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狀元

天子

歷史軍事

睜開眼,壹陣朦朧。
當瞳孔重新聚焦,面前卻並不是平素習慣見到的白色,而是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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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千零二十八章 無風起浪

錦衣狀元 by 天子

2023-11-5 17:29

  朱浩帶著徐階回京了。
  到京城時,皇帝仍舊滯留西山未歸。
  其實朱浩這次回京都沒有什麽明確目的,就像是皇帝擺開了架勢,專心等敵人自投羅網,關鍵時候卻發現敵人非但沒來,還主動投降了。
  而朱浩就是朱四提前布下的那張網。
  連敵人都沒有,這張網也就沒了實際功效。
  徐階對回京要辦的差事不太明白,剛回城就要告辭:“敬道,如果妳很忙的話,在下就回工部去了,有些事情我可不能碰!”
  徐階大概知道朱浩回京是要統領東廠和錦衣衛做事,聽起來就很離奇,壹個外臣居然把大明的廠衛體系給節制了,說出去誰會信?但徐階也知道沒法以常理揣度朱浩和皇帝的關系,幹脆就選擇回避。
  朱浩道:“子升妳跟我壹起辦案,有些事非妳出面不可!”
  “何事?”
  徐階面帶不解。
  朱浩笑道:“妳要去見壹下那位翰林學士張璁,替我傳壹些話,並且告訴他……這件事只能往他身上查了!”
  “啊?”
  徐階很驚訝,怎麽突然就提起張璁來了?
  張璁跟朱浩不是壹夥的嗎?
  兩人就算有點小恩怨,朱浩也不至於拿張璁開刀吧?
  朱浩冷冷道:“子升妳非去不可,除非妳認為這朝中能容得下壹個沒有任何背景的官員……”
  言語間,朱浩發出威脅,妳不去不行,否則就回老家種田吧!
  ……
  ……
  張璁本以為朱浩回到京城也沒事做,他甚至都沒打算防備朱浩,直到他見到深夜來府上拜訪的徐階。
  “徐子升,妳不是跟朱敬道去天津了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張璁道,“他回來是為陛下辦事,妳是作何的?”
  張璁的意思,妳小子留在天津就行了,妳榜上朱浩這棵大樹,他那麽倚重妳,甚至及早把妳從楊慎身邊調走,沒牽連進左順門事件,妳為什麽不留在天津好好幫他造船作為報答呢?
  徐階道:“朱侍郎有些話,讓在下來告知張學士。”
  “哦?什麽話?”
  張璁冷冷問道。
  徐階遲疑了壹下,忽然想起朱浩的威脅,為了能安心留在朝中當差,只能照實說:“他說,知道妳在暗中散播陛下離京去西山的謠言,還說掌握了足夠證據。現在文官同僚沒對陛下微服出巡之事做出反應,他只有查妳了!”
  “什麽?”
  張璁壹聽火冒三丈。
  我沒對付妳朱敬道,妳倒針對起我來了?
  等等!
  那小子如何知道這件事的?
  難道說……
  從壹開始,向我提供消息的人就不是黃瓚,而是他?他故意挖坑陷害我?
  徐階為難道:“在下也不想卷入是非中,只是受朱侍郎所托,不得不前來說明情況。妳們之間的恩怨……在下不明白。”
  “妳能不明白?”張璁早就把徐階看成是朱浩壹黨,現在徐階說的話,他怎麽可能會相信?
  徐階道:“甚至回京前,在下只知敬道是奉皇命回朝,辦何差事壹概不知,在下心心念的是回翰林院安心供職,是他壹直把在下留在身邊,說是委以重用,在下……實在不明白他的用意是什麽!”
  張璁聽到這裏,面色冷峻。
  現在等於說朱浩已經把炮架到了他門口,還明確無誤警告他,下壹步就會派錦衣衛抓人,那時他張璁可能會倒大黴。
  但朱浩提前通知是什麽意思?
  張璁壹時間腦子很亂,根本參悟不明白其中的訣竅。
  “言盡於此,在下告辭了!”
  徐階也在擔驚受怕。
  甚至開始琢磨,自己要不要主動上疏,請求調去南京供職?
  眼看著自己就要莫名其妙卷入到朱浩跟張璁之間的糾紛中……
  話說這是如今朝廷的主要矛盾嗎?為什麽他們兩個明明同屬於議禮派,卻鬧到水火不容的地步呢?
  “嗯。”
  張璁揮揮手,甚至沒打算送客。
  ……
  ……
  徐階離開,張璁馬上派人把霍韜叫來。
  現在他顧不上避諱,既然朱浩知道皇帝出巡之事是他透露給文官的,那肯定早就知道暗地裏幫他的人是誰,很可能霍韜跟朱浩是壹夥的……當然這只是壹種假設。
  按張璁的想法,霍韜應該不至於投奔朱浩,最有可能是霍韜也被人利用了。
  “那……那該怎麽辦?”
  霍韜聽張璁介紹完情況,雙目瞪圓,額頭冒汗,緊張之色溢於言表。
  張璁道:“妳提前真不知朱敬道在其中扮演了什麽角色?”
  霍韜壹臉苦逼:“在下得知消息後便來告知妳,也說過此消息來自於廠衛,或是有人看不慣朱敬道的行為才如此……要是妳覺得此乃其有意設計,那我試著把透露風聲給我們的人找出來,這樣就能展開反擊了!”
  “沒用的!”
  張璁搖頭,“也是我失察,總想著朱敬道不在京城,掀不起什麽風浪,誰知道他……唉!”
  霍韜不太理解:“朱敬道說他有證據……哪兒來的證據啊?”
  這是霍韜無法理解的狀況。
  傳個信而已,霍韜自問連傳信之人都未必知道背後是誰在放風,而主要原因在於大臣們通過第二天親身經歷印證了皇帝不上朝,從而開始議論,覺得皇帝很有可能出巡了……有人背書,這個人只能是黃瓚……
  朱浩在其中到底扮演了什麽角色,霍韜壹時間想不明白。
  張璁道:“之前朱敬道壹直表現得很溫馴,顯得壹副不與人爭的模樣,但就連楊廷和、蔣冕等人都被他壹個個排擠下去,妳以為他會是什麽善茬?他不但有皇帝的支持,更有興王府老人的擁護,手段花樣繁多!現在就怕他要將我們這些曾用過的人來個壹次性根除,免得打擾他將來把持朝政!”
  “這……在下之前從未被他所用啊。”
  霍韜顯得很冤枉,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張璁道:“難道妳不是我的人?”
  壹句話點醒了霍韜,雖然他是通過加入議禮派崛起,但經歷左順門事件前,有誰知道朱浩的存在?都是通過張璁穿針引線。
  以前誰都以為,張璁才是議禮派領袖,就算是黃瓚和唐寅也都只是幌子,畢竟發動朝臣議禮,黃瓚和唐寅都沒那種壹往無前的行動力。
  反而是張璁正德十六年便上奏議禮,讓其成為天下所有有誌於議禮之人結交的對象。
  換壹種說法,或許在朱浩眼中,所有後來參與議禮之人都屬於張璁派系。
  除了黃瓚和唐寅外!
  “那……現在該如何應對?”
  霍韜的心態,明顯沒有張璁那麽好。
  張璁嘆道:“可惜子實不在京師,或許朱敬道正是看準這壹點才選擇發難,我現在就怕朱敬道會連子實也壹並對付,到時……我們這群後起之秀,可能在朝中地位難保。”
  “現在怎麽辦?”
  “只能試著找人,把這件事的影響降到最低點,同時壹口咬定,乃朱敬道憑空誣陷!這種無中生有的事,沒有確鑿證據,陛下自不會采信,而且事情也未產生實質性的惡果,我就不信他能拿出什麽令人信服的證據來!”
  “對對。”
  霍韜很贊同張璁的觀點,“要是他有證據,就不會讓徐階來嚇唬妳了!他這是故意擾亂我們的視聽!”
  ……
  ……
  翌日,仍舊沒有朝議。
  朱四留在西山,也沒消息說他幾時回京,同時大臣們壹早就知道皇帝短時間內不會回來,因為昨日又從京營調撥了幾批人馬前去守衛西山。
  禮部衙門。
  張璁上午來訪,直接到了尚書專用的公事房,張璁言辭懇切,把朱浩對他的威脅,跟席書說明。
  席書驚疑不定:“真是妳?”
  張璁搖頭:“這怎麽可能?泄露陛下行蹤對我有何好處?”
  席書想了想,雖然他壹早就懷疑張璁,覺得這人做事不擇手段,但在皇帝出巡泄密上,好像張璁真的很難從中獲益。
  “那他為何要這般對妳?”
  席書皺起了眉頭,“會不會是徐子升挑撥離間?”
  “不可能!朱敬道對徐子升非常信任,連去天津都帶在身邊,這次他們也是壹起回來的!”
  張璁斬釘截鐵地回答。
  席書疑惑地道:“那我就想不明白妳在擔心什麽……既然陛下出巡泄密之事跟妳無關,那就讓他說去!陛下難道會縱容身邊人內鬥?敬道雖然年輕氣盛,但還是講道理的,這幾年也沒見他在朝中興起什麽波瀾,甚至長久都沒人知道他的立場是什麽。”
  以席書的意思,妳張璁是不是太過杞人憂天?
  妳以為自己段位高,但其實妳充其量只是個翰林學士,那還是朱敬道自己不稀罕的情況下獲得的位置,妳說妳在議禮派中聲望高,也沒看出妳高到哪兒去,都是妳自己在那兒瞎嘚瑟。
  朱浩連費宏等人都不去對付,會先對付妳?
  說句不好聽的,妳夠格嗎?
  張璁道:“他既無心相鬥,為何要派人跟我說這些?”
  席書搖搖頭:“妳有懷疑,大可親自去見他,當面問個明白,他都已回了京城!要是妳不想去,那我去,甚至可以幫妳問清楚……妳現在遇到事情不去求證,只想著搞對立,也不想如何勸陛下早日回京,安穩朝堂,實乃不分主次!”
  張璁冷冷道:“敵人已逼到我頭上來了,若還壹味地退讓妥協,那這朝堂,怕是難有我容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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