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9-28 22:19
喬伍德區,休和佛爾思租住的那棟房屋內。
佛爾思剛敲定新書開頭,心情不錯地準備犒賞自己壹根香煙,而這個時候,休推門進入了書房。 “吸煙有害健康。”休抽了抽鼻子道。 佛爾思見她臉上多有疑惑之情,沒做爭辯,轉而問道: “妳好像遇到了事情?” 休抓了抓自己毛糙的金發,壹屁股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之前那個人聯絡我了,就是在A先生召集的聚會裏把‘治安官’配方通過別人賣給我的那個人。 “他給了我壹個還算簡單的任務,初始報酬是30鎊,也不知道這裏面有沒有暗藏的危險……” 佛爾思略作回想道: “那個人啊……他背後應該有壹個組織,可為什麽會想著拉攏妳,就不怕被妳的智商牽連,導致整個組織完全覆滅嗎?妳也沒什麽可以被圖謀的東西啊,長相勉強還行,但個子太矮,大概就壹條命比較值錢了……額,什麽任務?” 休早就習慣被好友打擊,無視了她前面的話語,直接回答起後面那個問題: “調查最近有誰打聽過卡平的事情。” “卡平?那個該被吊死,不,該被處以火刑的人口販子?”佛爾思雖然不是賞金獵人,但搜集素材是作家的本能,所以她經常會讓休講述見聞和傳言。 休點了點頭:“是他,不過他已經死了,好像還死得比較慘。” “怎麽死的?被小刀壹點點割死的?”佛爾思頗為高興和好奇地問道。 “那個人沒有詳細描述,也許明天的報紙會講。”休想了兩秒道,“他只提了現場的特殊情況,說卡平的屍體被灑滿了塔羅牌,臉上則覆蓋著‘審判’牌和‘皇帝’牌。” “‘審判’牌的意思應該是‘對卡平進行審判,結果是死刑’,‘皇帝’牌代表什麽?那個兇手,不,那個英雄的身份?”暢銷作家佛爾思本能地解讀起案發地點的獨特布置。 突然,她楞了壹下。 塔羅牌?屍體灑滿了塔羅牌?佛爾思猛地聯想到了自己剛加入不久的那個隱秘組織: 塔羅會! 不會是我們內部哪個成員做的吧?可沒有代號“皇帝”的成員啊……如果確實是,這還是我第壹次在現實世界裏發現塔羅會的痕跡……我們不僅僅是壹個只存在於灰霧之上的隱秘組織……佛爾思思緒翻騰,有驚喜也有憂慮。 ………… 克萊恩在侍者的引領下,進入了那個熟悉的起居室。 房間內依然只有壹根蠟燭,昏黃的光芒將四周照得宛若鬼故事裏的場景,再配上壹個個套著黑色長袍,戴著鐵質面具的神秘人,這種氛圍就更加濃厚了。 剛壹踏入這裏,克萊恩忽然有了些莫名其妙的感覺。 他覺得那搖曳的燭火在盯著自己。 他覺得那火焰會壹下爆開,點燃自身的頭發和長袍。 他覺得凸肚窗後靜靜垂落的簾布會猛然蕩起,籠罩住自己的身體,遮掩住用於呼吸的口鼻,強行憋死自己。 什麽情況?克萊恩壹陣愕然,高度緊繃。 這算不上危險預感,卻又是難以回避的直覺。 克萊恩小心翼翼找了個位置坐下。 屁股剛觸及椅子表面,他就感覺那椅子會霍地爆開,壹根根粗大的木刺將隨之貫穿自己的身體。 這讓他想到了在地球時看過的幾個視頻——劣質的氣壓升降型座椅爆炸,鋼桿和碎片刺入了主人的屁股,鉆入了腹部,整個場面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為什麽總是會有這種不好的聯想?難道是之前戰鬥裏靈體受傷帶來的負面影響?克萊恩若有所思地環顧了壹圈,發現胖乎乎的藥師這次還是沒來。 出了什麽事情?或者已經離開了貝克蘭德?克萊恩無聲自語了兩句,聽到“智慧之眼”老先生宣布聚會開始。 接下來的時間裏,克萊恩時而覺得天花板上的吊燈會斜著墜落,砸到自己頭上,時而認為“智慧之眼”老先生面前的茶幾會忽然橫移,絆倒自己,時而懷疑身邊的聚會成員充滿惡意,隨時可能暴起發難。 這讓他坐立不安,既警惕又疑惑,根本沒什麽心思留意各種或成功或流產的交易。 如果說危險預感是偶爾震動幾下,提醒妳有消息進來,有電話打入的手機,那現在的莫名其妙直覺就等於時刻不停的電鉆,“抖”得我難以放松,無法關註別的事情……克萊恩試圖揉壹下額角,卻觸碰到了冰冷的鐵面具。 這個瞬間,他覺得自己的鐵面具會突然凹陷,緊貼住臉龐,壹直嵌入大腦裏。 真是因為靈體受傷,產生了幻覺?克萊恩皺起了眉頭。 他原本想在這個聚會上,提出求購千面狩獵者腦部異變垂體和血液的請求,但身陷如此狀況,只能謹慎放棄。 ——雖然“智慧之眼”老先生組織的聚會層次不高,大概率不會涉及千面狩獵者這種較為高級的怪物,但克萊恩相信這裏不少成員還參加了別的聚會,或許能接觸到相應的情報和線索。 惴惴不安中,克萊恩以旁觀者的姿態參加完了這次聚會。 他剛脫掉長袍,摘去面具,離開那棟房間,之前那種所有人所有物品都要迫害他的莫名其妙直覺卻壹下消失了,詭異消失了! 這……克萊恩瞳孔微縮,確認剛才那種現象不是源於靈體的受傷,否則他沒可能內外兩種狀態。 他懷疑舉行聚會的起居室內,有壹個看不見,感應不到,異常恐怖的人和物存在,於是刺激到了擁有“占蔔家”靈感直覺和“小醜”危險預感的自己,但又由於對方的壓制或者特殊之處,這種刺激以聯想太豐富的形式出現,沒讓自己警覺。 會是誰呢?這也太可怕了吧,僅是存在本身,就讓我有了點類似失控前兆的反應……克萊恩不動聲色遠離了“智慧之眼”老先生那棟房屋,向著最近的街道行去。 忽然之間,他有了個猜測: 這附近是“勇敢者”酒吧,我、莎倫小姐和馬裏奇殺掉的“怨魂”史蒂夫等人就負責監控周圍區域…… 他們的死亡必然會讓那個玫瑰學派的高序列強者憤怒,並將目光投向這裏,投向活躍於“勇敢者”酒吧附近的非凡者…… 剛才那個是他? 還好我今晚用了“生物毒素瓶”和“太陽胸針”等物品,而為免被占蔔到,將它們留在了灰霧之上……否則,結果不堪想象……剛完成了壹場不可能表演的“魔術師”會直接死在這裏…… 非凡者的世界真危險…… ………… 聖風大教堂內,艾斯.斯內克樞機主教看向面前的代罰者小隊隊長,銀眸不含情緒地問道: “卡平是誰? “為什麽他的別墅會有地下監牢?” 那位代罰者小隊隊長當即回答道: “壹個富豪,傳聞與多起少女失蹤案有關的富豪,他被懷疑是人口販子,且私下還在做奴隸貿易。 “那個地下監牢證明了傳聞。” “壹個人口販子為什麽會得到好幾個非凡者的保護?而且序列不算低。”斯內克樞機主教追問道。 “閣下,這有待調查,我們試圖用非凡手段尋找線索,但都失敗了。”代罰者小隊隊長有些膽戰心驚地回答。 “我也試過了。”斯內克樞機主教沒有責怪他。 這位風暴教會的高層頓了頓道: “繼續追查此事,還有,找到那個序列6或者序列5的幽靈。” 等到下屬離去,斯內克樞機主教提起鋼筆,在記錄本上寫下了幾個需要重點關註的對象: “卡平,人口貿易,塔羅牌儀式,奇怪但序列不太高的幽靈,隱秘的圖謀。” ………… 皇後區,霍爾伯爵家的豪華別墅內。 奧黛麗正等待著女仆切割食物,忽然聽到習慣於在早餐時看報紙的父親霍爾伯爵笑了壹聲: “卡平死了。” “他是誰?”奧黛麗睜大眼睛,開口問道。 其實,她對卡平是誰壹點也不好奇,單純只是配合下明顯有交流欲望的父親。 這既是女兒的特長,也是“讀心者”的本能。 “壹個私下裏可能是人口販子的富翁,他和某些人關系不錯,呵……”霍爾伯爵輕笑道,“他昨晚被人殺掉了,現場有明顯的審判痕跡,所有報紙都稱呼那個兇手是俠盜,俠盜‘黑皇帝’,嗯,這是以古代所羅門帝國統治者的代號為他命名。” 俠盜?俠盜“黑皇帝”?“黑皇帝”……奧黛麗瞬間就聯想到了那張目前屬於“愚者”先生的褻瀆之牌,這是她到目前為止接觸過的最高層次物品。 她霍然對卡平被殺案有了興趣: “聽起來很有意思,雖然這不合法,但我還是想說壹聲,那個俠盜做得真漂亮,唔,爸爸,過程呢?” “警方和教會對應部門沒有透露具體的細節,我也還沒和他們見過面,報紙上是這樣描述的,俠盜穿著黑色的盔甲,戴著漆黑的皇冠,身後有同色的披風,他進入卡平的別墅,不僅盜走了保險櫃裏的所有財物,而且還盜走了卡平和他那些罪惡手下的生命,解救了被關在地牢裏的少女們,他在卡平的身上灑滿了塔羅牌,最顯眼的是位於臉部的兩張,壹張是‘審判’,壹張是‘皇帝’。”霍爾伯爵拿著報紙,微笑描述道。 塔羅牌……“審判”牌和“皇帝”牌……奧黛麗的眼睛陡然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