
　　“哈？”
　　布萊克頓時壹臉失望的說：
　　“那就是說，我的‘職業能力展示’都白做了嗎？”
　　“什麽叫妳的‘職業能力展示’？”
　　黑暗泰坦察覺到了異樣，祂詢問道：
　　“說清楚，布萊克。”
　　“就是之前剛剛結束的那些破事啊。”
　　布萊克眨著眼睛，喝了口酒潤潤喉，又壹本正經的攤手回答到：
　　“阿古斯的毀滅、燃燒軍團有史以來最讓人絕望的壹場大潰敗、還有阿格拉瑪大人的戰死與阿古斯大人的失蹤、被您囚禁的泰坦之魂們的逃離、我在暗中挑起納斯雷茲姆的叛變、以及無心之下意外引發的艾瑞達人的逃亡等等。
　　這壹系列成就都完美證明了我的價值。
　　我正是在用這種非常直接的方式向您表達我出類拔萃的工作能力，以期待從您那裏得到壹份適合我的工作以及領壹份符合我工作能力的高薪。
　　您看，這個道理是很簡單的。
　　我想要謀求壹個新職位。
　　但那職位上已經有了其他人，所以我必須想辦法幹掉那些奪走了我職位的狗雜碎們，把無能的它們從您的體系中踢出去，以此來把我的工作崗位搶回來。
　　我完美的做到了這壹點。
　　我幹掉了阿克蒙德，又讓基爾加丹自願逃走，還有阿格拉瑪大人已經戰死了，您麾下的重要崗位都已經空缺出來了。
　　如果您需要的話，我還可以向您推薦幾個非常好用的‘專業人士’以有效改善目前燃燒軍團群龍無首的現狀。
　　當然，我也知道，因為壹己私欲故意害死您的副官這種事多少有些不講究。
　　但考慮到您只要點點頭就能得到比它們合格壹百倍的新員工這個美好的現實，所以，就讓我們暫時遺忘那些不愉快的過去吧。
　　只要您點點頭，我明天就能去燃燒軍團距離艾澤拉斯最近的前哨站報到，我說真的，我連行禮都打包準備好了。
　　要親手清洗群星當然是壹份非常具有挑戰性的工作，但我覺得我可以勝任。”
　　布萊克這個回答讓黑暗泰坦沈默下來。
　　他沒有再說話去打斷薩格拉斯的沈思，而是很安靜的等待著自己的“新老板”的回復，在長達壹分鐘的沈默之後，黑暗泰坦開口說：
　　“妳這個瘋子！”
　　“不，我是正常的，大人，我在達拉然、奎爾薩拉斯、聖光教會以及納薩拉斯學院都接受過非常專業且嚴謹的精神鑒定。”
　　布萊克煞有介事的說：
　　“事實證明我並不是壹個瘋子，您不該如此誹謗我，但考慮到您馬上就要成為我的老板，所以，我可以假裝沒聽到這話。
　　但您需要提高我的薪酬來封住我的嘴，否則我就去向艾露恩女士投訴您的不當語言。”
　　“夠了！我都聽到了些什麽樣的胡言亂語？妳完全是在浪費我的時間！”
　　薩格拉斯不再想和布萊克繼續扯皮。
　　祂開始收回自己的灼熱意誌，已經打算關閉這個對話窗口，祂對於和布萊克相關的壹切都已經失去了興趣。
　　祂要用壹場終極毀滅來徹底擊碎這該死海盜想要守護的壹切。
　　而就在這時候，布萊克深吸了壹口氣，低下頭叼起煙鬥，如告別壹樣輕聲說：
　　“哎呀，我本來還打算向您分享壹個和您有關的秘密呢，但既然您這麽忙，那我們就下次再說吧。
　　關於原力失衡的起始原因，關於壹個持續了無數紀元的陰謀，關於那些混球們是如何將您當做壹把清理礙事者的利刃。
　　關於您的墮落……
　　沒錯，您以為是自己選擇了邪能的毀滅，但那也只是祂們讓您這麽認為的。
　　瞧啊，物質群星能誕生出的最強大的群星毀滅者，到頭來也不過是陰謀家棋盤上的棋子罷了……您真的不想知道，為什麽阿格拉瑪大人會心甘情願的被我壹劍砍死嗎？
　　哦，說錯了。
　　阿格拉瑪大人還沒死呢。
　　或者說，祂現在的狀態並不能稱之為真正的‘死亡’，就和正在無光之海中沈睡著韜光養晦並恢復力量，接受虛空真理的改造，期待著在未來的某壹日於物質群星中和您再見的阿古斯大人壹樣。
　　明晰了真相的大家都有美好的未來，惟獨您。
　　您沒有。
　　就像是壹個提線木偶。
　　在不屬於自己的舞臺上賣力的演繹著並非自我選擇的劇本，您出色的演出值得旁觀者的掌聲和壹些微不足道的打賞……
　　我的意思是，我會在某個合適的時刻為您丟下幾枚金幣，以稱贊您的出色演技。”
　　說完這些後，海盜就維持著壹個等待的姿態，他看著眼前緩緩關閉的邪能之門，感受著薩格拉斯的沈默。
　　他知道，黑暗泰坦心中也有很多疑惑。
　　祂也壹直在尋找答案。
　　“說！”
　　在邪能之門關閉到只剩下原本的壹小半的面積時，薩格拉斯灼熱的意誌再次響起，祂說：
　　“如果妳真的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那就說出來，布萊克·肖，考慮到妳的世界已經被納入我的凈化日程中，妳最好不要有任何的隱瞞。”
　　“唔，我竭盡全力的表演，終於引起我的偶像的註意，這可真是讓我感動。”
　　海盜哈哈大笑著叉著腰，他說：
　　“我真恨想告訴您，我親愛的薩格拉斯大人，但遺憾的是，在如此多的力量關註我的時候，我說出的任何真相都會導致壹系列不可預測的意外出現。
　　而我又不是壹個喜歡驚喜的人，所以，您今日註定要帶著失望離開了。
　　但別擔心。
　　您已經知道了答案……”
　　“這個啞謎並不好笑，布萊克。”
　　薩格拉斯的氣息變的危險起來，祂說：
　　“或許我該因此賞妳壹劍？妳的小小世界和我那些愚蠢的同胞們能擋的住這壹記穿刺嗎？”
　　“我們擋不住，我們會死，我雖然不會但我也不想再體驗壹次腦袋被砍成八瓣的經歷了，那壹點都不好玩。”
　　布萊克輕聲說：
　　“我也不是在打啞謎，薩格拉斯大人。
　　我們已經談過了，只是您不知道而已。耐心點，繼續向前吧，在某個時刻到來的時候，您會理解我的意思並面臨壹個艱難的選擇。
　　要麽繼續自己堅持了很久的事業，要麽選擇直面自己痛苦的內心。
　　我是個先知……
　　我知道我這樣神棍的說話很欠揍，但相信我，這就是我們這些人說出真相的方式，您已經知道了那個答案。
　　它就藏在您心中。
　　只是需要時間的鑰匙來打開。
　　但幸運的是，這壹次，時間站在我們這邊。”
　　“我們？”
　　薩格拉斯品味著這個詞，幾秒之後，祂說：
　　“所以，妳依然會選擇為我服務？成為邪能的毀滅先鋒？”
　　“呃，我為您服務不代表著我要將邪能當做我職業生涯的最後壹站，並不是這樣的，看來我有必要向您闡述壹下我的職業規劃了。”
　　海盜無奈的嘆了口氣，他張開雙手。
　　生命的月弧於左手綻放，虛空的思緒在右手纏繞。
　　在這秩序與混亂的兩者之間，屬於造物主泰坦的奧術氣息、灰白納魯茲拉莉和澤拉賦予的聖光祝福、以及源於死亡世界永恒者的罪孽流光依次顯現。
　　六大原力中的五種都在布萊克身上留下了記號，就像是壹個被塗色的圓盤只剩下了最後壹片還保持著空白。
　　他仰起頭，對關註他的薩格拉斯說：
　　“瞧，您現在應該懂了，我追求的並非獻身於某個純粹的目標，並非如此。我壹直向往的人生信條已經證明我不願意將我的存在寄托於某壹股力量之上。
　　我喜歡在任何時刻都給自己留下足夠的選擇權。
　　這樣在某壹個勢力厭惡我恨不得弄死我的時候，我還有其他備選項，或者用不那麽文雅的詞，叫‘備胎’。
　　我為壹位神靈服務的時候，我是那位神靈的忠仆。
　　我為十位神靈服務的時候，我是祂們的合作者與朋友。
　　我為百位神靈服務的時候，祂們就要學會爭取與安撫來祈求我不要拋棄祂們……我不想成為力量本身。
　　那太無聊了。
　　我希望成為力量的海王。
　　如您所見，我親愛的薩格拉斯大人，我希望在邪能的國度謀取壹份差事來讓我的足跡遍及六大原力的每壹個領域裏。
　　這樣壹來，我既能滿足自己為您服務的渴望，也能補全我的職業生涯規劃的最後壹環。您會得到壹位忠誠能幹的仆從，我能得到我渴望的自由。
　　大家都會有美好的未來。
　　何樂而不為呢？”
　　“真是個狂妄的理想。”
　　薩格拉斯沈聲說：
　　“但我為什麽要滿足妳這狂妄的渴求？就因為妳那個可笑的預言？”
　　“不是您應該這麽做，而是您必須這麽做。”
　　布萊克眼中閃耀著奇特的光，他認真的說：
　　“您知道您會答應我的請求，雖然這樣說會顯得我很瘋癲，但我知道，您內心有種沖動在告訴您。
　　您應該接納我。
　　因為這壹切都是被安排好的，包括您在此時和我的這場談話。
　　您並沒有意識到，在阿古斯時的那壹劍您不是無法殺了我，而是您知道，您不能在那時殺了我。
　　這是我們說好的……
　　我親愛的朋友，那是壹件尚未發生但壹定會發生的事。如果您非要壹個理由的話，我會告訴您，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而我會把刺向可恨陰謀家的最後壹劍的榮耀讓給您。
　　就這麽簡單。
　　來吧，將您的領域向我開啟，我敬愛的薩格拉斯大人，與我分享您的毀滅權力，我保證，您會得到壹場無比輝煌的勝利，以此來鋪墊出您真正想要的那種秩序。
　　這是黑衣先知的預言。”
　　黑暗泰坦感覺布萊克·肖已經瘋了，他壹直在說這種毫無根據的糟糕的預言，他很明顯知道壹些東西，但他不願意直說。
　　這讓薩格拉斯徹底失去了再繼續這場交談的興趣，祂揮手關閉了邪能之門，祂要繼續自己的行軍，祂不會被海盜那該死的神棍預言所影響。
　　但在那扇門徹底關閉之前，壹點濃郁純粹的邪能原力如箭壹樣飛射而來，被布萊克哈哈笑著握在手中。
　　只有那麽壹點點。
　　但確確實實代表著被薩格拉斯控制的邪能領域重新向他張開了大門。
　　布萊克手中的五色原力得到了最後的壹點補充，在六種光芒的跳動中，海盜心滿意足的將它們收回到自己的軀體中。
　　在已經恢復純凈的魔力潮汐前，海盜俯下身，如終於得到了壹份職位的求職者壹樣，對已經離開的冷酷霸道的老板輕聲說：
　　“就是如此，您忠誠的布萊克·肖將竭誠為您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