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的日常

熏香如風

歷史軍事

炊煙四起,黃狗亂吠,順著夕陽的余暉,將目光灑向院中那叢怒放的野花,呆坐在廊下的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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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挾民南下

劉備的日常 by 熏香如風

2021-11-6 18:54

  車中,正是甄都少年天子,並黃門令左豐。
  話說,世人皆知,黃門令左豐與薊王劉備,自幼相識,引為知己。遙想當年,先帝壹時不查,將百裏白澤,督亢臨鄉,封於少君侯。時左豐與少君侯,同舟共濟。後臨鄉侯,洛陽上計,得左豐引路,與天子相見恨晚。時過境遷,黃門少令,也已漸入而立之年。卻十年如壹,侍奉天子座前。歷經,合肥侯,史侯,董侯。雖未榮升中常侍,然卻深受信賴,久居黃門令要職。
  少帝遠未元服,本不宜輕出。日前,車騎大將軍董重,入宮覲見。卻不知,進何讒言,於天子當面。少帝默記在心,遂喬裝出宮,遊歷甄都。壹路行來,皆有所指。依次穿行上公、三公府邸。又將太保與太師,相提並論。
  黃門令左豐,如何敢妄言。
  權臣當道,生殺予奪。黃門令左豐,謹小慎微,善保有用之軀。天子亦不責怪。
  “太保,太師,孰優孰劣?”天子畢竟年少。胸無城府,且無旁人。不吐不快。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奴婢,竊以為。太師至清至察,太保至濁至愚。子曰:‘過猶不及。’”言指二人,各有利弊。
  “黃門令,何以知之?”少帝追問。
  “《詩》曰:‘鼓鐘於宮,聲聞於外’,‘鶴鳴九臯,聲聞於天’。奴婢,道聽塗(途)說,陛下恕罪。”左豐躬身答曰。
  “何罪之有。”天子忽起意興闌珊:“起駕,回宮。”
  “喏。”
  兗州,陳留郡,雍丘高陽亭。
  “公臺。”呂布已候多時。
  “拜見將軍。”呂布將兵入陳,陳宮以軍師中郎將,統領兵事。驅八健將,禍亂兗州。見曹孟德堅壁清野,按兵不動。知事不可為,遂趕來與呂布會師。
  共入行營,中軍大帳。
  呂布遂問:“曹阿瞞陳兵不動,該當如何。”
  “無妨。”陳宮早有定計:“蓋海不動,太仆亦未輕動。眾皆以為,分兵誘敵,乃為壹擊而中。然卻不知,陳倉暗度,乃為護天子西歸也。”
  “為今之計,該當如何。”呂布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不過區區壹顆項上人頭,竟換來數萬陳國弩士,兼得大義傍身。前又賺來二百萬斛米。陳宮足智多謀,呂布自當言聽計從。
  “陳留正當其用也。”陳宮笑答。
  “願聞其詳。”呂布求教。
  “挾民南下。”陳宮言簡意賅。
  “哦?”呂布壹楞。之所以能長驅直入,只因鐵騎來去如風。若裹挾民眾南下,日行不過數裏。毋需蓋海,日夜三千裏。便是健卒亦可追也。此舉,不啻自尋死路。
  見呂布面露疑色,陳宮遂言道:“假舟船之便,順下汳水入泗水,赴下邳。”
  汳水,即汴水、丹水。“汳水出陰溝於浚儀縣北”,“又東至彭城縣北,東入於泗(水)”。
  見呂布仍後知後覺。
  陳宮這便耳語言道:“知挾陳留民南下,曹孟德,必親率蓋海,過大野澤,入濟水來追也。”
  呂布幡然醒悟:“太仆當可挾天子西去。”
  “然也。”陳宮笑道。
  自二月發兵,席卷關東。八健將如蝗蟲過境,大肆抄掠。不知不覺,已至春深。三月上巳,泛舟大河。掩人耳目。行瞞天過海,金蟬脫殼。只需天子車駕入虎牢。曹孟德,萬事休矣。
  事不宜遲。呂布遂命人大張旗鼓,收攏船只。又命主簿張邈,裨將張超,名譽作保,許以重利,說動陳留名門大族,舉家南下。入徐州定居。
  張邈本就是陳留人士。宗親朋黨,散布陳留。更加位列八廚,名著關東。指天為誓,歃血為盟。陳留父老,自深信不疑。且曹孟德《抑兼並令》下,塢堡破壁,田宅析分。又因名士邊讓,牽連甚廣。更裹挾呂布作亂。故素不受曹孟德待見。今呂布受讓徐州四國壹郡,將兵北上。欲遷陳留父老入徐安居。謂“茍富貴,勿相忘”是也。
  初時,張邈等人,不過告知寥寥數家。豈料沾親帶故,越聚越多。郡縣聞風而動。拖家帶口,共赴富貴。
  曹孟德悉知,怒不可遏。
  四民為國之本也。先前便苦無人手,百廢待興。不得已,行《抑兼並令》。將豪強豢養民人,悉數放歸。不料舉州騷動,惹惱名門。怒殺邊讓,乃至張邈、陳宮、裹挾兗州士林,群起而攻。如今,稍有起色。呂布匹夫,竟裹挾壹郡編戶南下。若坐以待斃,當真千裏無雞鳴矣。
  事不宜遲。
  曹孟德親率蓋海艦隊,出雷澤。入巨野。又轉濟水,截殺呂布而去。
  甄都,太師府前裏道。
  桓典與伏完,同車而返。
  “蓋海已出。”伏完面不改色。
  桓典暗自振奮:“何時西歸。”
  “尚有時日,令君毋急。”伏完言道:“此事若成,還需壹人相助。”
  “何人?”桓典追問。
  “董車騎。”伏完答曰。
  桓典心領神會:“董重乃天子弄臣。然,先前與曹氏合汙。今,又豈能為我所用。”
  “董重此人,利令智昏。許以重利,當可西行。”伏完嗤鼻壹笑。
  “何人說之。”桓典再問。
  “某當親往。”伏完早有定計。
  “君侯萬勿小心。”桓典諫言:“若董重有失,則事敗矣。”
  “其中利害,某豈不知。”伏完寬慰道:“令君少安。”
  話已至此,桓典亦毋需多言。此事,牽扯身家性命。稍壹不慎,萬劫不復。若不幸事發,即便不其侯伏完,乃陽安長公主之夫婿。亦難逃壹死。
  料想,此去說董重入夥,必有的放矢,無有意外。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此時此刻,已無後路可退。
  春寒料峭,寒意來襲。桓典目送車駕遠去,自入家門。
  車騎大將軍府。
  聞不其侯深夜來訪。董重急忙開中門相迎。
  共入內室,賓主落座。
  董重先言:“君侯,所為何來?”
  “大將軍,欲總朝政乎?”不其侯伏完,目光炯炯,不答反問。
  董重眼中,壹閃精光:“太師尚不能總朝政。何況董某。”
  伏完輕輕頷首,畢露鋒芒:“故請大將軍相助。”
  “願聞其詳。”四目相對,董重毫不避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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