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8章 助產神器面世

　　……
　　方醒回到家中，第壹件事就是請來了解縉。
　　解縉的兒媳生產就在眼前，壹天到晚都有些亢奮，恨不能明天就多個孫輩。
　　書房裏，兩人剝著炒花生吃的香甜。解縉不著急，也不問，只是想著能否在自己的院子裏種些花生。
　　方醒拍拍手上的殘渣，緩緩把今日朝中發生的事告訴了解縉。
　　“……徐景昌慌了，此刻必然是去找太子代為緩頰。”
　　朱高熾出名的寬厚，不找他找誰？
　　解縉慢悠悠的道：“可太子卻不是老好人，不然陛下早就廢了他，不知道這壹點的人遲早會付出代價！”
　　方醒點點頭：“老好人也當不了太子！不過……在交趾用俘虜種甘蔗之事朝中知道的不多，徐景昌年前還進宮送了壹批糖霜，陛下當時也收了。究竟是誰給了陳再余那些消息？是誰想要弄徐景昌？”
　　解縉笑了笑，然後說道：“這喝茶終究不美啊！”
　　方醒聞弦歌而知雅意，壹臉不舍的在後面的櫃子裏尋摸出壹瓶三無美酒，然後找來了兩個小酒杯，然後說道：“其實喝酒無需滿桌子的佳肴。壹個朋友，壹堆花生足矣。越是繁雜，越是奢華，那氣氛就越虛偽。最簡單的就是最好的。”
　　酒倒上，解縉端起酒杯輕啜了壹口，然後剝了兩顆花生米進嘴裏嚼著，滿足的道：“最簡單的就是最好的，德華，妳總是能說出些讓人需要慢慢領悟的話來，若不是老夫對妳知根知底，怕是要以為妳是帶著宿慧出生。”
　　方醒笑了笑，只是拿起酒杯沾沾唇，白天他不喜歡喝酒。
　　解縉繼續說道：“若是陛下的手筆，那麽就不是禦史彈劾，妳可知為何？”
　　方醒喜歡吃這種帶殼炒的花生，他邊剝殼邊說道：“除非是想把徐景昌徹底的弄下去，否則陛下不會用這種方法。”
　　“嗯！”
　　解縉壹臉的孺子可教，然後喝了口酒，慢條斯理地說道：“朝中文武都不會對徐景昌出手，因為事後的報復會很慘烈，所以，妳想到了誰？”
　　方醒把剝好的花生米遞給解縉，笑著看他小孩子般的壹把塞進嘴裏，才說道：“太子！”
　　解縉慢慢嚼著花生米，覺得這就是世間最好吃的東西。
　　“徐景昌在常悅樓壹事上得罪了太子妃，妻辱夫怒。太子善於隱忍，不過是壹個小動作，就讓徐景昌吃了個大虧。”
　　“此事不會有證據，只是心知肚明罷了。陛下那邊也不會管，任由太子折騰徐景昌。估摸著他正在冷眼旁觀，想看看太子的手腕。”
　　解縉自覺分析的毫無偏差，不禁再次滿飲壹杯，為自己的頭腦慶祝壹下。
　　“老爺！老爺！”
　　這時外面有人喊，方醒聽出是秦嬤嬤的聲音，就問道：“何事？”
　　這裏壹般不會有外人來，女人也不會來，連打掃衛生都是小刀和方五輪流來，不許別人插手。
　　“老爺，小解先生的媳婦要生了！”
　　瞬間解縉的手就停在了半空，酒杯傾斜，酒水全都倒在了前襟上而不知覺。
　　“咳咳咳咳！”
　　解縉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壹顆花生米被他從嗓子眼裏噴出來。然後把酒杯壹放，就和十多歲小夥子般敏捷的沖了出去。
　　方醒起身，剝了壹把花生米，慢悠悠的走出去。
　　……
　　解縉的院子裏，解禎亮急的轉圈，他的母親徐氏剛進去。
　　前幾日張淑慧就找來了給她和小白接生的那幾個穩婆，此時她們也在裏面。
　　“夫人且放松些，這生孩子可不是壹時半會兒的事，您壹直這麽緊張，到時候力氣都沒了。”
　　“對，輕松些，下床來，咱們走壹走，這樣會好生壹些。”
　　“……”
　　解禎亮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回頭看是解縉，趕緊過去扶住。
　　解縉看著那間張淑慧親自帶人來布置的產房，嘴唇顫動道：“別擔心，胡氏的身體不錯，肯定能生出來。”
　　這個時候生孩子的危險不小，特別是那些年齡小的產婦，身子都沒完全長開，生孩子出事的幾率不小。
　　解禎亮腿都軟了，與其說是他扶著解縉，不如說是解縉在撐著他。
　　父子倆在相互鼓勵，方醒夫婦來了。
　　按理方醒不該到這裏來，可兩家算是生死之交，自然無需那等嚴苛。
　　張淑慧手中拿著個兩邊弧形，可張開的東西，看著像是個夾子，安慰道：“小解夫人身體康健，平日走動也不少，應當無恙。”
　　張淑慧帶著那個東西進去了，裏面很快就傳來了穩婆的聲音：“喲！這不是上次興和伯給教的那個什麽產鉗嗎？夫人，可以用了？”
　　“是，不過妳們只是練習過幾次，若不是困難還是不要用。”
　　“這可是個好東西，夫人，民婦接生那麽多年，以前若是有這個東西，多少婦人和孩子能逃過壹劫啊！可能傳出去嗎？這可是大功德啊！”
　　“當然能，拙夫已經決定了，不過還得要官府集中教導各地穩婆壹番，否則救人就會變成害人。”
　　“哎呦呦！那可真是好啊！夫人，伯爺以後可就算是萬家生佛了！”
　　“……”
　　裏面女人的壹席話，讓外面的解禎亮父子好奇的看著方醒。
　　“德華，那是何物？”
　　解縉關切著自己馬上要出世的孫兒，解禎亮只想母子平安。
　　方醒尷尬的道：“那個是……幫助生產的器具，有了它，就能幫助那些難產的產婦。”
　　解禎亮壹臉懵懂，解縉卻壹臉激動的道：“可有效用？”
　　方醒點點頭：“當然，效用不錯。”
　　解縉拱手道：“德華，大恩不言謝……”
　　“老爺，定國公求見。”
　　方醒正準備離開，聞言就道：“我馬上過去。”
　　解縉皺眉道：“這是來求妳幫手的，妳且小心，畢竟太子的面子不好折損。”
　　方醒點點頭：“我這便去了，若是這邊有事就叫人去尋我。”
　　這話解禎亮覺得不解，可解縉卻如蒙大赦，趕緊應了。
　　等方醒走後，解禎亮問道：“父親，方大哥難道還懂婦人生產？”
　　解縉理所當然的道：“德華的醫術不差，只是壹向不露於人前，他答應了就是承諾，妳且記得他的恩情就是了。”
　　“去年土豆發熱，德華連禦醫都沒叫，壹夜之後土豆就活蹦亂跳的下床了，可見壹斑！”
　　解禎亮點點頭，覺得自己不過是小了方醒幾歲，可方醒那壹身莫測的本事卻永遠都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