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逆之門

知白

玄幻小說

  讓每壹個心懷善念的人過最土豪的日子,再把每壹個心懷惡念的人送進地獄。   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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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2章 我比較野蠻

大逆之門 by 知白

2018-8-23 21:44

  秋小魚是個很奇怪的人,整個飛淩度的人大家都說最可怕的莫過於飛千頌,因為她是個披著天使外衣的魔鬼。可是,秋小魚是讓飛千頌怕到了骨子裏的人。
  當初第壹次見到秋小魚的時候,是談山色帶著飛千頌去的。秋成山下有個碧月湖,傳說之中月明正高的時候,可以在湖水之中看到仙人起舞。
  傳說總是這般無聊,仙人那麽忙,哪裏有時間給平頭老百姓跳舞看。
  飛千頌第壹眼看到秋小魚的時候他也不是在跳舞,更不是在看仙人跳舞,他在殺人。飛千頌從來都沒有見過壹個殺人殺的那麽認真那麽工整的人……沒錯,就是工整。
  秋小魚殺人,如果錯了壹刀,他會難受很多天。在他看來,人的構成是有那麽的完美,所以人的分解當然不能胡亂去拆開。要按照器官各自的位置,甚至是肌肉的紋理,血管的流向。
  她和談山色到的時候稍稍晚了些,沒有看到殺人之前的那種認真,看到了殺人之後的認真。秋小魚很摯誠的在湖邊平地上將屍體擺好,心臟在心臟的位置,肺在肺的位置,胃在胃的位置,腸子都壹圈壹圈按照原來的排列擺好。在這個時候,連談山色都不願意去打擾他,談山色說,壹個人認真的時候太可怕,而秋小魚有太多的時候是認真的,因為他殺過太多的人。
  “妳怎麽還不出手?”
  飛千頌看著秋小魚,笑的毫無畏懼:“是在想從什麽地方開始下刀嗎?”
  “下刀不用想……我殺過太多的人,已經成為習慣,哪裏還需要考慮從什麽位置下刀。女人雖然比男人復雜壹些,可女人我也不是殺了壹個。”
  秋小魚有些為難地說道:“我只是在想,怎麽把妳帶回去……主上說,壹定要把妳帶回去。妳也知道我殺人的規矩,殺妳之後拼湊完整,差壹點都不行,這不難。把妳拼湊好再萬裏迢迢的帶回去,稍稍難了些。更難的是,主上說的帶回去,是帶壹個完整的,還是壹個拼湊完整的?”
  飛千頌的笑容因為這壹番話而僵硬下來,她發現自己最終還是無法逃避開恐懼兩個字。再強大的女人,在面對血液的時候也會感覺到恐懼。
  “有些麻煩。”
  秋小魚站在那:“尤其是,我現在比以往更強了壹些。以前殺人是把人按照器官排列,現在殺人喜歡連每壹條肉絲都復原回去。壹條壹條的剝開,壹條壹條的復原……我想,主上大概不太希望看到那個樣子的妳。”
  飛千頌哼了壹聲:“麻煩,妳不來,我來。”
  她向前沖,就在這時候,壹道黑影掠過來擋在飛千頌面前。那人高高大大,卻不是那種魁梧如牛的身形。他是那種修長的健美,擋在她身前的時候是壹座山,是壹個世界。
  飛千頌楞住,她沒有想到擋在自己的面前的會是他。
  安爭站在飛千頌面前,沒有回頭,而是看著秋小魚。
  可他卻不和秋小魚說話,因為他從骨子裏討厭這個看起來壹本正經的家夥。
  “打架這種事,女人還是盡量不要參與,薅頭發撕衣服,多不文雅。尤其是壹個有了自己男人的女人,打架若是還自己沖上去,丟人不丟人?”
  他回頭,絲毫也不顧忌秋小魚會在他回頭的時候對他出手。他看了飛千頌壹眼,從飛千頌的眼睛裏看到了深深的感動。
  “哦,妳誤會了,我是不會為妳打架的,不殺妳已經觸碰到了我的底線。”
  安爭壹步讓開,走到旁邊的桌子旁邊坐下來,看了看桌子上的茶壺,用手背試了試還有余溫,於是自己倒了壹杯。似乎剛才擋在那的根本不是他壹樣,完全是個路人,不……比路人還過分,因為他不走。
  安爭讓開的時候,聶擎從窗子外面掠進來擋在飛千頌身前。
  安爭指了指聶擎:“那個叫什麽秋刀魚的家夥,要打就和男人打。”
  飛千頌眼神疑惑:“他剛來的時候妳就到了?不然的話妳不會記住他的名字,明明妳早就到了,為什麽要到這個時候才進來?”
  “我到的早不早有什麽關系?”
  安爭瞥了飛千頌壹眼:“我不是那個會為了妳拼命的男人,我說過不殺妳我已經很不滿意了。我之所以到了壹會兒才進來,是因為我在等他……”
  安爭指了指聶擎:“他才是在乎妳的那個人,妳死不死我不在乎,說的淺白些……關我屁事?”
  安爭給自己倒茶喝,抿了壹口,然後舒服的出了口氣:“打了大半夜,口渴的厲害。雖然茶稍稍冷了些,好歹能潤喉……至於妳,妳死了我才會覺得這喉嚨會更暢快些。”
  飛千頌的臉色變幻不停,感覺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好像被安爭狠狠的扇了壹個耳光。也就是在這壹刻,她忽然醒悟過來,自己竟是壹個死了別人才會舒服的人,甚至是解恨。
  聶擎指了指外面:“出去打,屋子裏收拾的很幹凈。”
  秋小魚點了點頭:“好。”
  兩個人同時掠了出去,撞碎了窗子。安爭呸了壹聲,心說這他媽的哪裏是在乎屋子的人。
  飛千頌站在屋子裏有些尷尬,她看著安爭,憋了很久之後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安爭眼皮都沒擡:“不接受。”
  “愛妳的人以為妳的過去可以遺忘,甚至可以忽略不計。妳跟他說對不起,他會說沒關系。妳跟我說對不起?妳沒資格……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不會被原諒的人,妳就是其中壹個。他會為了妳拼命,我之所以擋了那麽壹秒鐘,只是因為他是我朋友。”
  安爭沒有再看飛千頌,低著頭看著自己手裏的茶:“這個屋子妳進過,我都想把屋子燒了。”
  飛千頌如墜冰窟,站在那,肩膀都在瑟瑟發抖。
  砰地壹聲,聶擎的身體撞破了房門飛回來,肩膀上好像中了壹刀,血把肩膀染紅。聶擎撐著站起來,如被激怒了的野獸壹樣又沖了回去。幾秒鐘之後,又被砸回來。
  安爭卻無動於衷壹樣,似乎根本就沒看到。
  飛千頌壹咬牙沖了出去,安爭坐在那繼續品茶。外面的院子毀了,房子毀了,緊跟著是整個莊園只剩下安爭所在的房子還算好,其他的地方被夷為平地。那樣級別的三個人交手,摧毀壹片莊園簡直不算什麽破壞了。
  安爭只是心疼杜瘦瘦的錢,杜瘦瘦殺價那麽多買回來的時候還跟安爭吹過牛逼,說賺到了。現在整個園子都沒了,杜瘦瘦看到的話也不知道會不會氣的爆炸。
  “妳再不來,我就掛了。”
  聶擎再壹次飛回來落在安爭腳邊,安爭看了他壹眼:“瞧著還有壹口氣,繼續。”
  “咱們是不是朋友!”
  “是朋友,但妳是在為妳的女人拼命。”
  安爭聳了聳肩膀:“加油。”
  聶擎瞪了安爭壹眼再次沖了回去,身上已經血流如註。下壹秒鐘飛回來的是飛千頌,心口上中了壹刀,不過看起來她的反應很快,這壹刀幾乎是擦著要害過去的,所以還不致死。安爭甚至看都沒有看壹眼,不過總算出了屋子,在廢墟之中找到了壹個鐵壺,拎著鐵壺走到水井那邊,搬開壓住了井口的石頭,把漏了的水桶放下去打水。
  壹邊打的格外慘烈,毀天滅地壹樣。壹邊置身事外的人發現水桶漏的太嚴重,每次打上來的水只剩下那麽壹點點。他不厭其煩的壹次壹次的把水桶放下去,壹點壹點的倒進水壺裏,笨拙的像個傻逼。
  好不容易覺得差不多了,他拎起水壺,發現水壺也是漏的,拎起來的那壹刻水好像那種從小孩兒雞雞裏噴水的雕塑壹樣往外流。安爭嘆了口氣,手指摸了壹下,熾烈的溫度把鐵壺漏洞融化堵住,然後再壹次不厭其煩的打水。
  聶擎氣息奄奄的落在他不遠處,強撐著看了安爭壹眼:“妳他媽的就不能把水桶也修壹下?”
  安爭:“好好打架,莫管閑事。”
  他好不容易把水壺灌滿,然後走到壹邊撿了破碎的窗戶當木柴點起來燒水。那邊已經幾乎把附近都拆完了的時候他也終於把水燒開,推開門回到那個屋子裏,其實窗戶和半邊墻都沒有了,他居然很認真的推開門走回去。
  倒水沏茶,然後等著水溫下去壹點,已經動不了的聶擎飛過來把水壺撞飛了,茶杯也撞倒了。
  安爭嘆了口氣,扶著聶擎坐起來,用剩下的水為聶擎沏了壹杯茶放在他身邊。聶擎艱難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喝,安爭說這茶葉不錯的。聶擎更為艱難的擡起手指了指自己身上布滿全身的破洞:“不敢喝,我覺得自己喝下去會變成壹個花灑。”
  安爭笑了笑,走出房間。
  聶擎在他背後氣息微弱的問了壹句:“現在妳怎麽願意出手了?”
  “現在已經不關那個女人的事了,是有個王八蛋快把我的朋友打死了。”
  “我快死了妳才出手,妳不覺得自己有點混蛋?”
  “不混蛋,壹點兒也不。”
  安爭壹邊走壹邊回答:“如果妳還能打的時候我出手,違背我的原則,因為妳是在為她打架。我出手,豈不是幫著妳為她打架?現在妳打不了了,我來,是我為妳打架,不是為她。”
  聶擎氣的感覺自己傷的更重了。
  “有意思?”
  “有。”
  安爭回答的簡單直接:“原則問題。”
  院子裏,飛千頌已經倒在地上,身上被血泡透了。她倒在那身體不斷的抽搐著,那是臨死之前的表現,身體的反應,和意識和思維無關。安爭不在意,絲毫也不在意,但還是丟在那壹瓶丹藥。
  他走到全身上下連壹滴血都沒有秋小魚面前,往四周看了看:“拆人家房子,妳做的很過分。”
  秋小魚笑起來:“信不信我拆了妳?我拆人比拆房子溫柔多了,而且工整有條理。”
  安爭:“我不這樣,我拆的比較野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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