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描繪支柱的技術難題

　　惡魔間自然不必遵循人類的倫理邏輯，所以高凡問這個也只是滿足下好奇心而已。
　　聊了幾句後，小雪媽媽忽得說時間到了，要去接小雪，高凡反正也沒事，便決定也跟著去，小雪上學的小學也不遠。
　　兩人往那邊走時，忽得看到前方有軍隊設下的關卡，幾個士兵正在那裏檢查通行證，也盤問行人之間的關系。
　　小雪媽媽摟住高凡的胳膊，她身材嬌小玲瓏，且長得年輕，瞧著與高凡還挺般配的，便是應付過了士兵的檢查後，她也沒松手，就這樣壹路走到前方不遠處的小學門口。
　　帶黃色帽子的小學生壹批又壹批從學校內走出來，有家長來接的，也有自行坐班車走的，瞧著根本不像是戰爭期間該有的和平氛圍。
　　“……東瀛人並不覺得自己是被侵略了，他們普遍認為自己加入了壹個偉大的聯盟，而這是東瀛即將獲得歷史性騰飛的壹刻，因為他們的直接對手就是美麗國。
　　只要打倒美麗國，他們就將成為世界上壹等壹的大國，完成自明治以來的民族夢想。
　　……二戰時期這個國家的國民願意犧牲壹切，讓國家去強大，現在同樣，在他們眼中，從自已國家誕生的仆從，都是民族英雄，神社上的水，是可以啟迪英雄誕生的源泉。
　　有資質的國民，會因為喝了這水，變成超越的聖靈和英雄，當然，其實就是爪牙。”
　　小雪媽媽低聲跟高凡說著她對東瀛目前社會形態的理解。
　　“有意思~”高凡評價著。
　　這時，高凡看到了小雪。
　　壹個老師帶著小雪從校門口走出來。
　　小雪還滿臉的不高興。
　　接著小雪和老師就看到了站在校門口的高凡和小雪媽媽。
　　小雪如中雷劈，轉身就跑，結果被女老師壹把拉住，以為她怕見自己媽媽，之後就強拉著來到兩人面前，用日語嘰哩咕嚕壹頓講。
　　老師語氣很溫柔，但也很無奈，聽這語氣就知道小雪沒在學校裏幹好事，小雪媽媽則壹直鞠弓道歉。
　　在小雪媽媽和老師交流的時間裏，高凡則蹲下去，想把手放在小雪的頭上，結果被她壹下撥開。
　　哈~高凡樂了起來，雖然不敢說話，否則會暴露自己外國人的身份，但這個笑聲，卻是真真切切傳在小雪耳中的。
　　小雪下壹秒蹲下去抱頭就哭。
　　倒是把高凡弄楞了，哭啥啊？
　　……
　　從學校回家的路上。
　　高凡、小雪媽媽和小雪，站在街角聊天，瞧著倒像是壹家三口。
　　“小雪，見到哥哥怎麽不打招呼呢？”小雪媽媽問小雪。
　　“什麽哥哥，分明就是仇人。”小雪把臉別過去生氣。
　　“這就有點恩將仇報了，王老哥，當年妳那樣害我，我都不計較，如果不是我在佛祖手下，替妳留了壹點魂魄，現在妳墳頭上的草都壹人高了吧？”高凡說。
　　“害妳的是王世洛，妳救的是老虎，和我有什麽關系？”小雪仰著小臉問。
　　這可真有點‘妳們要抓的是魯迅，和我周樹人有什麽關系’的強大邏輯，高凡壹時不知道如何接茬。
　　當然，高凡到這，也不是單為欺負小蘿莉的，此刻在惡魔統治下的東瀛，難得見到昔日的敵人，兩個惡魔，是難得的緣份，也能解答高凡的壹些困惑，高凡是帶著壹些‘技術難題’來的。
　　“小雪媽媽，妳那靈魂藤壺能不能再給我幾個……嗯，當我沒說。”高凡瞧著小雪媽媽拿出電話來要撥110，忙是閉嘴。
　　呵~小雪媽媽笑著瞥了高凡壹眼，很有風情，大概是也在笑話高凡的發神經，這種時候，STK的調查員，在東瀛就是通緝犯，否則她哪敢幫高凡，不怕被高凡恩將仇報，從身上薅幾個藤壺走麽？
　　“妳知道支柱吧？”高凡問。
　　“自然是知道的。”小雪媽媽答。
　　壹人壹惡魔在這壹問壹答中，完成了信息交換，確定了雙方都不會因為談論這個問題而被詛咒。
　　“靈魂藤壺能夠描繪出支柱的形態麽？”高凡問。
　　“憑空畫的話，單獨的靈魂藤壺肯定是不行的……”小雪媽媽說。
　　單獨這個詞很有意思。高凡琢磨：“那加上永恒呢。”
　　“也不夠。”小雪說，“我們從那位那裏拿走的秘密，已經還給妳了，為什麽還要問我們？”
　　“和我想的壹樣，靈魂、永恒、無限、光明四種特質加在壹起，才會描繪出支柱的模樣……”高凡說，壹邊說，他耳中似乎又響起了‘無限連接永恒而妳我終將歸於瘋狂’的低沈呢喃聲。
　　“過頭了壹點點。”小雪媽媽卻說。
　　嗯？高凡看向小雪媽媽。
　　“壹個普通的支柱，不必用四種偉大特質，需要使用四種偉大特質的，是最終……”小雪媽媽說到這，就住了嘴。
　　不是她故意藏著不說，是因為高凡又浮現出了那種站在舞臺之上，四周皆是幽暗深海，無數雙巨眼在註視著他的錯覺。
　　“行了，我知道了。”高凡說，“很感謝，再見了。”
　　“如果有什麽需要，就打這個電話。”小雪媽媽報出了壹串號碼。
　　高凡拿出速寫本記了下來。
　　記完後，高凡忽得擡頭，問小雪媽媽：“妳是故意在神社等我吧？”
　　“呵~只是湊巧啦。”小雪媽媽嬌笑著。
　　“再見~”高凡又蹲下去跟小雪告別，“以後在學校裏不要打架了。”
　　“姑奶奶不教訓這些小日本鬼子都對不起我家這祖宗……”小雪嘀咕著。
　　妳家祖宗不是被妳賣給我了麽？高凡想起在靈感殿堂中的王希孟。
　　“對了，這個東西，妳有沒有印象？”高凡摸出那枚從三柱雄處獲得的玉劍型配飾。
　　“咦？真武心嬰劍？”小雪眼睛壹亮，望向高凡：“妳從哪得來的？”
　　“賣畫的酬勞……妳認得這劍？”高凡問。
　　“是長春子的本命嬰劍啊，道家兩千年以來，只有長春子煉出了心嬰劍，這種人力煉成的令咒極其罕見，長春子是繼承了老子的衣缽。”小雪說到這之後，又皺了下可愛的鼻子：“那個老騙子……”
　　“等等，長春子不是死在塔巴德的巢穴裏了，還說是妳害死的。”高凡說。
　　“怎麽可能！”小雪猛搖頭，“他明明是死在1920年跟秘境貓的戰鬥中，然後這把心嬰劍就失蹤了。”
　　這就神奇了~高凡琢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