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的日常

熏香如風

歷史軍事

炊煙四起,黃狗亂吠,順著夕陽的余暉,將目光灑向院中那叢怒放的野花,呆坐在廊下的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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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心生毒計

劉備的日常 by 熏香如風

2021-11-6 18:52

  如前所說。談判的實質是“互相妥協,各取所需”。談判雙方,獲得各自最關切之“核心利益訴求”的同時,還需給對方留有足夠的余地。切莫以為,贏家通吃。更“不要把桌上的錢都拿走。”
  單方面妥協,那叫受迫。被迫簽約,是為喪權辱國。國若無格,民又豈有人格。無有人格,與行屍走肉何異。民不畏死,只畏生不如死。欲求國民忍辱負重,前提是國君臥薪嘗膽。如此方能同仇敵愾,上下壹心。
  劉備作為大漢壹藩。與五胡四夷相處,從未恃強淩弱,仗勢欺人。更從未卑躬屈膝,奴顏媚骨。
  未戰先怯,更古未有。漢風雄烈,乃出祖傳。
  用後世的話說:“朋友來了有好酒,豺狼來了有獵槍”。區別對待的前提,是先分門別類。正如薊王後宮。談情說愛,利益共存,皆需分清人選。與公孫長姐言利,本末倒置。
  跟宦官談情不言利,不啻對牛彈琴。
  當如何區分?
  簡單明了:先分善惡,再辨利害。而後分門別類,愛、恨、情、仇,逐級遞進。朋、友、妾、妻,不壹而足。切莫混為壹談。終歸是“人盡其才,物盡其用”。此,便是王者之心。
  蠻荒與文明的標誌,便是“知恥”。
  薊國水軍明輪艦隊乃海上塢堡。何須動刀劍,橫沖直撞,壹路摧枯拉朽。狗奴國船窄人短,如何能敵。正因其孱弱,不忍加害,故多行驅離。不料狗奴倭人,不知感恩,反變本加厲。為求結果,不擇手段,何其恬不知恥。
  或有人問,馬韓辰王乃大漢藩屬。因何會坐視國土被倭人所據。而無動於衷。
  須知,“韓有三種:壹曰馬韓,二曰辰韓,三曰弁韓。”辰韓與“同族之濊貊接”,又稱“秦韓”,與弁韓,多出諸夏後裔,先秦遺民。馬韓則“與倭為近親屬”。馬韓與倭人,多行串種。語言、習俗,皆相近。
  換言之。狗奴國,之所以膽敢渡海圈地,或受馬韓辰王暗中蠱惑,亦未可知。
  試想。三韓七十八國,百萬之眾,被薊王抄掠壹空。只剩本國數萬之眾,立為真番屬國。此消彼長,馬韓辰王心中焉能無恨。如此懷恨在心,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久而久之,必心生毒計。
  怎麽說呢。不認命,也是對的。
  只是,參考薊王心中的利害關系。選擇做劉備的敵人,下場註定悲劇。
  外事反復,必生內賊。古往今來,莫不如是。
  薊王上陳情表。為後宮佳麗,求賜名分。為年後洛陽街頭巷尾,熱門談資。薊王向來愛恨分明,從不屈就。亦從不令人屈就。亦如前所說。便是忍辱負重,也要自上而下,從國君臥薪嘗膽始。薊王從不屈就,又豈能獨令枕邊人,委曲求全。
  煌煌漢室,四百年來,便無此道理。豈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後世皇朝,犬儒盛行。蠅營狗茍,腦滿肥腸。不思忠君愛國,壹肚子男盜女娼。刮地三尺,中飽私囊。反厚顏無恥,吆五喝六,勒令升鬥小民“顧全大局”。此等敗類,若生在大漢。其下場,必點天燈。無疑。
  薊王有禮有節,新帝焉能不知。再說,舉手之勞,全人之美。何樂而不為。旁若無人,不禁深思:薊王對後宮佳麗,皆寵愛有加。對三百子嗣,又豈能吝嗇。
  聞薊王太妃已傳口諭:無分男女,不論長幼,長大成人,皆有食邑。
  細算下來。薊國千裏之土,三百余城,也僅僅夠分。
  如此,不出二代,大漢第壹強藩,支離破碎,全無後患。
  新帝焉能不暗喜。
  薊王上表,正中下懷。但有所求,必有所應。新帝金口玉言,策封薊王後宮佳麗,無有例外。為以示隆重。特命黃門令左豐,親往薊國宣詔。消息傳出,薊國上下皆拍手稱快。與有榮焉。
  薊王後宮,更是壹片溫馨祥和。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古往今來,皆是壹個理。
  漢時“生殖崇拜”可謂深入人心。除去四時供奉,寓意“開枝散葉”的銅祖禮器。薊王劉備,便是時人之“活體崇拜”。年方二十,得子三百。豈止是開枝散葉。分明是枝繁葉茂,巨木參天。螽斯衍慶,生生不息。
  前漢時,中山靖王有百二十子。薊王文治武功,直追先祖。果出高皇壹脈,麒麟降世。
  節育雖是必須,亦要因人而異。穆貴人膝下無子,自當例外。
  穆貴人雍容華貴,瀲灩無雙。深得薊王寵愛。雖不敢說專寵於後宮。卻也常伴身側,日夜澆灌。且又身兼披香博士壹職。時常往來長安離宮與薊王宮。言傳身教,漢宮儀。挑選西域諸國陪嫁侍女、倭女等,補王宮之缺。
  關於穆貴人的來歷,後宮亦有風傳。卻無人真正知曉。便是薊王劉備,亦未深究。先帝早崩,新帝繼位。前朝舊事,皆隨風逝去。知其心意足以,何必再提?
  洛陽,西邸,萬金堂。
  自何後喪服寡居,為先帝守喪。皇後名號前,加尊“靈思”二字。聲勢日衰,大不如前。
  除去大將軍何進與河南尹何苗,時常入園覲見。曾經車水馬龍的西邸,已少有人往來。然今日,先帝十常侍齊聚,頗多意外。
  何後自簾後問道:“諸常侍,因何不去服侍新帝,反來見我。”
  張讓泣聲道:“陛下(新帝)專寵新人,卻視我等為阿堵穢物。拂袖掩鼻,繞道而走。傳聞,為平民憤,陛下欲殺我等,以謝天下。大難臨頭,生死之間。老奴等,走投無路,唯有啼血來求皇後,出手相救。”
  見十常侍紛紛慟哭出聲,何後亦心生不忍:“爾等服侍先帝多年,可謂勞苦功高。奈何壹代新人換舊人。新帝繼位,重用中、小黃門。棄爾等,於不顧。我雖心生不忍,卻也無可奈何。我與新帝,雖分屬叔嫂。然卻無半分情誼可言。有心無力,如何相幫?”
  何後此言,字字錐心。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先帝崩後,何後遷居西邸。已交出正宮印綬。新帝與汝南袁氏聯姻。待袁氏女入宮,必為正宮皇後。那時,南北二宮,更無何後立錐之地。
  人急燒香,狗急驀墻。生死關頭,張讓與趙忠,四目相對,這便心生毒計:“先帝皇長子,雖已立為太子。然若陛下與袁氏生子,又豈能善罷甘休。皇後,當早做打算。”
  何後聞言,眸中厲色壹閃而逝:“依阿父所見,該當如何?”
  聞何後喚己“阿父”,張讓心頭驟喜。這便匍匐近前,低聲言道:“皇後可曾聽聞,困龍臺上,孝仁皇口出三十二字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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