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新的見習調查員

　　這枚會炸的箭，爆了失控天臉壹臉焦黑。
　　還好黑鐵面具防護著他的臉，不然傷害不止如此，但也讓其捧著腦袋壹陣暈眩，發出‘呼嚕！’的怒嚎聲。
　　誰？
　　高凡望向那箭飛來的方向。
　　恰好有個人以極其靈巧的姿態從人群中躍了進來。
　　人群是往外湧的。
　　而他是從人們頭上平著跳進來的。
　　那姿態之靈活，讓高凡隱約以為呂雉來了。
　　但並非呂雉，而是個手中拿著復合弓的少年，並且高凡還很熟。
　　“吳好學？！”高凡訝然，怎麽是妳？
　　“老師，妳沒事吧，電話根本打不通，我只好在這等妳！”吳好學說。
　　瞧著吳好學手中的弓箭，高凡意識到這或許就是這兩年STK假期訓練營的成果，同時……接線員說的那個來幫他的調查員就是……？
　　“接線員說的見習調查員就是妳？”高凡問，“妳什麽時候加入STK的？”
　　“前年就加入了啊，推薦人還是您啊？”吳好學說，“中亞的訓練營，您怎麽了？”
　　吳好學可能認為高凡有點老年癡呆。
　　但高凡覺得進入STK訓練營和加入STK或者是兩個意思？
　　可現在仔細壹想，那不就是壹個意思麽……合著我每年花好幾百萬美元給STK輸送成員呢，這樣想的話，怎麽想怎麽虧啊……
　　但沒時間多說什麽。
　　失控天使已經擺脫了暈眩，重新望向這邊。
　　而這時地鐵裏的乘客已經自行疏散完畢，而地鐵駕駛員並沒有註意到後續車廂中的異常，見沒人上下車，關門警報響起，地鐵已經要繼續向前行駛了。
　　下去麽，把天使引進人群……高凡皺眉，他問吳好學：“能控制這家夥幾分鐘麽？”
　　“……能！”吳好學舉起手中的復合弓，又壹箭射向天使。
　　砰！
　　這次的箭，被天使撥開撞向壹邊的車廂墻壁。
　　但沒炸。
　　爆炸的開關控制在吳好學手裏。
　　這時地鐵已經繼續向前行駛，由於高凡、吳好學和天使所在車廂，是整列地鐵最後壹部分，所以等於這部分的乘客已被清空，但是再往前那幾節，仍然不清楚這邊的情況，所以，乘客數量還不少。
　　“好學，盡量阻止他，我只需要三分鐘。”高凡說，壹邊說他壹邊打開素寫本。
　　“好！”吳好學的語氣帶著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朝氣，他又彎弓引箭射向天使。
　　不會炸麽……？
　　天使握住這根箭。
　　轟！
　　結果這箭又炸了。
　　炸得天使腦殼嗡嗡的。
　　呼嚕！
　　他敲著自己的腦袋，憤怒起來，猛得站直身體，腦袋壹下子就撞破了地鐵車廂的棚頂，這更讓他憤怒了，雙手壹掀，已經像是撕布片那樣，把整列車廂的大半個車頂掀飛了起來，狂風隨即灌入車廂，天使則手中握著壹大塊車廂頂部鐵皮，像是舉著盾牌壹樣沖了過來。
　　吳好學震驚了壹下。
　　雖然在STK訓練營中，學過處理各種突發情況，學習各種戰鬥技巧，也有被教導過爪牙甚至是奴仆的可怖，但真的面對由A級調查員轉化的頂級奴仆，這種破壞力，仍然讓他覺得可怕。
　　射擊！
　　射擊！
　　幾發箭矢射出去，但都被天使手中的臨時盾牌擋了下來，轉眼前天使已經距離步步後退的吳好學和高凡只有十步遠。
　　盾牌並不能護住天使全身，吳好學註意到他的雙腿裸露在外，於是壹發箭矢奇準無比得落在其腳面上。
　　轟！
　　車廂地板被炸出了個窟窿，天使單足跪地，但他的戰鬥技巧也很嫻熟，就勢壹個前滾翻，他龐大的身體，瞬間拉近了五步的距離。
　　只剩下五步了……
　　吳好學退又不敢拼命退，因為高凡在身後，高凡拿著速寫本壹邊畫壹邊也向後退，但他身後的空間也不多了，他們已經退後了兩三節車廂，再往後的車廂裏已經開始有大量乘客。
　　呼嚕~
　　天使發出愉悅的聲音，他知道目標就在眼前，現在他縮成壹團，用盾牌護著自己，不過再往前幾步，就被卡住，車廂連接處較窄，他手中的盾牌又太寬，前面……？
　　天使移開盾牌，偷偷瞧了壹眼。
　　卻被吳好學抓住時機，壹枚箭矢飛了過來。
　　轟！
　　再被炸了壹下，但天使已經略微習慣這種威力了，只是恍惚了壹下，隨即他憤怒起來，幹脆拋開手中盾牌，雙手扣在車廂地板上，用力向前壹竄。
　　嗖嗖嗖！
　　連續三枚箭矢飛來，天使幹脆只護住臉，任由這些爆炸物炸在自己的手臂上，沒事，箭矢上的炸藥受體積和重量限制，必然達不到像是穿甲彈壹樣的威力，只是略微阻止了天使的前進，現在，在天使面前，他的獵物已經近在咫尺。
　　“老師！”吳好學叫了壹聲，他已經扔下手中復合弓，拿出壹柄匕首，準備戰鬥，但這匕首只是普通的合金制作，不是令咒，肯定無法傷害眼前的仆從。
　　“馬上就好！”高凡也知道到了最要命的關頭，往後是已經擠成沙丁魚樣的車廂，他們退不過去，前面的天使則已經到達了可以零距離親密接觸的距離，危在旦夕。
　　還好，高凡的素描很快。
　　200多的技巧值，在不追求巨匠級表現力、也不使用巨匠級技巧的時候，三分鐘就足夠高凡畫出壹幅水準之上的素描了。
　　在這張素描上，畫得是前方的車廂和這只正在沖來的巨大怪物，景致前後分明，重重遞進，雖然線條潦草，但描繪十分準確，在比例尺度、透視規律、三維空間和形體內部的分析和傳遞上，都達到了大師級的水準。
　　在對天使本身的表達上，則使用了中式寫意傳統素描的方法，畫面中天使呈現壹個動感的撲擊狀態，線條組織非常有趣，在遠端時線條是疏松的，越往近處，節奏就越緊湊、韻律就越緊迫，等著壹切線條的焦點都集中到了天使的面部時，這種緊湊和緊迫到了極致，顯得那張鐵色面具尤其猙獰，幾乎要奪畫面而出！
　　論起在短時間內表達物體的素寫能力，擁有超過200點基礎技巧值的高凡，絕對不遜色於歷史上任何壹位大師巨匠。
　　但這有什麽用呢？
　　吳好學雖然相信高凡，並且按照高凡的囑咐，托了天使怪物三分鐘時間，但他不知道，這有什麽用呢？
　　當然有用，高凡在這幅素描像上添了最後壹筆，把神秘學，添到了這張速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