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的日常

熏香如風

歷史軍事

炊煙四起,黃狗亂吠,順著夕陽的余暉,將目光灑向院中那叢怒放的野花,呆坐在廊下的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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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偶有失蹄

劉備的日常 by 熏香如風

2021-11-6 18:53

  許褚,身披吞光窮奇鎧,胯下千裏骙嘯馬。兵器壹長壹短,伏虣、斬龍,皆為上品花紋鋼,日夜不息,鍛打而成。
  人馬具裝,氣勢兇猛。
  機關楯墻,徐徐開啟。許褚驅馬出陣。
  “趙子龍何在!”
  “趙雲在此。”
  音猶在耳,龍馬透霧而出。背上端坐,正是常山趙子龍。
  見鏖戰雙方,各自罷兵,讓出居中戰場。蔡少師,脫口而出:
  “二將致師!”
  《周禮·夏官·環人》:“環人,掌致師。”鄭玄註曰:“致師者,致其必戰之誌。古者將戰,先使勇力之士犯敵焉。”
  所謂“致師”,乃上古先秦,列國征戰中,不可或缺的戰爭禮儀。
  即在戰前。敵我雙方,各出壹輛戰車,進行壹對壹的公平決鬥。此乃華夏上古時,獨有的壹項軍禮。陣前致師,榮耀之至。凡熱血男人,皆為之狂。時令貴族武士、卿大夫乃至國君,皆不惜以身犯險。
  此禮,盛行於春秋之前。秦漢之後,所行“挑戰”、“搦戰”,便出脫於致師古禮。只不過,由騎將替代戰車,變單車對戰,為單騎挑戰。罷了。
  因多是先鋒騎將之戰,故北地俗稱“鬥將”。
  豪勇之輩,必為先鋒。
  先前,許定,許褚,宴請趙雲,與之結交。便為今日之戰。謂“先禮後兵”,正如此番。
  “擂鼓。”薊王壹聲令下。
  “喏!”中書令這便領命。
  戰鼓擂響,血脈噴張。
  三通鼓罷,二將同驅馬。
  趙雲輕夾馬腹,龍馬電射而出。許褚千裏骙嘯馬,亦不落下風。
  人馬交錯,槊刀相擊。
  火星迸濺,碎布紛飛。
  不及掩耳,撥馬沖回。往來三合,勝負不分。
  “許褚果是萬人敵。”百官信服。能與趙雲交手,三合不敗。許褚亦是豪勇之輩。
  對撞三合,勢均力敵。四合交擊,蓄力相抵。人馬角力,許褚力大,倒拽牛尾。不料趙雲穩如磐石,巋然不動。互拼壹記,各自後退。胯下千裏馬,“唏律律”嘶鳴不已。
  發力撐住四蹄,將勁力卸去。又壹躍而起,迎頭互奔。
  刀光槊影,怒馬揚鬃。十合、二十合、三十合,戰至百合,難解難分。
  千裏骙嘯馬,口鼻生煙,汗如雨滴。反觀白龍馬,不過薄汗而已。
  “許褚虎軀頗重,騎術遜於趙雲。恐馬力不濟。”薊王看得真切。
  雙方兵卒,聲嘶力竭,搖旗吶喊。觀戰人等,無不目眩神迷。人馬合壹,如影隨形。繞逐場中,金戈大作,飛竄火星。所過之處,殘雲風卷,過境疾風。
  “二百合至。”張飛目光如電。不知不覺,雙方已戰至中渠河岸。
  趙雲在前,許褚拖後。勒馬不及,眼看便要雙雙落水。趙雲順勢撥馬。龍馬橫身,露出馬腹。千鈞壹發,許褚縱馬揮刀,殺奔肋下。趙雲若擋,必受重擊。無從卸力,人馬橫移,失足落水。
  千鈞壹發,龍馬揚蹄直立。
  趙雲居高下擊。直截面門。
  “升龍擊。”關雲長,丹鳳眼中,精光壹閃。
  許褚揮刀上撩,硬拼壹記。
  咣——
  聲如洪鐘大呂。
  趙雲橫飛馬背。卷雲戰靴,勾緊雙鐙,止住去勢。
  再看許褚。千裏骙嘯,馬失前蹄,送伏虣下渠。避開骙嘯馬首,龍馬鐵蹄,崩火落地。將趙雲穩穩拽落馬鞍。
  電光石火,勝負已分。
  “落馬既負。趙雲、陳到,勝。”
  待余音落地。落針可聞。數息之後,方起雷鳴歡聲。
  趙雲翻身下馬。將骙嘯馬輕輕拉起,好生安撫不提。許褚自有陳到,鬥艦救起。
  “偶有失蹄,並無大礙。”趙雲笑道。
  許褚這才安心:“多謝。”
  “不必。”趙雲抱拳回禮。
  四目相對,二人皆笑。
  “骙嘯馬,差之毫厘。”薊王言道:“白龍神駒,萬中無壹。當可與二弟赤菟,三弟烏騅,並駕齊驅。”
  “許褚求勝,趙雲不敗。性情使然。”公孫王後,號稱劍絕。自有道理。
  “此戰如何?”國老席列,慈明無雙笑問。
  “猶有余威。”蔡少師以武入文,當真酣暢淋漓。
  “趙子龍,武技、騎術俱精,人馬合壹,萬夫不擋。”水鏡先生慨嘆:“雖憾未親見。今日當可遙思,長阪之威。”
  “許褚,馬失前蹄。當與趙雲,伯仲之間。”龐德公亦有明見。
  “然也。”國老紛紛附和。
  壹場大戰,勢均力敵。壹傳十,十傳百。再經說書人,言語潤色。於是風靡。此皆是後話不提。
  薊王攜百官,入五重殿。
  君臣落座,貴霜國使,北匈奴使,雙雙入殿覲見。
  “拜見王上。”二使於四樓包間,親眼目睹,神將對決。亦不免蕩氣回腸,心情難以平復。
  “貴使免禮,賜座。”薊王如沐春風。
  “謝王上。”二人急忙收拾心情,各自落座。
  “聯軍之事,不知貴國主,何意?”薊王先問。
  貴霜王使,恭敬答曰:“鄙國求之不得。奈何背伏安息猛虎,不敢全力東顧。”
  薊王輕輕頷首,又沖北匈奴使言道:“西進之事,北匈奴各部,又當如何?”
  “我等願為王上所驅。”北匈奴使,手握十億券鈔,心滿意足。
  薊王又沖貴霜王使言道:“若北匈奴舉族西遷,誤入安息國境。引安息大軍先征。而後不敵東遁,安息當何為?”
  “必行追擊。”貴霜王使,脫口而出。
  “若安息大軍,追入康居國境,引康居舉國相抗,再引大小烏孫,出兵相助。又當如何?”
  “若各方對峙,少則三五月,多過壹年半載,安息無力東顧。”貴霜王使,如何還能不醒悟。
  “如貴使所言,若康居、烏孫聯軍,寸土不讓,安息亦不敢輕言退兵。半載足矣。”薊王言道。
  “王上所言極是。若北匈奴西遷,引去安息大軍。鄙國當全力東顧,助王上滅身毒佛國。”貴霜王使,慷慨發聲。
  “貴國主,何所求?”薊王又問。
  “願歃血為盟,永結……兄弟之邦。”言罷,貴霜王使,以頭觸地。
  薊王環視左右,金口玉言:“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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