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狀元

天子

歷史軍事

睜開眼,壹陣朦朧。
當瞳孔重新聚焦,面前卻並不是平素習慣見到的白色,而是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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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二章 好事都被我占了

錦衣狀元 by 天子

2023-11-5 17:28

  朱四聽說張家兄弟要搶銀號,也是跑來問詢朱浩是否有所準備。
  朱浩望著跟隨朱四壹起來的提督東廠的黃錦和錦衣衛指揮使朱宸,大概明白朱四這是擔心自己的家產被人掠奪,準備全力以赴來跟兩個掛名舅舅玩火並。
  朱浩笑道:“沒事,早就有準備了。”
  “那就好。”
  朱四看了看黃錦和朱宸,壹擺手道,“妳們先下去吧。”
  等只剩下朱浩和朱四二人後,朱四問道:“怎麽回事?張家那倆貨是腦袋進水了嗎?怎麽想的?居然敢來搶銀號?”
  朱浩道:“沒事,是我挑唆的。”
  “啊?妳……”
  朱四大驚失色。
  朱四正說著,發現唐寅不請自來。
  卻是唐寅壹直蒙頭睡大覺,聽到外面喧嘩說皇帝來了,趕緊起床穿戴整齊前來面聖行禮,卻發現朱浩和朱四正在單獨商議重大之事,恰巧被他聽了去。
  唐寅吸了口涼氣,他知道朱浩是故意說給他聽的,好像是在說,就妳不明就裏,早晨回來還跟我大驚小怪。
  朱四沒介意唐寅旁聽,在他身邊,唐寅相當於“三號人物”,基本跟張佐齊平,壹個幫他處理內事,壹個幫他做外事。
  朱浩道:“是這樣,我們的銀號從開設之初,到現在還沒遇到像樣的危機,很多富戶不願意存銀子,主要是怕我們目標太大,容易招致權貴的覬覦。
  “沒有經過風險檢測的新生事物,很難為那些謹慎之人所接受。尤其還是收存銀和放貸的機構。”
  “呃……啥意思?”
  朱四腦袋不太夠用了。
  唐寅插嘴道:“妳是不是想說,想以壽寧侯和建昌侯的名頭,借殺壹殺這兩位朝中最顯赫勛貴的威風,來給那些存錢人信心?”
  “嗯。”
  朱浩滿意點頭,“大概就是這麽個意思。”
  朱四琢磨了壹下,立即明白過來,啞然失笑道:“朕曉得了,就是拿張家那倆貨當槍使,把他們誆進銀號,只要我們能把他們給收拾了,別人不敢來打銀號的主意不說,那些有錢人也都敢往銀號裏存銀子。真是高明啊。”
  朱浩笑道:“陛下謬贊了。”
  朱四道:“可是朕不明白,那倆貨是怎麽掉進坑裏的?照理說,他們應該不會公然搶掠民間的東西吧?雖然他們作惡多端,但也沒聽說他們搶過誰啊。”
  聽了皇帝的話,連唐寅都聽不下去,趕忙道:“陛下,那是您對他們的惡行還不是很了解……就說西山之前被朝廷拍賣的煤窯,除了有壹處是他們自己開采的,其余都是……靠搶掠而來。”
  朱浩也作補充:“京城大小商號,以及壹些制造商品的工坊,但凡有利益,他們兄弟都打過主意,有的商家是以交保護費的方式免除他們的搶掠,有的不願忍氣吞聲,就直接被明搶。
  “當然,這種現象在正德朝時屢見不鮮,也不是只有他們兄弟會如此作惡,要說首惡……還是正德朝中那幫奸佞,畢竟不是誰見到美女都往豹房送……”
  “嘖嘖。朕那堂兄當皇帝時亂成什麽樣子?真讓人心寒啊!”
  朱四由衷地發出感慨。
  朱浩道:“先前臣讓他們兄弟把銀子全存入銀號,就是為讓世人知道,銀號裏有大筆銀子,讓他們來做表率,給銀號做免費宣傳,讓人們知道,原來惡貫滿盈的張氏兄弟也會在銀號裏存銀子,很多人才有膽子往裏面存,但還是有很多人持觀望的態度,不管怎麽宣傳都沒用。
  “臣便想了個主意,讓人在張家兄弟跟前吹風,讓他們覺得自己吃了大虧,心有不忿,再便是琢磨銀號裏有如此多的銀子,大可以搶回家,靠張太後的威望來恐嚇群臣,若事成則大獲其利,若不行大不了歸還銀子,不嘗試壹下怎知不行呢?
  “為了達成這個目的,臣事前讓玉田伯給他們兄弟倆出了個主意,讓他們自己在京城開設銀號,結果投入壹筆錢發現沒人搭理,再暗中放出風聲,說他們的銀號收不到銀子,是因為百姓的錢都存入我們的銀號裏了……”
  “總之他們兄弟幡然醒悟,要想富,搶壹票銀號,不就什麽都有了嗎?哪裏需要自己開銀號那麽麻煩?”
  “哈哈!”
  朱四聽完後樂不可支。
  唐寅嘆道:“難怪先前妳突然提出什麽讓他們兄弟存錢到銀號,感情那時妳就設計他們了啊。遇到妳,他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朱四笑著問道:“那……他們幾時開搶啊?朕也想去瞧熱鬧。”
  朱浩道:“他們估計還是要點臉,約莫會在入夜後,陛下還是不要去此等危險之所……發生械鬥都是小事,涉及權勢和財產之爭,鬧出人命乃大概率事件。
  “至於具體時間……則要他們自己來定,我們會放出點風聲,告訴他們幾時銀號防備會松懈下來,他們估計也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但壹旦出手的話,事情鬧到什麽程度,可就由不得他們做主了!”
  ……
  ……
  張家兄弟自以為秘謀搶銀號乃是機密,但其實保密程度並不高,就連蘇熙貴都能提前得到風聲,便知他們兄弟倆根本就不懂什麽叫保密。
  而且在他們看來,自己要去搶,那是給銀號面子,別的不值錢的行當,逼著他們去搶,他們還不屑於去呢。
  “大哥,這樣真的可以是吧?聽說這銀號背景雄厚,有朝中大員支持,好像內府那邊也有牽扯,不怕搶了後,被人參劾說咱倆胡作非為?”
  張延齡此等時候,卻冷靜下來,或是說他有點怕事。
  這次張鶴齡膽大心粗,更是因為最近生意不好做,投資銀號虧本不說連買賣煤窯的銀子到現在也只是拿回來壹點,相比於他們大手大腳花錢,賺錢速度已經遠遠跟不上開銷。
  又不是弘治和正德時期,皇宮不時賜他們點,現在搶田地的風險太大,輿論不支持,那就幹脆走壹種輿論反應沒那麽大的路——搶“商賈”,在他們的印象裏,搶別人家的商鋪什麽的,很少有人來過問,但若是搶田宅,就會被壹堆人參劾。
  這年頭,世人或者說是讀書人,對於田畝、宅院看得很重,是為“本”,而商貿的東西不過是“末”,輿論在兄弟倆作惡的事情上,也會有所偏斜。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今晚必須行動!”張鶴齡趾高氣揚道。
  張延齡激動得全身顫抖:“那……幾時動手?”
  張鶴齡道:“妳沒腦子嗎?那銀號是存銀子和銅錢之所,必定雇傭有不少護院,壹旦我們出手,那就得全盤思量,把壹切隱患清除掉。”
  “大哥高明!不過……怎麽個思量法?”
  張延齡恭維。
  張鶴齡侃侃而談:“要搶銀號,那肯定是要先把各方面的反應都考慮到,首先就是官府那邊,我們出手後,最大的阻礙其實是五城兵馬司和順天府的人,我們要以威望震懾他們,讓他們不敢聲張。”
  張延齡有些擔心:“若五城兵馬司都被驚動的話,不怕把事情鬧大嗎?咱不是應該搶了就跑?最好是別人抓不到罪證的那種。”
  張鶴齡道:“妳想得美,還抓不到罪證,咱壹次派上百人出去,事後能不被察覺?妳也不想想,那銀號裏,光咱自己存進去的銀子,就有七八萬兩之巨……”
  “是六萬多兩,有壹部分在咱手裏呢。”
  張延齡提醒。
  張鶴齡瞪了弟弟壹眼道:“就妳機靈?妳行妳來啊!”
  張延齡苦笑道:“別別,還是大哥妳說。”
  “哼!”
  張鶴齡瞪弟弟壹眼後,繼續說道,“我們出手後,要把錢庫搬空,可能需要壹點時間,這期間應該會有官府的人來,由妳去應付!”
  “為啥是我?”
  張延齡頓時不滿了。
  怎麽搬銀子的好事妳來,輪到跟官府周旋之事卻落到我頭上?
  張鶴齡冷笑道:“因為我是大哥,這件事是我策劃,妳要聽命行事,要不就我自己去,妳休想分壹杯羹。”
  “我去!還帶這樣的?就好像誰不會去搶壹樣,看誰出手比較早唄?”張延齡更加不滿了。
  還有這麽威脅人的?
  那就散夥!
  各搶各的,就好像誰沒有人能帶去搶過商鋪壹樣。
  張鶴齡道:“行了,跟官府打交道,到時看情況,大不了壹起出面,但主要分工,還是妳負責對外,我負責對內……”
  “呸!狗屁的對內,大哥,妳這是欺負弟弟沒學問吧?對內就是對銀子唄?妳負責對銀子,我負責對官兵,妳可真是打得壹手好算盤,到時是不是弟弟在前面頂不住官兵,妳直接帶著銀子從後門跑路?”
  張延齡也不是蠢逼,這種時候他能分清好賴。
  張鶴齡壹臉慍色:“我說老弟啊,妳這是腦袋不開竅啊……妳也不想想,對內就是對銀號內的護院,他們至少有上百號人吧?為了維護自家的利益,他們是真的會跟我們拼命的,而官兵……妳覺得他們知道我們身份後,還敢亂來嗎?大哥這明明是給了妳壹個輕松活,好心當成驢肝肺,妳這是狗咬呂洞賓啊!”
  “哦,是這樣嗎?”
  張延齡本來在氣頭上,不過琢磨了壹下兄長的話,好像有點道理,也就釋然了,隨口道:“那行,妳對內,我對外。”
  “這就對了!”
  張鶴齡笑盈盈的樣子。
  心裏卻嘲笑:“弟弟真是個傻逼!自古民不與官爭,我對內部那群護院,他們知道老子是壽寧侯本人,敢出手?除非不要命了!而外面那些官兵,怕被朝廷追責,反倒可能會很麻煩……哈哈,好事都被我占了,壞事都讓蠢弟弟去應付。我真是太聰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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